('今日当街纵马,他们也是一起行动,只是那几人速度比他慢而已,不想在同伴面前丢了脸面,他怒声道:“狗奴才,你知道爷是什么人吗?谁给你的胆子对爷动刀?现在把刀挪开,爷还能饶你一命!”
可惜那侍卫根本不吃这套,也他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他身份再尊贵,也尊贵不过马车里那两位主。
“有本事你再动一下,看你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快!”侍卫手里的刀又推进了寸许,锋利的刀锋沿着少年的脖子划过,立刻在他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留下一道血痕。
少年的心凉了凉。
他只是说了两句话,这侍卫就敢划他脖子?
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指尖染上一抹血红。
他心尖一阵颤栗,眼珠子转动一下,紧盯着那辆马车,他很想知道这是谁家侍卫如此大胆,一言不合就动刀,捅死了他的马,还敢拿刀划他脖子,半点情面也不讲。
知道侍卫说不通,他的全部注意力放在马车身上。
只等把车主人下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侍卫宰了给他泄愤!!
而另一边,几个侍卫冲向拉车的马。
受了惊吓它扬起前蹄仰着脖子嘶鸣,待蹄子一落地就向前窜了出去。
侍卫们当机立断,一人挥刀斩断配绳,另有两人提刀斩向受惊的马。
马车里的人听到重物落地声,车身终于稳定下来了。
胤祜依然抓住康熙的衣裳没放,车里的魏珠也一脸煞白。
在马受到惊吓的那一瞬间,康熙的第一反应是把儿子拉到身边,魏珠则是一心护主。
车上烧水泡茶的炭盆烧得火热,之后车身剧烈晃动,盆里的炭火就飞了出来,他第一时间扑向烧红的炭火,再把炭盆翻过来向下扣,他自己趴在炭盆上,以免热炭落到康熙和胤祜身上。
滚烫的炭盆隔着衣服贴在他身上,魏珠仍是趴着未动。
外面的慌乱终于稳定下来,魏珠才起身离开炭盆。
康熙紧紧护着怀里的胤祜,看向魏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
“你先找个医馆看看身上的伤,回宫后再赏你!”
“谢过主子爷!”魏珠依然低眉顺眼。
“下去吧!”康熙单手抱着胤祜,一手捂住胖儿子的眼睛,他还记着胖儿子有晕血症,之前的两声重物坠地,十之八…九是把受惊的马给斩了,马血定是四处飞溅。
外面赶车的刘太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此刻鼻青脸肿着,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看起来好不凄惨。
刘太监把杌凳捡回来放在车前,又掀开车帘。
“主子爷,外面有点乱,您小心些。”
躺在地上的少年紧盯着前方的车,看着车里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他腰间系着红带子,怀里还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孩,黑色的靴子踩在杌凳上走了下来。
马血洒得遍地都是,现场一片脏污。
康熙捂着胤祜的眼,寻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落了脚。
除了用刀指着他的侍卫,另几人齐齐跪下请罪。
“奴才保护不力,让主子受惊了!”
“都起来吧!”
康熙扫了他们一眼,除了地上的少年,还有三个同伙被侍卫拦了下来。
他看了一圈,最后税利的眼神逼向地上的少年,“你是谁家的?”
迎着康熙的视线,尹德总觉得对方这一眼就能看穿他,让他无处遁形。顿时压力倍增,他咽了咽口水,明明胆怯了,却仍在虚张声势地喊道:“爷是一等公法喀的弟弟钮祜禄·尹德!你又是什么人?”
此人看起来气势十足,却是一张生面孔。
京城里有权有势的红带子他见过不少,从来没见过此人。
说实话,在看到康熙的第一眼,尹德心里松了口气,之前瞧着那些侍卫胆大包天,一言不合就动刀,他还以为马车里是个什么大人物坐了辆低调的马车,还怕自己遇到惹不起的人。
是个生面孔他就放心了。
这种没有权势的红带子,混得还不如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也就是表面唬人。
不等康熙开口,胤祜先出声了。
“大胆!谁允许你在我阿玛面前称爷的?!”他凶巴巴地吼了一声,虽然被捂着眼睛,可看着他奶呼呼的腮帮子,就像只还没长牙的小老虎在咆哮。
非但不觉得凶,反而有种莫名的可爱。
康熙脸上的阴云散了几分,胖儿子刚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就站出来维护他,他心里有点小感动,算他没白疼这个儿子,虽然他总说皇后对他最好,但还是有把他放在心上。
尹德道:“爷已经自报家门了,是你阿玛在当缩头乌龟!!”
胤祜就更气了,奶凶奶凶地吼道:“狗贼,我阿玛是你能骂的?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知错为止!!”
这狗东西在闹市纵马已是罪大恶极,被侍卫拿下了还妄想以家世欺人,管渣爹叫缩头乌龟?
渣爹虽渣,危急时候还挺护崽的。
刚被渣爹保护过,胤祜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渣爹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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