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平宁王一派也尝到了内忧外患的味道,没有多久便是降了。
良国上下一片欢腾,还没有等他们将所有矛头对准邻国,邻国知道大势已去也递了和解书。
皇帝直接下令庆祝三天三夜,整个良国都沉浸在欢喜之中。
而皇帝也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参与战斗的果州人不仅能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还得到奖励,将从前平宁王名下的田地分割给他们,彻底将平宁王的根基连根拔起。平宁王留下的粮食,全都分派出去。
而其他兵士也同样得到了很高的奖励,这一场仗让皇帝看到了百姓的力量,更加理解了那句——得民心者得天下。
皇帝到底有何感悟常喜乐并不关心,他在焦急的等待着常昱一行人的归来。
这次战争虽然胜利了,可过程是惨烈的,因为消息不通常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这次出去的人还有多少人能够回来。常喜乐虽然知道常昱还活着,却不知道他到底如何情况。虽说在外头传得十分神乎,可常喜乐知道那不过是造势的结果。
一方面是鼓舞人心,另一方面是摧残敌对一派的心智。
那些人都是被重兵守护着,常昱武艺再高,那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来无影去无踪,轻轻松松把对方就给杀死。这其中必是危险重重,想要不受伤更是不可能。而且他一直被追杀,每天都要风餐露宿,哪怕常喜乐知道常昱的性子对这些并不在意,甚至觉得可以释放天性,但是依然会心疼和担忧。
况且如此危险,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会失手。其实常昱并不是次次成功,只是每次都能逃脱。只要稍微慢一步,如今早就失去了性命。常喜乐这段日子不知道晚上做了多少次噩梦,他经常半夜被惊醒,这段时日他消瘦了不少。
他虽然一直想尽办法让自己平静,让自己多吃,不能让常昱回来看到如此消瘦的他,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变得很憔悴。他只能用工作将空闲的时间填满,如此就没有工夫去想太多。
常家人见此也只能叹一口气,因为常昱不回来,外人做什么都没有用。更何况家里还有槐子和常喜旺也都奔赴前线,所有人的心都是悬着的,根本没有一刻安宁。
从得知大部队要班师回朝的那一刻起,虽然可以计算大概的到达时间,可常喜乐依然每日都会到码头去等候。
可即便他心里十分焦急,在码头的时候也不是空等待,另一只手还要处理村子和灾民的事。
这场仗打了一年多,这些灾民已经开荒了不少田地,虽然现在收成因为土地还颇为贫瘠,这些土地想要成为良田还得养几年,可看到这么多田地被开垦出来,所有人脸上都是欣慰的笑容。
有些灾民并不打算离开,而是希望能够留下来。
这些人多是之前在果州就是没有田地的人,于他们而言在哪里都差不多。而他们这一年多看到了桃源村是如何劳作的,心中都羡慕不已,所以很希望能融入进来。即便自己不能自己的子孙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那也是非常好的事。
回到果州,谁也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这里让他们更加有安全感。因为他们看到这里的管事非常厚道还有头脑,从前桃源村的富饶就可以瞧得出,后来近距离接触更是肯定。
能留在这里开垦土地的人,都是人品得到肯定的,因此桃源村人并无异议。况且朝廷有下令,如有灾民不愿意回家乡的,也是可以留下来的,只是得当地人允许和接纳。
“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越临近相见的日子,大家越紧张,尤其家中有人前往的人更是如此。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到自己的亲人,若那时候瞧不见就说明人不在了。
问话的是一个老妇人,他的儿子也上了战场。
“快了,估摸就这几天了。阿婆莫用担忧,大田肯定会平安回来的。”常喜乐安慰道。
老妇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叹道:“哎,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日子怎么就是有人想着要闹一下。那平宁王都是这么大的官了,不愁吃不愁穿的,有啥想不开的,非要闹个什么劲。”
常喜乐也何尝不这么想,他一直属于欲望不重之人,对权力没有太多的追求,所以他无法理解那种总想称霸天下之人的心理。日子差不多就好,为何非要争个人上人才罢休,还不如用这力气去享受生活。
老妇人双手合掌,朝着河那边拜,嘴里念叨着:“老天保佑,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老天保佑。”
虽然知道这并不可能,可老妇人依然希望老天能够开眼。桃源村人都是一家,不管是谁不在了都让人无法忍受。
常喜乐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和忧伤,却又在庆幸这一切已经过去。如今只希望莫要再出现像平宁王一样的人,希望天下太平。
“乐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常喜乐一转身就看到那一张熟悉的面孔,只愣了愣便再也控制不住腿脚使命的往前奔,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与常昱相拥在一起。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乐乐,我没有食言。”
常喜乐狠狠的抱住对方,唯怕像梦里一样突然消失,再见的却是一个贴着常昱相片的坟墓。
所幸,怀抱里的人是暖的,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温度,这些都告诉他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
“乐乐,你变瘦了。”常昱抱着常喜乐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微微皱眉道。
常喜乐含着泪笑道:“我等着你回来把我养肥。”
“好。”常昱信誓旦旦道。
常喜乐激动了一会才勉强平静下来,松开手上下打量常昱,这么一看并未瞧出异样,可常昱的眼神有些不对,顿时让他心存疑虑,不过还是压住心里的急躁将常昱拖进屋里。
一进屋子常喜乐就将常昱的衣服给扒下来,常昱连忙抓住他的手,“乐乐,别急,晚上咱再做,乐乐,我可想你了,特别的想。”
常喜乐眯了眯眼,“松开手。”
常昱没有动作。
“不听我的话了吗。”
常昱无法,只能松开手,常喜乐一下子就把常昱的衣服扒开。
常昱满身都是伤疤,不少都能通过伤疤看出当时深可见骨。有一道从肩膀一直划到腰的位置,如今伤痕还十分刺目,好像能把人砍成两半一般,可见当时伤得有多重。而且现在山上还有不少刚结疤的新伤口,看样子也就是刚刚愈合没有多久。
常喜乐的眼眶顿时红了,眼泪顿时留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常昱抚摸常喜乐的头,“乐乐,我没事,至少我回来了。”
是啊,至少常昱还活着,而埋葬在那里的尸骨却不知道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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