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叙白抱着小猫,娇淮就眼巴巴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给小猫倒猫粮换水,再轻柔地放下它,揉揉它的脑袋,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来。
厚重的窗帘动了动,一张惨白的脸从阴影里悄无声息地探出,幽幽地打招呼:“早。”
云叙白冷不丁听到这一声早,吓了一跳,好在他表情不上脸,还是一副淡然温和的样子:“早。”
云叙白拉上窗帘,大厅瞬间暗下来,嘉莹不用躲避阳光,活动范围大了很多,她从阴影里飘出来,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猫,仰起脸问云叙白:“你们也要吃早餐吗?”
云叙白摇头。
只要场景切得快,纸片人就不需要吃早餐。
嘉莹舔了舔嘴巴,非常怀念食物的味道,眼睛里全是渴望:“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都忘了炸鸡奶茶是什么味道了。”
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吃垃圾食品的乐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再听一遍眼泪就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今天出门看看能不能给你买。”云叙白轻声笑了笑:“你还有钱吗?”
在副本里,手机的某些功能可以正常使用,某些功能却有限制,比如钱币交易,玩家不能用现实世界的钱,只能用积分在游戏商城兑换副本世界里流通的钱币。
游戏里不能氪金,积分都是用命来换的,在花钱这个事情上,云叙白的原则就是能花npc的,就绝不花自己的。
嘉莹想了想,眼睛亮了亮:“有,你打开书桌的抽屉看看。”
云叙白找到嘉莹的钱包,顺便拿了一根发绳,当着她的面烧掉,发绳变成一团灰,嘉莹的手里却多出一根一模一样的。
“还真的有用啊。”云叙白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嘉莹真的能收到,他指着发绳说:“头发扎起来,洗把脸,看起来能精神一点。”
嘉莹看着手里的发绳,愣住了。
这年头还有要求鬼打扮得精神一点的,真稀奇。
她盯着发绳看了看,去找了面镜子,鼓起勇气看镜子里的自己,黑发覆脸,一脸脏污,看起来就晦气。
她将满头黑发扎起,露出整张脸,擦掉脸上的污血,生疏地笑了笑。
从今天起,做鬼也要漂漂亮亮的。
娇淮瞥了一眼像变了一个鬼似的嘉莹,浅浅地弯下眼角。
……
云叙白把折耳留在家里,带着娇淮和嘉莹出门。
绿色玻璃折射着晦暗的光,明明是白天,楼道却和昨晚一样阴冷,甚至比嘉莹家里更冷。
刚打开门就闻到了存在感十足的血腥味,对门怨气深重,看久了会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阿婆家。”娇淮搓了搓直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摇了摇头:“昨晚谁喝了她的汤?”
“开门看看就知道了,大白天的,她应该没那么凶。”云叙白试着拧门把手,当真打开了那扇门。
安全起见,云叙白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门,他冲娇淮一扬下巴:“你往后退。”
娇淮一点儿也不想退后,只敷衍地退了一小步。
云叙白推开门后,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冲入鼻腔,地板上残暴的一幕毫无遮掩地进入他们的视线。
地板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女玩家花和颂的尸体脸朝上倒在地上,嘴巴张得极大,嘴角因为承受不住这个夸张的弧度裂开了,血肉模糊、没有一根牙齿的牙床就这样裸露在外。
除了牙齿,花和颂的眼睛和舌头也不见了。
在尸体旁边,有一只空汤碗。
“她果然喝了汤。”云叙白道。
娇淮摊了摊手:“哦豁,阿婆今天不用出去买菜了。”
昨晚延迟的那半个小时的主角是谁,不言而喻。
一门之隔,云叙白昨晚却没有听到动静。
“阿婆拔她的牙干嘛?她又不用牙齿煮汤。”娇淮想进屋子里看个清楚,被云叙白单手拦住:“你怎么对鲜血那么有热情。”
同龄的小孩看到这种场景,估计早就吓哭了。
娇淮不满地哼哼,伸着脖子往里看,坦然回答:“不知道,天生的。”
“你记得阿婆的牙齿吗?”看着地上的尸体,云叙白没头没尾地提了句。
娇淮抱着双手,冷静地说:“印象深刻,很整齐年轻的牙齿,完全不像老人的牙齿,我一开始以为是假牙,但现在想想并不是。”
“有没有可能,她把活人的牙塞到自己的嘴巴里了。”云叙白脸色有点冷。
娇淮闻言,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他不觉得害怕,只是感觉这件事本身很匪夷所思,有些惊悚意味。
房子里怨气很重,站在门外总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阿婆搞不好就躲在某个角落盯着他们,暗暗盘算着今晚怎么让他们把汤喝下去。
云叙白关上门,阻断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他特意看了一眼嘉莹家门口,昨天放置的供饭已经变成了一撮灰,香烛燃尽,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棍子。
云叙白考虑了下:“先去表哥家里看看。”
表哥作为嘉莹的房东,一个开场最无存在感,目前身份最神秘的npc,云叙白对他很感兴趣。
“咔哒”一声,1406的门打开了,女玩家蝴蝶探出脑袋,那双明媚的桃花眼看到云叙白后明显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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