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推门出去,外面响起仵作惊恐的叫声,屠夫停下脚步,躲在门后往外看。
云叙白几人站在屠夫身后,看到仵作惨死的那一幕。
仵作的脑袋磕在锄头上,眼睛瞪得很大,正好看向这个方向。
一个女人的身影浮现在尸体旁边,她披头散发,双脚悬浮在地上,身上萦绕着一股黑气。
屠夫攥紧拳头,差点忘记呼吸。他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动静,把外面的女人招惹过来。
但是女人还是发现了他,往这边看了一眼。
女人的长发滑向两侧,露出惨白的死人脸,红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边。
是榴花!
屠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他不敢哭喊,四肢并用爬向房间。
“榴花在记忆中现身,这还是第一次吧?”兔子说:“可能是故事线接近完整,我们早就猜到了凶手的身份,所以她现身了。”
云叙白点头。
门轻飘飘地打开,榴花不紧不慢地追在屠夫身后,享受着他的恐惧和惨叫。她像只戏弄猎物的猫,玩够了才会给猎物一个了断。
屠夫被她逼得走投无路,跪在地上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老母亲和小孩要养,我不该杀你,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
榴花一脚踹翻他,掐住他的下巴:“要怪就怪你是个人渣,你不配活在世上。”
榴花像是没了兴致,把屠夫的脑袋拧了下来。
[榴花果然是亲自复仇的!仵作和屠夫的死亡线是一致的,其他几位也差不多吧,我记得长舌鬼是死在义庄门前]
[对,这个时候榴花的尸体已经被封印,她刚死的时候没打算复,后来发现这些人劣根难改,就大开杀戒了]
[屠夫活该,这些人里面,他是最坏的!]
[我想知道,稳婆又是怎么回事,就缺稳婆了]
屠夫死亡,碎玉的记忆到此结束,云叙白几人离开壁画,回到老板娘的房间。
几人看完那段记忆,都有些唏嘘,屠夫追杀榴花,后面又被榴花追杀,冤冤相报。
壁画的内容又变了,这一回的画面中心,是齐夫人带着一个陌生女人,站在榴花面前。
看陌生女人的年龄和打扮,应该是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神秘稳婆。云叙白打量陌生女人的脸,忽然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云叙白找到玉佩的位置,放进最后一块碎玉。
几人再次进入壁画中。
“我们最近老是穿来穿去,我感觉有点点疲惫,”兔子揉揉眉头:“这好像挺耗费心神的。”
“我看你是共情得太厉害,所以比较费神。”稻草人说:“我心态比较平和,没什么情绪波动,倒不觉得疲惫。”
云叙白示意他们先别说话,听齐夫人说话。
齐夫人趾高气昂地看着榴花,阴阳怪气地说:“最近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勾引我家老爷?有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榴花脸颊涨红,辩解道:“我没有!”
“你有什么证据吗?”齐夫人睨了榴花一样,眼神不屑:“你长成这副样子,又是抛头露脸、卖身的,你说的话我不信。”
“我卖艺不卖身,你休要胡说!”榴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要是来羞辱人的,就赶紧走吧!”
“你闹得满城风雨,害我颜面扫地,难道不该给我个交待?”齐夫人向身后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榴花的手,把她带到一边的小房间里。
齐夫人让稳婆去验身,稳婆于心不忍,帮着榴花讨饶:“夫人,要不就算了吧,她一个年轻姑娘,闹成这样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齐夫人一个眼刀扫过来,稳婆打了个哆嗦,只好提着小箱子走向困住榴花的房间。
“卧槽!!欺人太甚啊!”稻草人看到这里,咬着牙说:“这个什么齐夫人,太不要脸了,这事都能干得出来。”
兔子瞥他一眼:“刚刚是谁说自己没有情绪波动的?”
“……”稻草人尴尬地咳了两声,抱着双手,说道:“这个故事里,也就稳婆还有点人样。”
云叙白很难不赞同。
可惜稳婆再有人样,也无法反抗主人家的要求,她叹了口气,推开门。
榴花衣衫凌乱,看见稳婆进来,哭喊道:“出去!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被你们这般羞辱!”
稳婆把两个大汉赶出房间,低声劝榴花:“看开些,榴花姑娘,咬咬牙就忍过去了,等过了今天,证明你的清白,你就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别再回来。这里山高皇帝远,官民勾结,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榴花听到这番话,又有了生的意志,她看着稳婆,问道:“你是最近唯一一个向着我的人,别人不问青红皂白,都在骂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管我叫红姐。”稳婆抹掉榴花脸上的泪:“你太善良,他们才会这样欺负到你头上来。”
榴花点头:“红姐,我记住你了。”
听到“红姐”两个字,云叙白挑起眼尾,心里有些惊讶。他记得,客栈老板娘就叫红姐,但是样貌和稳婆完全不同。
“红姐?”兔子也想到了老板娘,睁大杏眼:“难道老板娘就是稳婆!”
云叙白点头:“很有可能,榴花对老板娘的态度确实不同。”
[卧槽不是吧,如果老板娘就是稳婆,岂不是一直都在你们面前晃荡,而你们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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