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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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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张脸不见了啊,好恐怖,我鸡皮疙瘩冒起来了!]

[是油彩吧?还是出事了,呜呜呜心疼兔子]

[妈呀,一睁眼队友没脸了,叙哥还能保持镇定,真的很不容易了]

[还有办法变回去吗?不会就这样了吧?]

兔子大概是醒了,她缓慢地转动脑袋,靠声音分辨云叙白的身份:“小叙……我们在哪儿?好黑啊。”

不是这里黑,而是她的脸被夺取,看不见东西了。除了视觉,她的其他感官没有被夺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变化,像是直接从喉咙或者胸腔发音一般。

兔子想要摸脸,云叙白拦住她手腕:“别碰。”

“怎么了?”兔子意识到云叙白可以看到东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出事了?”

云叙白暂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她。

神明荆棘刚坐起来,就看到兔子的脸,“嘶”了一声:“她的脸……”

兔子猜到云叙白为什么不让自己碰脸了:“没事,你直说吧,我能接受。”

云叙白抿了抿唇:“你的五官不见了,可能和油彩有关。”

兔子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害怕,她的手在抖。

云叙白说:“我用锦囊。”

“先等等!”兔子连忙阻止:“机会只有一次,先观察一下再说。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儿?”

云叙白往四周看去,幻象早已经揭露,真实的场景袒露在他们面前。

恶臭的水里飘着浮尸,面目狰狞的水鬼趴在废弃的船上,台上正在唱戏,唱戏的“人”穿着明黄衣袍,半张脸腐烂狰狞,正是云叙白之前见过的鬼青衣。

一个行头一样,没有五官的青衣呆滞地站在戏台边上,好些个水鬼缓慢地向她靠近。其他玩家也被卷进来了,用了油彩的统统被夺走了脸。

庙台还在,但是对面的观众席换人了。

一个军.阀打扮的年轻男人坐在中间,手里拿着一盏茶。

他脸上蒙着一层阴气,看不清样貌。在他身后,站着几个低眉垂目的怨灵。

“小叙?”看不见东西,兔子有些不安,又喊了一声云叙白的名字。

看着眼前的荒诞场面,云叙白眼里泛起冷光:“我们在水下,另一个空间。”

第209章 两台戏(5)

云叙白已经完全清醒, 他拿手帕擦干净后颈的黑色黏液,冷静地打量着这个诡异的环境。

水面反转后,他们来到这里, 也就是说他们正在水下。

这里没有水,但是空气有种胶状感,吸进肺里很不顺畅, 拂在脸上又觉得粘腻难受。

没有风,鱼腥与腐尸融合的的腥臭味弥散在空间里, 玩家们不敢大口呼吸。

驱走那三个能让人沉沦幻境中的水鬼后, 再也没有水鬼过来骚扰。云叙白猜想,是这艘鬼船在发挥作用。

兔子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脸, 所过之处, 平滑得古怪。指尖颤抖, 兔子深呼吸好几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队友:“没事的。”

她看不见,但是能说话也能听到声音:“小叙, 我听到锣鼓声了, 这里也在唱戏吗?”

云叙白抬眸, 看向戏台。

那几个被夺去脸的玩家被水鬼缠着,退到戏台边缘。戏台中央, 鬼青衣手执牡丹扇, 接过鬼高力士手中的酒杯, 模拟喝酒的动作, 完好无损的那半张脸媚态横生, 让人不经意间忽略她的鬼身份。

“戏台上在演贵妃醉酒, 庙台的观众席上坐着两个怨灵, 大概有特殊身份,”云叙白尽量把环境说得详细:“水上一台戏,水下一台戏,这应该是‘两台戏’的由来。”

兔子点点头。

暂时没有危险,云叙白让人头鬼待在身边,用阴气掩盖活人气息,主动靠近附近的鬼船,打听消息。

云叙白笑起来,白皙的脸颊上浮起酒窝,他温声和水鬼搭话:“大哥,今晚好热闹啊。”

对面的水鬼对这种亲切的笑容毫无抵抗力,以笑容回馈他:“那当然,绝世名伶落霞,落小仙儿为陆六爷献戏,能不热闹吗?”

水鬼说着还竖起大拇指,一副沾了光的得意模样。

这里的水鬼似乎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云叙白轻声问道:“台上演杨贵妃的是落霞?”

“是啊,这身段这嗓子,真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啊……”水鬼狐疑地看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来凑热闹?”

“人多么,我过来做买卖。”云叙白入乡随俗,模仿着水鬼的口音:“哪个是陆六爷?”

“六爷你也不认识?那你可长长眼……”水鬼指向庙台上,坐在军.官怨灵旁边的男人:“六爷是十里八乡里最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地界儿他说了算。”

陆六爷穿着价格不菲的锦衣,手里拿着一根烟斗,烟雾弥散,看不清脸。

但是从姿态和位置来看,陆六爷和军.官是平起平坐的关系,甚至地位更高一些。

神明荆棘插了句话:“这个陆六爷坐的位置,和我在水上空间坐的位置一样啊。”

云叙白也发现了,但是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关联。

水鬼还在说着陆六爷的势力和事迹,云叙白打断他:“坐在陆六爷旁边的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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