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用鲜血勾画着一个身材窈窕的花旦,脸盘子干干净净,没有五官。
花旦凤冠霞披,繁复的裙摆垂落在地,变成一股股鲜血,这些鲜血像一条条红色毒蛇,以极快的速度爬向记事本的脚下。
这一幕在灯光下无所遁形,记事本看到了,脚底抹油似的跑开。
记事本跑到哪儿,鲜血就追到哪儿,甩都甩不掉。
云叙白提醒他:“别跑进雾里,用道具。”
“好好,马上!”记事本甩出一包番茄味薯片,正正砸中门上的血花旦。
那包番茄味薯片马上变成平面图像,出现在门上。
血花旦做了个撕开包装的姿势,开始吃薯片。地上的血迹悉数收回,变成裙摆下的装饰。
云叙白问道:“这个道具时效多久?”
记事本手上的血没有止住,反而流得更加汹涌,嘴唇没了颜色:“持续到她吃完这包薯片。”
云叙白点点头,借了神明荆棘的黑刀,扎入血花旦的心脏位置。
门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尖叫声,门上的血迹瞬间蒸发。
记事本没有因此缓解,疼得蜷缩成一团,背脊被冷汗打湿:“哥,我快疼死了……”
云叙白停在他面前:“手伸出来。”
记事本伸出手,那些鲜血在他身上游走,像是有某种诡异的规律。
“张开掌心。”云叙白说完,记事本用尽全力张开僵硬得像陈年鸡爪的手。
掌心鲜血淋漓,中央有一道不大不小的裂口,血肉外翻,露出内里的一点黑色。
云叙白心里冒出不详预兆,就在这时,记事本忽然抬头,没有五官的脸闯入视线。
“哥,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鲜血缠上记事本的脖子,交织出规律繁复的图案。
云叙白倏然绷紧神经,他发现这些鲜血正在记事本身上织一件红色戏服!
血花旦早就在记事本身上播了种子,云叙白杀掉她的本体后,她马上转移到了记事本身体里。
记事本疼得发抖,他知道云叙白要看掌心,愣是咬牙撑着,不让手指蜷缩起来。
掌心的裂口越来越大,一只眼睛往外挤了挤,墨黑的瞳孔里恶意满满。
“忍着。”云叙白取出赐死之钗,盯紧裂口下的眼珠子,又快又准地扎下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云叙白手里的珠钗和记事本手里的眼珠子同时消失。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叙哥下手够狠]
[刚进门就来这一出,原神的下马威?]
[类似一种警告吧,明确地告诉他们:你们已经进入我的地盘]
记事本身上的鲜血完全褪去,五官也恢复了,只剩下一身冷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兔子给记事本简单治疗,他总算缓过来了。
云叙白收到加分通知,解决一个原神庙里的怨灵,竟然能赚普通怨灵的十倍积分。
记事本擦了把脸,歉意地说:“叙哥,对不住,我刚才太大意,给你添麻烦了。”
云叙白说:“多惹点麻烦都没关系。”那不是麻烦,那都是积分!
记事本看到云叙白亮晶晶的眼睛,感动得一塌糊涂:“叙哥你太讲义气了呜呜,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叙白:“不用客气。”都是为了积分。
察觉到身后有一股阴气,云叙白回头一看,只见半空中漂浮着一道红色鬼影,半个身子藏在迷雾里。
云叙白掂了掂神明荆棘的刀,俊秀的脸上露出明朗笑容,整个人神采飞扬:“嗨。”
“打扰了。”红色鬼影猛地一抖,以十倍速撤退。
“别走啊,我们聊一下。”云叙白提着刀,“深情”挽留。
红色鬼影溜得更快,连一缕阴气也没有留下。
[女鬼:溜了溜了。]
[女鬼:嘤嘤嘤,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女鬼:不聊,我们不聊,就算你长得再好看,我也不能用命来聊天]
云叙白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兔子:“我长得很可怕?”
兔子失笑:“长得很好看,眼神很可怕。”
云叙白眨了眨眼睛,换上温和目光:“你看得到迷雾之中的情况吗?”
兔子正色起来,用沾染过阴气的眼睛细细盘查,脸色严肃了些:“雾里有很多道混沌的影子,我看到很多双悬浮的脚。深处的雾气更重,什么也看不到了。”
龙凤胎弟弟深吸一口气:“这里是鬼穴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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