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像是博物馆和蜡像馆的结合体,既有介绍木偶小镇变迁史的资料,也有精美如手办的木偶展示。
越到后面,展出的木偶越精美,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云叙白恍惚间有种在看尸体标本展览的错觉。
神明荆棘停在一个展示柜前,打量里面的木偶:“这也太像人了,连皮肤肌理都有,好像还有弹性。叙白,你说这是木偶还是尸体?”
神明荆棘没有得到回答,回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人。
不止云叙白,所有人都消失了。
空旷的展览厅里只剩下一个个封在玻璃展柜里的木偶。一阵冷风吹过,神明荆棘打了个喷嚏:“又是这个套路。”
另一边,云叙白也遭遇了一样的情况。
他停下脚步时发现队友和npc都消失了,木偶馆大门紧闭,灯光惨淡得像葬礼现场。
脖子上的贵宾证还在,云叙白猜测自己陷入了幻境,或者被拖入某个小空间,要找到破绽才能离开。
“叙哥。”身后响起冷淡的女声,云叙白转身,看到站在拐角处的何雪。
何雪的发色、眸色和肤色比寻常人要浅,常年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跟个幽灵一样:“我还以为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我们被困在同一个地方了。”
外貌、表情和声音都和何雪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异样。不过,经历过昨晚的事件,现在不管站在面前的人是谁,云叙白都无法完全信任。
何雪蹙眉,走向云叙白:“叙哥,你在想什么?”
云叙白看到不远处有个镜像装置,抬脚往那边走:“我们去找其他队友。”
镜子,在这个副本里是个好东西。
第226章 恶欲(4)
第一晚, 云叙白就从闯入房间的鬼老太太身上,得知一件事——镜子可以识破怨灵的伪装。
何雪出现后,云叙白故意引她走向镜子, 就是为了验证她的身份。
何雪不知道云叙白在打什么算盘,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云叙白脚步微顿, 看向何雪, 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靠太近吗?”
何雪眼神闪烁, 无声和云叙白拉开距离:“这里太空了,不免走近了些。”
“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云叙白对她笑笑,收回视线。
试探过后,云叙白心里有数了。何雪虽然习惯和别人保持距离, 但是和队友走得近,刚才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正常的。
云叙白提出质疑后,“何雪”马上拉开了距离,这是一种下意识的“纠错”行为。云叙白可以确定, 何雪本人不会这样做。
而且, 何雪很谨慎,“何雪”发现云叙白后,竟然没有试探真假, 仿佛笃定他就是真人, 这才是最大的疑点。
云叙白装作毫无防备, 默不作声取出红雨伞,继续前行。
镜像装置体积不大,占地两平方, 由各种不规则彩色镜面组成, 流光溢彩。
云叙白没有直接走到镜像装置面前, 离得还有点远,只是借助巧妙的视角,观察两人在镜子里的映像。
那面镜子一边是红色一边是银色,正好分割云叙白和何雪的映像。银色镜子里,映着一个穿白色婚纱的女人,比云叙白矮一个头。女人身上的婚纱破破烂烂,腹部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伤口,鲜血横流。
女人的皮肤惨白如纸,上方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痕,眼睛像望不到底的两个窟窿。“何雪”表情很冷淡,镜子里的女人却挂着疯狂的笑容。
云叙白想起观光车上和他比心的新娘木偶,在进门时,迎宾木偶曾经意味深长地看他身后。原来他下车时,新娘木偶就附在他背后进来了。
“叙哥,你在看什么?”耳边响起“何雪”的声音。
云叙白反应很快,用身体挡住“何雪”的视线:“这边没人,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
“何雪”没有怀疑他,跟着他换了路线。
路上,“何雪”很安静,只是时不时瞟两眼云叙白。
云叙白留意了下,发现何雪的目光老是落在他胸前的贵宾证上。
云叙白收回视线,“何雪”又瞄了过来:“叙哥,你怎么把贵宾证挂在脖子上,这东西很重要吗?”
“不重要,只是懒得拿。”云叙白说完,视线挪到“何雪”手上,她的贵宾证一直拿在手里。
就在这时,云叙白感觉身后有阴气逼近,他一回头,就看到一张蜡黄的脸撞了上来。
避开已经来不及了,云叙白马上用红雨伞攻击来者的腹部。红雨伞在两台戏副本吸足阴气,杀伤力不容小觑,轻易撞飞偷袭云叙白的“人”。
强烈的阴气顷刻消散,那“人”没露出真面目,消失了。
“叙哥,没事吧?”云叙白还没收回红雨伞,“何雪”就来到面前,苍白的手关切地伸向他。或者说,伸向他的贵宾证。
云叙白避开,雨伞在手中转了一圈,伞柄钩住“何雪”的手腕。
“叙哥,你这是……”
“何雪”话没说完,贵宾证被伞柄勾走,落到云叙白手中。
“何雪”脸色骤变,又迅速调整表情,皮笑肉不笑地问:“叙哥,你拿这个干嘛?”
贵宾证上印着何雪的照片和名字,没有一点破绽。但是,“何雪”那么在意贵宾证,证明这东西有重要作用。
“何雪”没有听到云叙白的回答,有些急切地去抢贵宾证:“照片太丑了,别看,还给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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