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像只在田头左右张望的土拨鼠。伸着小爪子,扒拉着陆拂拂的衣角,“这就是你之前的朋友啊。”
土拨鼠·王女女,挑剔地将面前这两个姑娘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又是看眉眼,又是看衣服,又是看言行。
这姓袁的,落落大方。
姓方的,英姿飒爽。
最后不得不撇撇嘴,酸不拉几地承认,的确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王女女暗暗磨牙,那叫一个恨,心里暗骂道:“陆拂拂,你这个四处留情的负心汉。”
三个人的友情本来就够拥挤了,如今又横插过来俩,五个人!
倒是左慧与袁令宜颇为聊得来,温温柔柔地一道儿闲唠着家常。
王女女看左慧的时候,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个叛徒。
牧临川这位老板,神情平静从容,堂而皇之地坐在女人中间无压力,垂着个头把玩这手上才进贡没多久的折扇,自己玩自己的,面无表情地竖着耳朵偷听。
可谓是“百般红紫斗芳菲”。
袁令宜笑眯眯的,任由王女女打量,等王女女挑完了刺,这才莞尔吩咐身后的家仆送上见面礼来。
“这位便是拂拂口中的王家女郎吧。”
王女女一愣:“啊?哦,是是……拂拂提过我?”
袁令宜笑道:“从前在上京的时候提过好几次呢。”
“来得仓促,也没备下什么好东西,这点儿薄礼,权当作送给两位女郎的见面礼了。”
左慧忙喏喏地站起身,不敢去接。
王女女不好意思了起来:“来都来了,这还送什么礼啊。”
假模假样地推拒了两三回,这才收下往身后一搁,看也不多看一眼。
拂拂撑着下巴,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摇头晃脑直乐。
牧临川瞥了她一眼,似乎知道这儿不是他这位老板的主场,继续玩他手上这把扇子。
那厢王女女用脚尖轻轻勾着,开了一条缝,差点儿没被这里面闪亮亮的一箱子惊掉眼珠。
赶紧稳住了心神,故作镇静地坐直了身子,一抬头就对上了那黑皮少女的视线。
黑皮少女,眉梢轻轻一压,唇角轻轻一勾,“嗤”地一声笑了。
王女女老脸“刷”地就红了,心里暗骂了两声,扭脸问:“拂拂真经常提起我?她平常都是怎么说的我啊。”
陆拂拂脑子里警铃叮叮作响,立刻绷紧了脸也不笑了。
袁令宜笑道:“说女郎你为人仗义豪爽。”
方虎头凉凉补充:“说女郎你什么都好,可惜就是性子太直太燥,之前没少跟你掐架。”
王女女不怒反笑,亦嗔亦喜地拧了陆拂拂一把,“背后说我坏话,总算让我逮到了吧。”
左慧惊讶:“女女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啊,我俩这是什么关系,”王女女甜蜜蜜地挽了陆拂拂胳膊,“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别人指不定听了这话会生气,我生什么气啊。”
拂拂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女孩儿张张嘴,立刻收敛了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愁眉苦脸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
就算再迟钝她也反应过来了,这气氛貌似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方虎头难得也笑了,眼里有几分揶揄之色:“的确令人羡慕。不过夫妻处了十多年,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还到处都是,能经得起磨难,同甘共苦的才叫真感情。”
啪。
牧临川手上的扇子掉了,狭长的红瞳睁大了点儿,脑子里的警铃叮叮叮直响。
这怎么这么像昔年他后宫争风吃醋,说个话夹枪带棒的时候?
牧临川眉头皱得更紧了,盯着面前这笑里藏刀的王女女等人,心里,十分不确定地冒出了点儿危机感。
拂拂嘴角一抽,火烧屁股般地一跃而起,拍拍围裙道:“我、我给你们盛桃汤喝啊。”
身后传来轮椅转动的动静,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那扇子捡了起来,牧临川把玩着扇子,眉眼凉薄,唇瓣一张一合,淡淡地问:“怎么回事?”
女孩儿拎勺转身,杏眼微弯:“只需你开后宫,还不需我开后宫了?”
她身上系着个围裙,裙边还绣着点儿碎花,乌发间沾了点儿桃汤雾气,面容也似桃花一样红扑扑的。
牧临川有些羞恼地收回了视线。
“我又没有对她们……做什么。”
声音越说越小。
毕竟他处男身的确是交代在了陆拂拂身上。
之前陆拂拂总跟他说“虽然我不如你白月光长得好看,不如她有才华,懂得多。但你也不能小瞧我啊,我会做饭种地,手脚麻利,性格又好,不记仇,乐观开朗……”
“我从来就没觉得我比的白月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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