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说完,耳垂泛着红,像凌霄花在晚春垂落下来。
-
陈啸之那瞬间,连呼吸都不稳了。
十年的岁月,不,二十年,他们有过许多亲吻也有过许多拥抱,可在这正在落雪的平安夜里,二十五岁的陈教授又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连女孩手都没牵过的毛头小子。
陈啸之不受控制,低下头亲吻他的青梅。
他拼命克制着呼吸,心跳如雷,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一个他正亲吻的女孩;她还爱娇得要命,连亲亲都不安生,非要用脑袋拱他几下。
唇分,姑娘家揉了揉唇小声抱怨:“就亲一下这么点小事,你怎么总要我提醒的。”
陈教授讷讷的,居然连一个字儿都说不出。
“你还说你会做到,”沈昼叶气鼓鼓道:“你做得到个屁。”
陈啸之别开脸去,耳根泛红,不搭理她。
沈昼叶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又很幼稚地嘲了他好几句。陈教授统统不予理睬,沈昼叶嘲没了词儿,干脆从陈啸之带来的包里抽了根数据线,把手机戳在空调边儿上充电。
陈啸之忽然说道:“……叶叶,你真的,很介意……这个?”
沈昼叶一惊:“啊?你说的是什么?”
“我……我是说,”陈啸之每个波峰波谷都透着纠结忸怩:“就是,我不太碰你,不太爱亲你这事儿。”
他说着,像是怕她闹别扭似的,伸出手来牵住了沈昼叶的爪子,又轻轻地晃了晃。
沈昼叶:“……”
沈昼叶心想这问题问得好哇我给你看看我的pubmed搜索记录怎么样不瞒你说我已经是半个内分泌和心理学专家了……但是她忍住了自己恶毒的欲望,诚恳回答:“是。”
“……”
“非常介意?”陈啸之荒谬地问。
……这问题你问我不如问我的浏览器……沈昼叶克制了第二波恶毒的欲望,从善如流答道:“没错。”
陈啸之懵了。
“肯定会介意啊,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沈昼叶认真地解释:“——我喜欢你,而且那种喜欢一直都是一样的,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想和你腻在一块儿,无时无刻不想碰碰你亲亲你,不正常吗?”
陈啸之:“……”
“——而我这么想的时候,”沈昼叶羞赧起来,却几乎从未如此坦诚,说:
“是希望你对我,也有同样想法的。”
他哑口无言,看向旁边的女孩儿。
陈啸之躺在放平的主驾驶座上,沈昼叶则躺了副驾,两人并排躺着,隔着扶手盒牵手。落雪静谧无声,车窗凝了一层雾。
外面寒冬腊月,里面却温暖如春,女孩子牵着男朋友的手晃了晃,诚实地说:“所以我曾经故意赖在你办公室里,有事没事就碰碰你,希望你有一天开窍。”
“……”
“……但你对我好像就没这种冲动……”沈昼叶有点委屈,泄愤式掰着陈啸之的手指,道:“哪怕装着想亲亲我抱抱我也不行吗?我都不要求更进一步了,你这样我真的很怀疑我们能——”
陈啸之愤怒道:“什么鬼屁话,他妈给我打住!”
沈昼叶立即生气:“凭什么!”
“你——”陈教授被怒火烧得不行:“你自个儿听听这说的还叫人话?我连冲动都没有?你自己——你自己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吗?”
沈昼叶委屈巴巴:“我怎么了,我胸小有什么错……嗷!”
陈啸之恨铁不成钢,敲了她一个爆栗。
沈昼叶捂住自己的脑壳,委屈巴巴地看他。
“这他妈的和胸围有什么关系,”陈教授难以启齿道:“半点关系都没有。别想太多,我怎么可能……”
他深吸了口气,在落雪之下几不可闻,且别扭地说:“……我怎么可能不想抱……你。”
沈昼叶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陈啸之沉默三秒,决定恶人先告状,羞耻至极地怒吼:“——你这么想,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生什么气呀,当然是victim of westermarck effect,patient of erectile dysfunction—probably caused by mental anxiety,intensively low level of testosterone,requires methyl-testosterone intakes or even intramuscular injection……沈昼叶眼前闪过浩浩荡荡一长串文献和诊断内容,将这一串韦斯特马克效应勃|起功能障碍肌注甲基睾酮之类的屁话憋在了肚子里,面对着陈啸之,露出了个天真烂漫、温柔可亲的甜美微笑。
陈啸之眯起眼睛看了她三秒,道:“你他妈查数据库了。”
沈昼叶大喊:“没有!”
“你要是查了你就等着。”陈啸之嘲道:“我弄不死你。”
沈昼叶哼哼唧唧地滚了滚,腹诽你连对我连一指头狠的都不敢戳,我信你个鬼……然后侧过身来,看与她并排的陈啸之。
车顶的灯已关了,雪却映亮了一切。
两个人在一片静谧中安静对视,陈教授眼神清亮,映着雪光,耳根泛着羞赧的红。
“所以……”沈昼叶在夜色里小声问:“到底是为什么啊?”
陈教授沉默半天,道:“……我老觉得我不该碰你。”',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