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脖颈,甚至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上次我们讨论的,关于那个缺失的常量,你有什么头绪了吗?”
沈昼叶牵着他的手走在春天的阳光下,若有所思道:“我有一个很模糊的念头,想和你讨论一下。”
陈教授:“什么时候?我随时都有空。”
沈昼叶笑了起来,温和回答:“过会儿吧。”
他想了想:“……好。”
两个人散步似的往食堂走去。
沿途都是春光,草坪上尽是学生们嬉笑打闹,沈昼叶余光看见两个背着吉他的黑人学生,应是一个乐队的,正因为□□争论不休。
年轻真好,沈昼叶想。
旁边的陈啸之忽然又别扭地开口:“……下个月佛罗里达有个会议,我听说小柴昌俊要去,你想去吗?”
沈昼叶一顿。
“你想去的话我就去订票……”陈教授絮絮叨叨地说:“等我回国了我们再想来玩就麻烦多了,现在stem学科交流这么受限……”
沈昼叶非常郑重地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只只。”
陈啸之一凛。
“……怎……怎么了?”
也许是沈昼叶的语气太正式,陈只只脸上甚至流露了惶恐神色,唯恐大祸临头似的。
沈昼叶意识到这点,不解地问:“只只,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你怕什么?”
陈啸之:“……”
他大概意识到了这回沈昼叶没打算来找他麻烦,说话时终于敢带上一点怨气:“还不是你每次一用这种语气我都要倒霉……”
小青梅毫无自觉:“诶?有吗?”
陈啸之反问:“你说呢?”
沈昼叶沉思一秒,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
“就算有,”沈小师姐一脸天真,毫无愧意地补充:“也是你自找的。”
陈只只:“…………”
“只只。”沈昼叶又认真地叫他。
陈啸之有点憋屈地嗯了一声,示意她说。
然后沈昼叶问:“你喜欢我吗?”
陈教授那一刹那耳根都有点泛红,支吾道:“……这个问题……你还需要……问吗?”
沈昼叶很真诚地点了点头。
“……,”陈只只羞耻到抬不起头来,艰涩困苦地憋出句话:“……当然喜……喜欢啊。”
沈昼叶闻言好奇道:“只是喜欢而已嘛?”
“……”
陈只只脸红耳热,躲着沈昼叶的目光,说:“……怎,怎么可能。”
沈昼叶觉得有趣,眨了眨眼睛,带着丝困惑道:“你要说得详细一点。”
她的竹马脸红得能烫熟鸡蛋,他求饶地看向沈昼叶,发现后者根本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他别无选择。
“……很……很喜欢。”
这三个字令他羞耻得几乎钻进地缝。
沈昼叶露出不满神色,道:“再详细一点。”
“……”
可怜陈啸之遭此酷刑,几乎活不下去了,但沈昼叶没给他“不说”这个选项。于是他牵着女孩子的手,羞耻地张开嘴。
“就,非常喜欢,”陈教授艰难道:“就算再过十……再过二十年。再过五十年六十年。——我也还是……你知道的……”
“不是你就不行。”
陈教授耳朵红得像岭南晚春凤凰花。
他的小青梅开心地眨了下眼睛。
他们走在去餐厅的路上,春日如羊皮纸上流泻的、亘古的诗。
“然后呢?”沈昼叶问。
陈啸之立刻毛了:“沈昼叶你没完了!”
沈昼叶现出失望的表情:“就这?”
陈啸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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