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指的是佛教称人生前诽谤佛法,死后堕入受拔舌刑罚的地狱,后来也被泛指因为口舌罪过而堕入的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便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慢慢拉长,慢慢拽开,然后生生拔下……”张泉道,他的声音乍一听上去挺平稳,但仔细听却能感觉到那被压紧的声线,昭示着主人的不安。
有些扭曲的声线在死寂的走道中缥缈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脸上都一片灰白。
半晌后,忽然,有个人冷哼了一声,发出了轻蔑的小声。
高翔看着这盯着自己的拔舌地狱刑罚人石像,冷笑道:“不过是吓唬人的玩意儿罢了,你们还真信啊,都什么年代了,拜托,我们都是经受过高等教育的正常人,不要疑神疑鬼神神叨叨的好不好。”
徐晓诗紧张地道:“可是,刚才确实有人把我手机拿走了。”
“谁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高翔立刻嘲讽道,“等等,你这么害怕拔舌地狱,是不是就是你刚才撒谎了,不想把手机交出来,故意撒谎说我拿走了,所以现在害怕了?”
“我没有!“徐晓诗立即反驳。
趴在高翔背上的向婉玉看着他们刚才走过来的方向,道:“我们刚才站的位置,正好是对面拔舌石像下的那个地方,刚才我感觉有东西滴到我的手上,如果顺着那个位置往上看的话,正好有个人在我的头顶拔舌……”
同样是对提出疑惑,面对向婉玉,高翔的态度立刻好上了不少,轻声安慰道:“可能是你的错觉吧,也许是蹭到我身上的血了。”
云景扫了一眼高翔的身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因为向婉玉一直趴在高翔的背上,挡住了他的伤口,所以云景也没怎么留意高翔的伤势。
此刻仔细一看,高翔背上的血不仅渗透了自己,连向婉玉的身上都血淋淋的,按理流了这么多血,伤口应该很深很疼,但高翔却一脸镇定,其忍耐力十分惊人。
然而高翔却误会了云景的好意,深怕云景要将向婉玉抢走,立刻对云景冷嘲热讽起来:“我可不想你们这么娘们,身为男人,这种时候还怕痛怕流血,你们不觉得羞愧啊。”
说着,为了彰显自己的勇气,高翔还背着向婉玉往前走了两步,一边走一边道:“再说了,地狱论也极为可笑。十八层地狱我知道,拔舌地狱我也很清楚,不过你们知道别的几层地狱吗?”
在场的人除了云景之外,显然对十八层地狱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具体这十八层是怎样的,却不太了解,因此都疑惑地看着高翔。
高翔转过身正面看着大家,烛火将他的脸色照得忽明忽暗,高翔道:“十八层地狱每一层都处罚着不同的人,其中第二层被称为剪刀地狱,指的是在人间,如果有人为寡妇牵线搭桥介绍姻缘,这种人死后就会被打入剪刀地狱,用剪刀一根一根地剪掉十根手指,作为唆使寡妇再觅良人的代价。
“还有第七层刀山地狱,说的是人生在世,如果生前曾杀过牛马猪羊任何生命,死后就会被打入刀山地狱,脱光衣服,令其赤果身体爬上刀山,然后再根据罪责的轻重,决定在刀山上停留多久。因为在地府之中,不论是猪狗牛马任何生物,都和人一样统称为生灵,谋害生灵,就得接受惩罚。
“那么,虫子也是生灵,我就问问你们,你们之中,谁长这么大没打死过一只虫子?
“哦,水里还有微生物呢,那也是生灵,喝水都是在犯罪,所以按照十八层地狱论,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哪怕不撒谎,也会因为别的罪孽打入地狱,这个世界任何生命,都要进入地狱受罚,每一层都有酷刑,那进去哪一层,又有什么区别呢?”
高翔的话看似占理,但仔细深思,却根本毫无根据,他所说的地狱细则只是非常浅显的表面,只要有深入了解,就会明白每一层地狱并不是以这样粗暴的方式进行罪责判定。
不过此刻他的话显然让队伍的气氛放松不少,在这种环境下,有人一本正经地反驳灵异神怪,不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让不少人有了个心理安慰。
余兵章谷等人见高翔出了这样的风头,再看依偎在高翔背上的向婉玉,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他们不高兴,高翔便越发地得意,他似乎也被自己说服了,再看这阴森森的走道,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惧怕,意气风发地道:“走吧,我们进去呗。”
接下来一路都十分顺利,仿佛确实如高翔所说,走道这些石像只是吓唬人的。
从走道走出来后,便进入了一个大殿,出乎意料的是,在走道上两侧摆满了那么多的石像,但是大殿中原本应该放石像的台上,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大殿上的烛火也被点燃了,与走道上的油灯一样,忽明忽灭地闪着,勉强将庙内的景物映得可见。
众人在四周扫了一圈,最终找了一个相对干净安全的位置坐下,然后将桌上那些单独的烛台拿过来,点燃了后放在中间,将四周照的更加明亮一些。
高翔将向婉玉轻柔地放下来,然后帮向婉玉从背包里拿出睡袋铺在地面上,让向婉玉坐在干净的地方。
余下的人则没这么讲究,直接围成一圈坐下。
庙里没有窗,根本看不清外头的情况,虽然这里头一片昏暗令人不安,但对比起外头明晃晃危险的猴子,大家还是更乐意呆在这里面。
第230章
张泉看了一下手表道:“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夏天天亮得早,应该四点多太阳就升起了。那些猴子是天黑后跑出来的, 天亮了后应该会不会再围着我们。现在既然它们不会进来, 我们就在这里面睡一觉,正好睡七个小时,明天直接下山。”
四周一片沉默,众人盯着烛火,各有心思, 没有一个人回答张泉的话。
张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谁知道这个庙,是不是传说中的神庙, 至少外头那些石像,根本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谨慎一些, 别再乱闯祸了。”
“闯祸?是谁在闯祸, 那天如果不是你在队伍里指点江山, 我们会露营在水边?我们的设备最终会都浸水损坏?如果一切都好好的,现在根本不会这么糟糕好吗?”高翔冷笑地道。
章谷看了高翔一眼:“你既然这么聪明,当时怎么不反驳张泉, 事后诸葛谁不会当啊, 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
“胖子,你找死是不是。”高翔瞪着眼珠逼近章谷。
“我找死?我看找死的是你吧?那天晚上是你值夜,你要是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不去骚扰婉玉,怎么会发生意外,现在在这里怪别人,根本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章谷也瞪着眼睛道,“别以为你是富二代我们就得惯着你,还当普天之下皆你爸呢,滚回家吃你爸的奶吧!”
“艹老子今晚就让你升天!”高翔生平最恨人骂他的时候提到他爸,顿时气的整个人都跳起来。
章谷见高翔要跳起来揍人,也立刻从地上站起来。
“撕拉——”两声布料被划破的声音传出来,伴随着两个人抽气声,正打算阻拦二人的张泉余兵顿时愣住了。
“啊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向婉玉连忙捂住眼睛,转过身躲进了徐晓诗的怀里。
原来高翔与章谷二人身上都沾满了血,夏天本来天气就热,室内烛火通明,温度更高,血液很快干涸凝固,衣服和地面黏在了一块儿。
他的后背被猴子挠伤,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本来就遮不住多少地方,此刻随着布料被撕开,上衣顿时毁了。
而章谷则更倒霉,之前杀猴子的时候,他用的是泰山压顶的招数,屁股上全是猴子血。
那猴子血似乎比人类的血凝固要快得多,章谷在地上坐了这么会儿,站起来后布料全都和地面糊在一起,整件裤子包括内裤都被撕破了,下半身完全裸着,所以向婉玉才赶紧捂住眼睛。
章谷脸红的要滴血,赶紧半蹲着用手捂住重点部位。
高翔也没了揍人的心思,他一下子从地面上跳起来,衣服因为黏住的缘故惯性将他拉扯了一下,原本失血过多还没什么感觉,此刻这么一扯,顿时觉得有些头晕,高翔便后退两步,又坐了回去,看着章谷的下身恶意地道:“这么小,就算婉玉的帐篷给你钻,你也满足不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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