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在外面?”
“是我。”
赵奶娘一惊,她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不止她听出来了,就连还沉浸在伤心中的孙氏和宋静都听出来了。
孙氏也不敢哭了,擦干了眼泪。
这人来了,赵奶娘也不能不让人进来,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开门,孙氏知她现在这般,是不能见人的,拉着宋静要往屋里去。
却不曾想,这来的不止一人。
连开门的赵奶娘也是想不到,赵奶娘挂着笑,“钱婆子,你这…”
这话没说完,就看到钱婆子退开来,让出了身后的人。
正是老夫人和二姑娘,赵奶娘心道不好。
“老奴见过老夫人,见过二姑娘。”
孙氏和宋静往屋里走的步子也是一滞,这一刻孙氏什么想法都无了,只剩下满心的恐慌。
“见过老夫人。”
“见过祖母。”
孙氏和宋静齐齐转身行礼,却始终低着头,不敢让老夫人看到她们的脸。
唐梨花并未进去,只再门口处,冷冷的看着这二人,她身边是乖巧站立的公良媛。
“我方才听你哭的伤心…”唐梨花才开口这一句,孙氏的身子就更僵硬了。
若是单在背后,孙氏是敢对老夫人又不敬的想法的,但老夫人如今在眼前,她什么心思都没了。
“既你这么不舍养女,置侯府荣辱不顾,只一心都是你的静儿,如此也罢,我看侯府夫人这个名头,你原就是不配的。”唐梨花目光冷淡,口中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不敢有过多一言。
孙氏更是直接软了身子,跪倒在地。
“老夫人,您这是何意?”孙氏脸上带着仓惶。
唐梨花嘴角勾出一抹笑,含着嘲讽,“我是何意?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何意,身为堂堂侯府夫人,你心思愚钝,不堪大任,这些我不是不知晓。
原想着你好歹安守本分,有管事扶持,中馈账目没有出错,我便对你没有过大的期望。”
孙氏随着这一句句的话,身子直打摆。
“我不问你家世,只重你品行,可如今看来,是我对你太过宽待,悠闲富贵日子过久了,才纵的你是非不分,行为荒唐。”唐梨花毫不留情。
宋静也跟着‘噗通’跪下,磕着响头,“祖…老夫人,这都是我的错,一切都与母亲…侯夫人无关,请老夫人息怒。”
她面色发白,额头已冒出丝丝冷汗,不想让自己拖累了母亲。
说完宋静又是磕了几个响头,看的孙氏心如刀绞。
她从小到大疼过来的女儿,何事受过这样的罪,要被赶出侯府不说,还要因为她下跪磕头。
孙氏心中悲愤更甚几分,她伸手去拦,“不怪你,你永远都是母亲的好女儿。”
宋静却避开了她的手,要与母亲拉开距离,不让祖母因此牵累母亲。
对了,现在她已经不是侯府的千金了,该是成为老夫人和侯夫人。
“求老夫人怜悯,静儿无辜,难道咱们侯府真没有静儿的容身之地吗?”孙氏忘了刚才的仓惶,抬头直视老夫人,这个时候她仍想让静儿留在侯府里,留在自己眼皮底下,才会安心。
唐梨花目光沉静,“既你问了,那我便告诉你,她宋静本就不是侯府的人,前面十几年也是侯府对她的恩泽,如今知晓就该自觉离去。”
孙氏心凉,宋静却好像接受了这个说法,露出一抹苦笑,“老夫人说得极是,是我过于贪婪,安于现状,不愿离去。”
“不,静儿…”孙氏想要反驳。
却被宋静拉住了胳膊,“侯夫人,莫要再执着了,为了我实在不值得。”
孙氏眼泪又止不住了,她满脸悲戚,看的唐梨花直皱眉。
这两人在她面前上演这一副母女情深,就好似她就是一个逼迫别人母女相离的恶人。
不过好像真是这样,唐梨花被自己的想法逗得莞尔。
“也罢,我是不想做这恶人了,人老了心就软了…”唐梨花说着微微停顿。
让孙氏以为要峰回路转,就连满眼死寂的宋静眼中也浮出希冀。
“你便与她一同走吧,宋静走了你定会伤心欲绝,郁结于心,其他的事都顾不得,那为了你的性命,还是同宋静一起走,我会对外宣称你心忧,去庵里修行精心去了。”唐梨花挥挥手,语气淡然。
赵奶娘跪下,直呼,“老夫人不可啊,夫人她只是一时转不过来,待过些时日便能想通…”
孙氏则是被这话砸的愣在原地,连为自己开脱的话都说不出来。
赵奶娘见求老夫人无用,跪在地上挪到了二姑娘跟前,“二姑娘求你劝劝老夫人,夫人也是你的母亲。”
公良媛始终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孙氏对宋静的维护,从头到尾她那个母亲都从未看过自己一眼。
公良媛觉得可笑,前世的自己太过可笑,亲生的又如何,永远比不过养在身边的,为何自己前世就是看不透。
“夫人心疼女儿,自有一腔母慈,这不是我能管的。”公良媛冷声,让孙氏又一次呆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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