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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默地走了半晌,幽静的森林里没有蝉鸣,没有蚊虫,安静的可怕。
希尔心知这是走到高阶魔兽的地盘了,目光不住地向四周观望。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潜伏,寻找机会猎杀。可现在身边多了少女,他要确保彼此能安然路过。
“好累哦。”阮望初小声道。即使是再舒服的高跟鞋,也不能改变穿着它长途跋涉的痛苦。
“我看看。”希尔道,一阵风后,少女脚旁的石头干净了不少。
青年让少女在那块石头上坐下,他像拆礼物般解开那勒紧的绑带,脱下繁复的高跟鞋,一只白生生的小脚就裸露出来。
白的像在发光。
粉粉的脚趾头乱动着,青年托住脚底,便听见少女“嘶”了一声,微微翻过来一看,脚后跟和脚底都磨红了。
“真的好疼啊。”阮望初这次不想添乱,可架不住实在太疼了,走一步,伤口便被磨一下。
“怎么不早说?”青年绷着脸,语气不免有些重。
“我怕他们追上来啊。”阮望初有些不忿,他明明是为这人考虑,这人怪他干什么。
“把你裙撑脱了。上来。”青年背对着他蹲下身。
“这……”阮望初羞赧道:“我还可以再走一会儿的……”
青年只是重复了一遍:“上来。”
悉悉索索地脱掉裙撑后,少女从一朵怒放的野百合变为了含羞的郁金香。
他的皓腕从后背环上脖子,纤细得仿佛能一下被折断,他把头靠在青年的后背,有力的心跳声灌满耳朵。
阮望初不好意思道:“还好吗?”他实际上是个大男人,应该轻不到哪里去。
“嗯。”青年淡淡应了句,他提起两只高跟鞋稳稳当当地走着。
阮望初这才想起男主早就背过他了,他现在问好像有点晚了。
两个人的影子连在一起,重叠的部分颜色很深,没重叠的部分是浅浅的褐色。
阮望初玩性大发,他身体前倾,压着青年,这样便把双手解放出来了。然后他开始小幅度的做些动作。
大拇指重叠……这是老鹰。
兰花指……这是鸟头。
看着随他手势变化的影子,阮望初体会到几分无聊的快乐,开始搜刮脑子里为数不多的手影。
他又换了好几个姿势:这是小猪、这是蝴蝶、这是小马……
随着身下人的走动,阮望初被颠了一下,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青年身上。他勾起一抹坏笑,悄悄地比了两个耶,放到身下人的脑袋上。
两根手指弯了弯,这是一只会动的兔耳朵。
看着高大冷肃的青年顶着微微颤动的耳朵,阮望初偷偷乐了会儿,也累了。身下的颠簸好像催眠曲一般,他把下巴靠在青年肩头,两只手揽住那人脖子,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睛。
希尔不敢动用魔力赶路,又不愿惊醒沉睡的少女,他默默地把少女背在背上,一步一个脚印,平稳地向前走去。
这一走就走过了一个夜晚。
当清晨的第一缕日光划破幽暗的森林,青年感觉到了背上的响动,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少女才睡醒的轻唔,可爱的打哈欠声,和一声小小的“哇”。
阮望初揉了揉眼睛,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便被森林的美景吸引住了。
太阳光普射着大地,森林的尖端被覆上一层金黄,白鸟一会儿在树冠蹦蹦跳跳,一会儿又展翅高飞,隐没在林间再也不见。
视网膜被沁人心脾的绿色冲刷着,阮望初清醒过来,他震惊得发现他还在青年背上。
“喂你昨天没睡吗!”等不及男主慢吞吞的回答,他又嚷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阮望初挣扎着落地,他想碰碰男主的肩膀,发现要伸胳膊后悻悻收回手,退而求其次道:“你肩膀不疼吗,背了一晚上诶。”
“还好。”青年淡淡应到。
阮望初看着男主的眼睛,却没看到红血丝,从他的脸上,也没看出疲惫。可有些人也是这样的,表面上看不出,实际很累了。
他呐呐道:“喂,你去睡一觉吧。”
昨天打了一仗,还走了一夜,怎么可能不累。
“不用。我没事。”希尔细细打量着少女晨光中的容颜,比沾着露珠的玫瑰还要美。
“不行,你去睡!”阮望初霸道得不行:“那棵树,就那里,你去睡!”
“好。”希尔无奈道。魔法师的体力会随着魔力增强,熬24小时对他压根儿不算什么的,可少女都这样说了,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然等下她又要捣蛋了。
青年顺从地坐在树下,头和背靠着粗糙不平的树皮,一只长腿屈起,闭目养神。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树下,像只沉睡的猛兽,看似全身放松,实际上衣服下是绷紧的肌肉,只要有危机,马上就能作出反应。
阮望初坐在地上都嫌硬,看着男主,将心比心,难以想象他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好。
可别人又是因为他才这样的……
阮望初看了看自己干净柔软的裙摆,咬咬牙,坐在青年身边,别扭道:“你就睡在我膝盖上吧!”
说出口他又后悔了,男主舒不舒服关他什么事啊,他只是做个任务而已,操这些心干嘛。
青年睁开那双灰眸定定地看着他,阮望初被盯得有些发毛,慌张地移开视线:“瞪我干什么啊。”
“不乐意就不乐意嘛。”
他打算站起来,却没想到男主抓住了他的脚踝。
希尔合上眼睛什么都没说,躺到了阮望初伸直的大腿上。少女很软,软得像躺在了一朵云上。淡淡的馨香萦绕着,让人感觉很温暖。一时之间,希尔不想花费心思修炼魔力,思考对策什么的了,就只想静静地抱着这个人。
少女好像天生就是他的克星,让全副武装的他丢盔弃甲。第一次这么毫无防备地躺下,是不符合他行为的,也是不符合家族训导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心里突然有了失智的想法:如果说,葛黛瓦是菟丝花,那他可能是心甘情愿被它缠绕的植物,或许吸干血,也愿意。
有些糟糕。
思绪翻涌间,希尔听到了些不合时宜的声音,他张开风网感知着,很快发现两个不速之客。
这么快!
他抿唇道:“葛黛瓦,快躲在我身后!”
阮望初听见这话,连忙站起身来,藏到男主背后,昨天那两个人狠厉的魔法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安地看着前方。
【小九!又有人要来了吗?】
小九冒了出来:【宿主,让我检测一下。】
希尔蹲下身,手掌放在阮望初前方的地面上,伴随着他的手抬起,一堵透明坚实的墙缓缓升了起来,远远高过了少女,把两人隔绝开来。
青年还在往里面注入着魔力,墙体变成淡淡的蓝色,上面浮现出水纹,像是可以流动的一般。希尔手一挥,墙面又变成最初的无色。这堵墙,比之前的更高、更厚、更坚实。
希尔灰眸深深:“葛黛瓦,你好好呆在里面。”
【宿主,检测到了!来人是艾伯特.佩德和邓肯.斯托。艾伯特是男主的老宿敌了,一直视男主为眼中钉,肉中刺,凡是有男主参加的比赛他也会参加,暗中下绊子,不过男主从来没有中招过。】
阮望初焦急道:“那另一个人呢!他为什么也来追男主!”
【宿主别急。邓肯是个利益熏心的人,应该是盯上了本次奖励物品北辰同心冥冰花。北辰同心冥冰花千载难逢,是稀世资源,对于水系冰系雪系魔法师有极大帮助,是各大家族争抢目标。邓肯应该是想争取到这次冠军。】
阮望初声音颤抖道:“那男主打的过他们吗?”
【正常情况下是没有问题的。男主现在的实力已经是中级魔法师的顶尖了,艾伯特是中级魔法师的中端,而邓肯是中级魔法师的高端。】
“但男主之前消耗那么多,现在还行吗?”阮望初直觉眼前的墙花费了很多魔力,又想到男主本就在亏空状态,根本放不下心。
【男主对魔力的感知和掌控不同他人,即使是只剩下50%的魔力储存,也能打过的。宿主放心!】
系统都这样说了,阮望初总算松了口气,他不平道:“想拿冠军就凭实力啊,抢别人的算什么!”
“学院都不管的吗,出了事怎么办!”
“欺人太甚!”
小九小声解释道:【第一学院遵从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吧。这也是一种磨练。】
阮望初想到昨天那两个毫不留情面就更气了:“这是什么优胜劣汰啊!多打一,车轮战也能算!最后选拔些小人出来,满意了?”
小九不敢说话了。
“男主不是奥纳西斯家族的接班人吗,也没见家族给他什么保命法子啊,别家的小说哪个不是有个什么神器神兽之类的。”
“那个什么什么花的就这么大魅力吗?”
【宿主……】小九弱弱道:【北辰同心冥冰花简称冰花,是可遇不可求的。冥冰花只在冥冰山上盛开,未开花前为五阶魔植。而其只有在冥冰山回暖降下的第一抹雪于花苞,北辰的光照耀于花瓣时才会开花。开花便为九阶魔植,其周围还有冥冰兽守护。就算战胜了这一切,冥冰花的保存也是个难题,因为其入手即化,只独适于冥冰山的魔力,可现存哪系都不适合,所以摘取它还需用到秘法。】
阮望初呐呐:“哦。这么牛逼的吗?”
而这时,对手已经赶到了。
“哈哈!希尔,你受死吧!我和邓肯这次联手,都是克制你的魔力,我看你这次怎么拿到第一!”两个黑影从土里钻出,其中一位胖子嚣张地叫道,而他身边的那位掌心积蓄着紫色能量球,那能量球泛着电光,看起来危险至极。
反观希尔两手空空,连最基本的部署也没做。
阮望初的心一下提到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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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就算背着你走二十四小时完全不累!四十八小时也不会累!
阮.直男.望初: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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