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经络在隐隐作痛。
浑身上下的气血都在上行,挤压在一个无名的点上。
他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
咽喉就有腥甜的液体争先恐后涌出,顺着最近滑了出来。
谢青鹤情知不妙,想要伸手擦一擦,袖子又被伏传的膝盖死死压着,一时竟然抬不起手来。
这可糟糕了。
谢青鹤这么想着,果然就看见了伏传惊恐的眼神。
……更糟糕的是,还想咳一下。
伏传眼睁睁地看着谢青鹤一口血喷在自己袖子上,想要伸手截住谢青鹤的气脉,又不敢动手:“大师兄,你……你如今修行是什么法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谢青鹤在生创一门新的修法,身体气脉走向很可能与大部分修士都不相同。
他如今又在弱势,伏传修为更强。若是伏传贸然出手,很可能不是救命,而是催命。
谢青鹤做了个眼神。
伏传与他默契倒是有的,连忙把他扶坐起来。
谢青鹤弯腰又吭吭咳了两声,把两口残血吐尽,缓了缓,才说道:“没事,别怕。”
伏传紧紧抱着他,哽咽道:“我如何帮你?”
“帮不了。”谢青鹤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虚弱,然而,吐血之后,感觉没有那么紧绷和惶恐了,这都是修行失败的遗症,“我歇几日就好了,这都是……常事。”
以不修之身逆天而行,哪是那么轻易的事?也就是他有入魔的经历,才可以不断地试错。
换了普通人,只有一条命,错了就是死,每个人发愿逆天都得从头开始。
待谢青鹤歇了片刻,稍微缓过来之后,伏传帮他换下沾血的衣裙,还是忍不住自责:“若是大师兄不喜欢扮作女子,为何非要勉强自己?你也可以做我的‘弟弟’。”
那自然是因为在粱安侯府的情报里,草郎与瓦郎本就是一大一小关系不明的两兄弟。
谢青鹤换好少女衣裙,说:“你叫他们都睡了吧。明日赶早,从西门出城。”
伏传扶他睡在枕头上,又把被子给他盖好,这才出去吩咐。
两辆车停得不远,那边三个又都是修行之人,刚开始谢青鹤与伏传亲热温存,他们是不大好偷听,后来伏传惊呼,那就不可能不惊动了。三娘关心道:“可要准备些热水?”
伏传摇摇头:“早些睡吧,明早西门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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