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箱子在沈长乐眼前打开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照耀的金光闪闪,最上面一层红布上,摆着满满地金猪,而且都是成双成对的。当她以为只有上面一层是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下面一层还有,结果到最后她才发现,足足有五层都是金猪。
而另一个箱子里就是摆着的龙凤镯子,每一对上都镶嵌了不同的宝石,有红宝石、黄宝石、蓝宝石、碧玺、翡翠,甚至还有蜜蜡。
至于一整盒上等的南海珍珠,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连沈长乐都觉得心跳在这一刻突然顿了下,雪白雪白的珍珠,每一颗都珠圆玉润,一般大小。
春柳和绿芜两人先前还心心念念地要偷偷过去看看呢,这会东西在面前了,各个都傻了眼,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沈长乐先回神,笑着踢了个脚边的红木箱子,就连这箱子都是上好的木头制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东西清点一下,收起来吧。”
四个大丫鬟亲自动的手,就连二等的丫鬟都没插手的机会。待她们心惊胆战的把所有的东西收起来,登记在册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长乐瞧着她们的模样,笑话道:“这才到哪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
虽说沈长乐平日里也过的富贵,可吃穿用度都是家里的,库房里的东西也就是绫罗绸缎多些,哪像今日,咣当,一整箱子的金子摆在眼前,闪地你眼睛都挪不开了。
都说做王妃好,从前几个丫鬟也只觉得,那是因为未来的姑爷长得实在是太俊俏了,所以做王妃才好呢。这会瞧见了这内里的富贵,可真是各个嗔目结舌。
沈长乐的嫁妆自然也是紧锣密鼓的张罗了起来,一百六十八抬,这可是嫁妆规格里头最高的了。好在沈长乐是未来的昭王妃,这样的规格也并不逾制。
最紧要的田庄铺子什么的,都是她贴身收着房契、地契呢。而她临出嫁之前,沈令承也把他们三兄妹叫到一处了,目的是为了商量章蓉的嫁妆。当初章蓉去世之后,济宁侯府自然是没有索取她陪嫁的嫁妆,而是让沈令承掌管了起来,日后三个孩子成家立业了,便给他们分了。
沈如诲成亲的时候,给聂家的彩礼走的是卫国公府里的公账,自然不涉及章蓉的嫁妆。
可沈长乐这会要出嫁,却又是不一样。所以沈令承叫他们兄妹三个过来,就是为了把嫁妆分一分。章蓉的嫁妆十分地丰厚,当年卫国公府给她的彩礼大概就有五万,而济宁侯给她的陪嫁也有价值好几万两银子,只是这些是总价值。要是具体到陪嫁,却又分为田产、地产、还有铺子。
章蓉名下的铺子有五间,有绸缎铺子、专卖笔墨纸砚的铺子,还有一间是做舶来品的,利润是十分地丰厚。所以这些年来,她的嫁妆不仅不见减少,反而增加了。至于田产就更多了,光是水田就有一千多亩,还有成片的旱田,以及两个庄里,有一座庄子还连着一片小山林。
还有几宗买卖的股息,这些年赚下来的现银,又被沈令承拿来投资铺子。就这么利滚利,如今章蓉遗留下来的嫁妆,可谓是十分地庞大。
沈令承也没当媳妇是外人,把她也一并叫来了。也就是想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把东西分分好,以免日后为了银钱闹出什么不快来。
听沈令承说完之后,兄妹三人都没说话。
“如诲,你是大哥,日后这个家也得由你来当,你说说,怎么个分法,”沈令承转头看着大儿子。
沈如诲倒是一点没意外,不过他是读书人,也不是十分精通庶务。对于银子,也不是那么热衷,所以听罢,立即说道:“父亲,你也说了,日后儿子已是要继承卫国公府,所以母亲的遗产,儿子怎好再索取。所以便让二弟还有长乐两人分了吧。”
沈如谙一听,立马不愿意了,大哥这是高风亮节了,可他也不是什么小人。
他立即便说道:“爹,咱们长乐可是要嫁进皇家的,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我看不如把这些东西都让长乐带着,也让她腰板挺地直直的,谁都不能欺负了去。”
沈长乐虽是感动过,可是二哥这未免也太乌鸦嘴了吧。她这还没出嫁呢,他就想着别人怎么怎么欺负她了。
所以她登时也说道:“我也不要,我的嫁妆已经够丰厚的了,况且今个还送了那么些彩礼来。哥哥们是男人,特别是二哥,花起银子来大手大脚的,爹爹,你以后可得多给二哥哥点钱。”
“小丫头,寒碜我不是,”沈如谙立即在她脑袋上按了一下,很恨地说道。
沈令承看他们兄妹说着说着就打闹起来,也不恼火,只转头瞧了眼聂清桑,问道:“清桑,你说说这该如何是好?”
聂清桑原本一听是关于过世婆母嫁妆的问题,便打定主意不开口说话。可谁知公公却偏偏点了自己的名字,她立即说道:“儿媳觉得相公说的有理,所以儿媳赞同相公说的话。”
她话音一落,沈如诲颇为感动地看了她一眼。自打成亲之后,聂清桑行为处事都极得沈如诲的欢心,况且他又是慢性子的人,感情需要一步步的培养,所以越是到后面,他们夫妻的感情就是越是蜜里调油。
沈令承知道他们兄妹肯定是商量不出结果的,所以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道:“既是你们母亲的东西,就该是人人有份。况且这也是你们外祖和外祖母的意思。”
兄妹三人一听,便知道,沈令承找他们来,其实也不是为了商量,估计就是通知他们一声。
“我想了下,打算这么分,你们兄弟两人呢,一人拿三成,长乐拿四成。东西呢,有铺子有田产,所以我打算把首饰这些东西,都留给长乐,再给她两间铺子,一个田庄呢。至于那些买卖的股息,我看留给如谙最好,”沈令承大概地说了一下。
众人一听他的分配,自然也觉得合理。只有沈长乐皱了下眉,小声地说道:“我真要不了那么多……”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呢,沈如谙就转头瞪了她一眼,轻斥道:“给你就拿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被他这么一说,沈长乐登时气得住嘴了。
不过沈如诲也是点头,说道:“你是姑娘,银子不怕多。”
连古板的大哥哥都说出这样的话了,沈长乐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而沈令承分嫁妆更是迅雷不及掩盖,反正在沈长乐出嫁之前,一切都已经分配妥当了。
七月初十,天还蒙蒙亮,沈长乐就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好在这会人还没来,于是春柳赶紧让小丫鬟伺候她洗漱,等她洗漱之后,就端了点心进来。春柳神神秘秘地说道:“大姑奶奶可是跟奴婢说过,今个没什么机会吃东西,所以让奴婢一定要抓住一切机会,让姑娘吃点。”
她说大姑奶奶的时候,沈长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等吃了一块绿豆糕,她才回过神,这不说的就是大姐姐嘛。
等她吃了几块糕点,填饱了肚子的时候,沈老太太亲自出马请来的全福太太,便进了院子。待春柳两个大红封双手奉上之后,全福夫人便进了屋子在。
一瞧见沈长乐,全福夫人登时笑道,夸赞起来:“说来我这做全福也不是头一回,就是瞧新娘也有不少回,可还从未见过比你家姑娘,还要好看的孩子。一瞧便是个有福气的。”
聂清桑和赵氏早就站在一旁,两人赶紧笑着回道,承你吉言。
沈长乐之前也瞧过沈慧和沈兰成亲时候,上妆的模样,反正各个都被化成了面团一样的人儿,也不知涂抹这么多水粉到底是为何。她正想着呢,旁边的全福夫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绞面的事情,她听沈慧说过极疼,可她没想到会是这般疼。说来她上一世也是嫁过人的,可是这一世再嫁人的时候,她就总觉得处处都是新鲜的,再回想上一世的情景时,似乎记忆都模糊了。那一段昏暗的记忆,也从她的脑海之中慢慢地淡去,成为了不值一提的存在。
梳妆的时候,沈长乐尽量闭着眼睛,可是一睁眼,她还是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而她的院子更是来来往往,感觉全都是人,平日里交代小丫鬟的安静、有条理,这会也全都成了一堆废话。沈长乐也像个木头人般,任由旁人领着自己做这个做那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就听有个丫鬟,往屋子里喊了一声,“接亲的人来了。”
沈长乐一下扯住手中的喜帕,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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