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一怔,一边快步走一边说道:“父皇何时不疼你了?”
他这么一说,宝符不由嘤嘤的哭了:“我想娘了,才想去湖边看看的,是有人推我,我才掉进湖里,父皇反而凶我,还罚我一个人呆在毓麒宫,再也没来看过符儿。。。。。。”
宝符不知怎的,一哭便止不住了,断断续续哭诉了好些父皇所行的薄情寡义之事。
萧业有些愧疚,自己要出征那会,宝符还像个软软香香的粉团子,抱着自己的腿不让他离开,他哄了又哄,她才抽抽哒哒的放手了,带着泪痕的脸颊像个小包子。
现在他每日政务越加繁忙,没多少时间去毓麒宫看她,底下的奴才见风使舵,对她伺候的也不上心了,皇后对宝符冷淡自己是知道的,可总想着她已经大了,没那么需要人照顾,她又是帝姬,锦衣玉食的供着,不会被亏待到哪去。
现在看着宝符削尖的小脸,眼睛通红,面色憔悴,萧业感觉自己不是个好父皇,宝符要的不是华服珍馐,而是陪伴二字,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自己看她逐渐长大,才有意让皇后立立规矩,是想教她明白不可再像小时那样娇纵,总是依赖自己,独立自强些总是好的。
没想到这些事情都被宝符记在心里,现在一件件掰开来,埋怨他这个父皇。
萧业抱着宝符一会就走到勤政殿,这里是宝符从小生活的地方,比毓麒宫亲近,她被抱到父皇的龙榻上,但还是抱着萧业的脖子不愿撒手。
“父皇别走,陪陪符儿吧。”宝符迷迷糊糊道。
“不走,父皇陪着符儿。”萧业俯身触了触宝符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宝符感觉浑身的血都要蒸干了,只有不远处有片清凉,她把脸贴上去,凉爽了不少,发出了低低的呻吟,觉得不够,像八爪鱼似的缠上去,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父皇,你抱抱符儿。”昏沉间宝符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思愿。
萧业被扒在身上扭来扭去的小东西弄的哭笑不得,像小时候一样将宝符拢在怀里,拿帕子沾了水给她擦额头和脖子降温。
宝符的皮肤娇嫩,帕子一抹就是一片红,萧业心疼不已。
不一会,太医来了,想着殿下怎么没过几日又复发了,好像是又受了寒,请了脉开了方子便马不停蹄的煎药去了,六七十岁的人了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晚出一步门被安个“药不对症,损害皇嗣”的大罪。
这下宝符算是又在勤政殿住下了,萧业白天上完早朝就回来,陪着她吃药扎针,夜里哄她睡觉,有折子就在一旁御桌上批了,怕宝符醒了找不见父皇又要哭。
宝符享受了几日父皇日夜陪伴的宠爱,有点希望自己的病永远也好不了。
萧业现在也想通透了,宝符从小就被自己娇惯,现在让她学太子独立自强是不能够了,她是自己的娇娇心肝,碰不得骂不得,索性娇养一辈子,自己在一天,她就靠父皇一天,以后再给她找个百依百顺的驸马,自己不在了她也断不能受委曲。
打定了主意,萧业也不计较宝符那些不守规矩的小毛病了,她是自己的女儿,是大胤天子的掌珠,纵然随心所欲些又能怎么样呢?
宝符不知道萧业心里怎么想的,她只是本能的依恋着父皇,恨不得永远留在勤政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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