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明和蔼的笑:“不好意思,姜老师没提前通知你吧,今天是我想约你们一起吃个饭。”
姜湉撇了一眼魏东明,对宝符解释:“是我怕你知道了以后推叁阻四的不过来,就没提前和你说。”
宝符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刚要和魏东明问好,就见他看向自己身后,眉峰一皱:“魏齐,你怎么这么慢?快过来。”
宝符身子一僵,感觉一个压迫感很强的人从身后靠过来,像温暖的室内进来了一条冰。
魏东明转过脸和颜悦色的对姜湉说:“这是小齐,我儿子,也是星大的,听他说他高中那会还上过姜老师的音乐选修课。”
魏齐向姜湉轻轻鞠了一躬:“您好,我是魏齐。”
他又朝身边的宝符伸手:“你好。”
宝符见状连忙也伸出手,她指尖触到魏齐的,才发现他的手异常火热,她只想意思一下就缩回来,结果魏齐大掌握住她四指不放,宝符的手微微使劲还是没抽出来。
魏齐看着宝符窘迫的小脸,耳朵都染上绯红,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坏笑,手上继续用力,感受手心里宝符的小指头不停蠕动,痒痒的像羽毛挠在他心头。
宝符怕被姜湉和魏东明发现,暗暗着急,她抬头看一眼魏齐,他脸上带着礼貌的浅笑,好像对自己的尴尬浑然不觉。
时间好像凝固了,就在宝符不知所措的时候,魏齐终于放开了他的手,脸上还是云淡风轻,宝符几乎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自己的错觉。
魏东明没发现两人的小插曲,他对魏齐彬彬有礼的模样非常满意。
姜湉作为星大的知名教授,有时也去星联大的附中讲几节课,她的学生那么多,也不可能个个都记得。
她和魏东明是在星海大学的新图书馆落成仪式上认识的,魏东明作为图书馆的承包商出席,姜湉当时连魏东明是谁都不知道,更没关注过他儿子魏齐。
魏东明举止得体,谈吐不凡,有他和姜湉在一旁天南海北的聊天,饭桌上的气氛融洽,像多年不见的老邻居一起吃顿便饭,宝符渐渐感到没那么不自在了,偶尔还回答几个魏东明的问题。
她看见和魏东明说话时姜湉眼里流露的光彩,有些恍惚,自从爸爸去世以后,她好久都没看见妈妈这么轻松快乐了。
宝符暗暗打量魏东明,他风度翩翩,而且长的不赖,魏齐和他有四五分像,宝符不由自主的把他和爸爸比较,但爸爸的脸已经在宝符的记忆中渐渐模糊了。
饭吃的差不多了,魏东明恰到好处的提议送她们回家,姜湉摆摆手,说:“不用了,你们先回去,我和宝宝说几句话。”
魏东明犹疑了下,还是答应了。
套房的餐桌够十个人坐下,现在又走了两个人,显得更空旷。
宝符静静看着一桌子精致的菜肴,她刚刚没吃几口,但她看得出这些都很附和姜湉和她的口味。
姜湉看着宝符,缓缓的说:“宝宝,我知道对于你来说一时有些不能接受,但……”
“妈妈,只要你能开心快乐,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宝符飞快的答道。
两个人默了几秒,宝符终于开口:“那个魏叔叔看起来很有钱,他……”
姜湉笑着叹了口气:“是的,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一开始也很多顾虑,他和我的经济条件不对等,还离过婚,但我希望你知道,我这样做不是一时冲动或者害怕寂寞,而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考量才下定决心,我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相信你,妈妈。”宝符郑重的点了点头。
姜湉的丈夫江夏是警察,在宝符七岁的时候得肺癌去世了,姜湉大哭了一场,从此再也没提过他的名字,把宝符的姓也给改了。
那时姜湉的父母已经去世了,江夏是个孤儿,她一个人操持完葬礼又立刻回去工作。
此后的十年,姜湉一个人把宝符拉扯大,她当时只是星海市联邦公立大学的音乐系助教,工资并不高,为了负担宝符的钢琴课费用经常要身兼数职,非常辛苦,这些宝符都知道,所以她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如果把宝符的十七年人生比做一首奏鸣曲,那最华彩的部分已经在序曲中结束了,随着父亲的去世,只剩下单调的乐章在徐缓的推进,她把全部精力放在钢琴上,如果不能弹琴,她就不会快乐。
现在,姜湉突然再婚的决定像一只突兀的小号突然闯进平衡的乐章,打乱了慢板的节奏,原本按部就班的旋律向着一种宝符无法预知的方向发展,她无法不接受,她只能去适应。
其实姜湉原本想等宝符毕业后再把结婚的消息告诉她,但魏东明不想再等一年,而且她也不想再瞒着宝符,早点告知她也好,让她有时间适应一下,现在宝符不反对,她着实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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