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不能轻点嘛?“克罗莉丝趴在枕头上不满的嚷嚷。
“哦,我尽量。”
西罗轻轻的用拇指将药膏涂抹在她后背上,克罗莉丝一边嫌弃他的手法,一边抱怨撒丁岛恶劣的环境简直不适宜人类生存。
克罗莉丝来到这座充满了疯狂和野蛮的小岛已经两天了,在她看来,这个风景如画的小岛毫无舒适安全可言,除了每晚她所住的小木屋旁传来吉卜赛人的鬼哭狼嚎,撒丁岛的蚊虫显然也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细皮嫩肉的美餐了,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身上叮了一口又一口。
刚开始她忍不住抓挠那些又痒又疼的红包,等给她送饭的夏尔发现时,她已经把自己的胳膊抓出一大片可怖红斑。
好在后来夏尔调配的药膏很管用,不仅止痒,还有驱蚊的效果,她的胳膊已经好多了,但后背上她够不到的地方就有些麻烦,这里也不可能有服侍的仆人,克罗莉丝只能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给自己涂药。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正在她不得不难受的曲着胳膊找寻后背的疙瘩时,小木屋的门猛地打开,两天都没见踪影的海盗头子卷着湿热的海风冲了进来。
“克罗莉丝,你还好吗?夏尔说你……”他突然定住了,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像是猫儿盯着鱼。
克罗莉丝尖叫一声:“你为什么不敲门!”惊慌中差点把手中的药瓶丢在闯入者的脸上。
西罗见她慌忙拉过旁边的羽毛毯子披上,脑中还在回放刚才的香艳场景,那挺翘的胸脯,上面顶着小红尖,像奶油布丁上的红樱桃。
他压下心中的躁动,面色如常:“对不起,我以为你生病了。”
道歉的真是迅速,克罗莉丝也失去了再继续斥责他的理由,只能裹紧自己的小毯子缩在床上,不安的说:“你出去,没看见我在涂药吗。”
没想到她低估了对方的厚颜无耻,西罗像没听见一样走近:“我可以帮你。”
克罗莉丝当然打死也不想他帮这种忙的,她宁愿去找隔壁那几个奇装异服的吉普寨女郎,但西罗怎么可能允许这种美差落到别人头上,这次他无需手铐就可以让公爵小姐乖乖就范,克罗莉丝只能在对方的催促下极不情愿的趴在床上,等待“折磨”的降临。
冰凉的药膏伴随指腹火热的温度落在她的背上,一下缓解了之前的不适,但又挑起了新的痒意,克罗莉丝哆嗦了一下,差一点就发出奇怪的呻吟。
等她整片后背都被凉意笼罩,不舒服的感觉终于消退了,克罗莉丝慌忙的拉好衣裳,眼神仿佛一只警惕的鹿在提防狮子的袭击,上回被撕成两半的裙子昨天才被军需官重新缝好穿回自己身上,她可没忘记西罗在船上的无耻行径。
西罗仿佛知道说什么最能够使她生气似的,将药盒搁在一边,故意毫不留情的嘲笑:“表姐,放心,你的头发都快变成鸡窝了,我可不会和一只母鸡睡觉。”
克罗莉丝的脸颊立即像喝了葡萄酒一样泛起嫣红。
她对自己的外貌非常骄傲和在意,现在却被讨厌的西罗·斯维尔当面嘲笑——虽然自己的头发确实不太干净——不由愤恨的冲他大喊:“谁要和你睡觉!而且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洗澡!我要洗澡!我要洗澡!”自从她再次遇见这个混蛋后,好像就把前二十四的教养全部忘记了,常常不顾淑女的矜持只想大声尖叫。
“不行,等你身上被挠破的伤口全部结痂了,你才能洗澡,不然会感染的。”西罗用哄小孩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回绝了,冰蓝色的眼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好像她越气急败坏,他就越畅快。
克罗莉丝渐渐觉得这样和他争辩实在没有意义,她被困在这个小木屋寸步难行,除了夏尔定时查岗外,西罗不知道给了旁边那群吉卜赛人什么好处,他不在的时候,她的那些好邻居就寸步不离的监视她,哪怕探出一只脚到门外,也会被立刻制止。况且外面的人是那样陌生又危险,她时常听见醉汉斗殴的声音,即使西罗不用手铐锁住自己,她也不敢独自出门,更别提打水洗澡了。
想到这儿,克罗莉丝泄气的耷拉下脑袋。
西罗本以为公爵小姐会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这样他就可以顺势抱住她了,没想到克罗莉丝只是像烈日下的草叶似的蔫蔫的坐在床边,于是他得寸进尺的挤过去,跃跃欲试的说:“表姐,别生气了,前两天我实在太忙了,船上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现在好不容易有空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享受一下美好的二人时光吗?”
克罗莉丝揪掉他放在自己腰间的狼爪,不客气的说:“不觉得。不过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了。”
“里昂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他的手仍然坚持不懈的想要靠近她的胸部。
克罗莉丝用胳膊机警的护在前面,不无讥讽的说:“他只说了你是怎么当上海盗的,可没说你怎么当上海军中士的。”
西罗的手总算老实下来,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克罗莉丝:“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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