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份的蝉叫得是最欢,不知道在庆祝些什么。
明明算着日子已经是立秋了。
储秀宫门前种着一棵蓝花楹,第一次的花期已过,也亏得是宁国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这花竟开了两次,这一次,也就是第二次,开得更盛些了。
男主对女主爱得及其张扬,蓝花楹这种稀有植物,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宁国上下也就仅有一树,落脚在储秀宫里。
一抬头就是满目的蓝紫色,团团簇簇,惹眼得很,和储秀宫的色调极为相衬。
纵使在这棵树下经过了无数次,杨初成仍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知不觉中,来到这个世界竟然都快半年了。
渐渐的她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男主和女主依然是每天啪啪啪,自己也越来越会当一个隐形人。
跟在女主身边的时间肉眼可见地减少,她真的能感觉到书中那种只是传话或是送点心的描写了,有时候一整天下来,自己也只能通过此方式才见得到女主一面。
看着这蓝花楹开得如此华丽,她不禁有些感慨。
只是,在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里,有些东西还真发生了变化。
比如那个叁王爷,突然某一天来找自己,说是有什么急事,结果自己去一趟竟然仅仅是帮他磨墨,还被嫌弃磨的质量实在是低劣,最后没办法,只能叁王爷亲手教她。
那之后叁王爷就总是变着法子来找自己,然后套路都和磨墨一样,要求自己做各种不擅长或者没做过的事情,最后又总是亲自教导一番。
客观的来讲,很多技能是可以用积分值换取的,但是,她真的还在脱贫的路上奋斗,能免费学一点是一点,所以杨初成还是很乐意在叁王爷那里学习各种才能的,所谓技多不压身,万一在未来的某个世界里用得上呢?
主观地来讲,既然最后要嫁给叁王爷,为了避免到时候因为太生疏而引起的尴尬,那现在多相处相处,就当是培养感情也是极好的。再说了,小z说了,和叁王爷有关的剧情全是隐藏副线。
当然还有别的变化。
比如自己身上的衣服越来越高级,颜色款式也越来越多。
再比如女主也从一个安嫔变为了宸妃,这才短短4个月,光是女主这晋升的速度就已经够让人眼红了,男主还授予封号“宸”字,这其中意味,直逼锦元宫的安贵妃啊。
这里不得不说,自己真的沾了女主的光,人来人往时,别的宫人见了自己都要喊声“杨姑姑”或者是“小初姐姐”。
称号的变化是一方面,说点实际的,当初女主给自己的几块玉石,自己送去了司珍房让人打磨成手链,这一打磨就是一个多月,结果呢,司珍房掌事,也就是白司珍告诉自己,这玉石还能再打磨一条,不然这上好的天然五彩玉可就浪费了。
自己和白司珍基本没什么接触,人家那么好心,想毕也是有几分女主的因素在的,就是不知占几成了。
杨初成向来惜财,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多打磨一条和自己手上的未免也太过相似,不如就赠与她人,这人选,怎么说也是苏茵最为合适。
只是打磨的时间真的有点久,这不,又过了接近两个月,昨晚白司珍就找人捎话,说让自己今早去司珍房拿。
说起苏茵,也不知她最近在忙什么,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已经是两个周前的事了。
对了,这大半年来,宫里虽不能说起了惊涛骇浪,但还真谈不上是风平浪静。
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那当初碰瓷储秀宫的宫女,好像是叫...兰儿和小红??
这事要讲起来,闹的风波还真不小。
侍卫大哥把人带去慎刑司之后,慎刑司的人一看,呀!锦元宫的人!心里就踌躇了起来。
于是便先禀告贵妃。
可是谁知道,人还没带话给贵妃,这宫中竟然就传起了锦元宫的谣言!
说这贵妃里的宫女,指不定都跟那个兰儿一样,不把人当人看,可是明明小红也是贵妃宫里的,不过,谣言嘛,传谣的人又怎会让谣言不攻自破?自然没提到小红也是锦元宫的,就都以为是其他宫的宫女。
听谣言的人从来都是不愿意相信真相的。
自然也不会去追究得太深。
都说无风不起浪,宫里的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锦元宫的另一位,没错,就是翠玉。
新宫女效仿老宫女本就是这宫中常见的事,兰儿效仿翠玉,也是在理。
那说到翠玉,可是贵妃跟前的红人呐!
多年来翠玉嚣张跋扈惯了,大家看到贵妃的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但心里早就积怨已久了,突然来了个兰儿,不把这事闹大,怎么对得起自己受的憋屈!
于是乎,这传着传着,就变成了“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直接把贵妃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说指不定这贵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和皇上五年感情,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储秀宫那位夺去。
而且皇上对储秀宫那位椒房独宠的样子,完全就是司马之心,路人皆知。至于为什么厌弃,大家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想。
这一下好了,贵妃多年的“宽宏厚泽,怀善天下”的人设一夜之间全面崩塌。
贵妃自然勃然大怒,这事就传到了皇上那去,宫中的规矩向来是最不爱捕风捉影,无端造谣之人。
也不知贵妃和皇上说了什么,最后竟变成是兰儿贼喊捉贼,只是为了报复贵妃断了自己的前程,才肆意造谣,毁人清誉。
皇上为了让大家有个教训,便当众杖毙了兰儿和小红。
这小红也是冤啊,死之前还要被拉去垫背,当然,话都让兰儿说去了。
说自己爹娘于小红有抚养之恩,小红却当面辱骂自己爹娘,自己看不下去,便动了手。
此话一出,竟然让小红无力反驳。
皇上又派人调查兰儿所言是否属实,这一查,自然是是真话。
也不知怎么回事,皇上一听,龙颜大怒,拍案愤起,直接下令处死二人。
其实想想此案虽断,但疑点颇多,比如小红是锦元宫的人,造谣是兰儿,造的谣又是说自己打伤小红,这岂不是逻辑不通?
但人都去了,宫里人再谈论也没什么意思了。
俗话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即使是皇上这样的万人之巅力证贵妃清白,但宫中始终有人叽叽喳喳的,都看得出来贵妃之前的大好人设始终难以复原了。
被造谣的人是贵妃,她心里的体会更是深刻,狠狠心,竟然给各宫宫人发了一个月的俸禄!
甚至连辛者库的人都有!
见贵妃如此,但凡有一点点良知的人,都乖乖闭上了嘴。
这宫中,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过经此一遭,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贵妃在宫中露脸的次数竟也多了起来!真是奇闻啊!要知道贵妃常年足不出户的。不过也没有经常出来,只是对比之前一两年只见得到一次的频率,这半年出来一回,也算是多了。
这事也过去了五个多月了,每当想起来,杨初成都觉得自己当初把那两人赶出去的决定太对了!虽说这案子她也觉得蹊跷,但是,总归是由那两人引起的,一想到能牵扯到那么多人,她这心里都是一阵后怕。
据说当初在刑场看见两人被活活打死的宫人们,有不少当场就被吓晕了。自己虽然有点遗憾没去看现场直播,但是那凄厉的叫声也确实有点渗人,连带着处刑完之后的一个月那地方都是阴森森的。
好在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日照时间久了,仿佛那刑场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之前不敢经过那段路的人,现在夜里一个人走也不会怕了。
“回忆”这种行为是最易消磨时间的。
司珍房离储秀宫的距离有些远,不知不觉自己竟然也到了。
做首饰的永远比做衣服的忙。
要不然自己一条手链也不会打磨那么久。
昨日白司珍派人来通知的时候,杨初成就已经跟这来传话的小厮交代了自己今天过来取手链的时间。
现在一看,小厮确实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白司珍已经拿了个长条锦盒,在挂着“司珍房”叁个大字的殿前四处张望着,一看就是在等着谁。
杨初成想,别人都在等自己了,自己动作可不能继续慢下去。
“白司珍,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宫里有点事耽搁了。” 杨初成带着“歉意”的笑容,脸不红心不跳地找借口。
“没事没事,我也才刚出来。这手链啊,我已经打磨好了,小初妹妹可要现在看看?“白司珍名为白若水,虽然没有徐司制那样成熟妩媚,却也人如其名,一副清水芙蓉的样子,跟人说话时十分亲切。
”白司珍的手艺我信得过,你看我这手上天天戴着呢。“ 杨初成调甜甜一笑,眼尾也有些上翘,抬起手腕晃悠着,调侃着白司珍,
但心里却想的是,本来还真的挺想当场打开看,可看到那锦盒不禁想起一个多月前,自己来取第一条,就是戴在自己手腕上的这条时,白司珍也是用的一个锦盒装的。
一打开,先看到的是白色粉花印的防尘丝绸,下面就盖着首饰,首饰上还系着一条固定位置的银丝线,包装得十分用心,极为上档次。
不过想到这是要给苏茵的,还是保留着仪式感会更好些。
“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白若水一边说着,眼中确划过一丝惊艳,她也不知道真的是自己手艺好,还是这玉石实在难得的罕见养眼。
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的红与黄撞出极强又极和谐的色差感,竟让那摇来摇去的手腕看起来也泛着光泽,不禁感觉有些眩晕,好一会才回过神。
我哪里会说话,实话实说罢了。“ 杨初成眨了眨一只眼,俏皮灵动的样子让白若水不禁有些疑惑,那么好看的女孩自竟然只是一个宫女?
这个问题一出现就被白若水自我否决了,有些自嘲地想,果然是在宫中待得太久太闷了,自己竟也会想这些问题。
随即又与杨初成客套了一番,双方都还有差事要完成,便各回各宫了。
白司珍是真有事,杨初成是没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啊,这几个月,基本上是过了多少天,就只见了女主多少面,反而是叁王爷宁远澜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总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就顺理成章地在自己屋内跟个大爷一样,嫌弃这嫌弃那的。
不过今天,嗯..还没遇见宁远澜。
真希望他今天别来找自己,上回就被他看到自己拿手链回来,直接死缠烂打地追问了自己好久这手链的来历,就差没去他皇兄那对峙究竟有没有送这批天然玉石给女主了。
啊,暖洋洋的太阳晒的就是舒服。
做路人甲自然又做路人甲的好处。
比如,还有谁像自己那般拿着大笔月例,事没做多少,一身行头倒是比别人好了不知多少倍,还能如此悠闲地散步呢。
真想大声吟诵一句: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杨初成一路走着,赏着美景,沐浴阳光,感觉回去的路好像也不是那么远了。
好像才过了一小会,就看到储秀宫标志性的蓝花楹,远远看去就跟一团紫蓝色的雾一样,真是好光景啊。
杨初成正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猝不及防撞到一个很硬的宽大障碍物。
“嘶!” 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小手揉了揉被撞击的前额,暗道,不用看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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