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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林。”

听到这声音他猛地一震，把头从双臂间抬了起来，张主任怎么又来了！

夏林突然被点名，转身看着从后门走进来的张主任。

张主任板着脸，手指着教室门上的卷子：“这个是你贴的？”

夏林看了一眼门上的卷子，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垂眸看向苏唯。

苏唯的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因为趴着睡觉额前的碎发被压得东倒西歪，他抬头与夏林对视，然后无辜地眨了眨眼。

夏林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对着张主任点了一下头。

“你把卷子贴门上干什么？”张主任想不通夏林为什么这么做，疑惑地问，“你难道是想让大家看到你的卷子后好好学习吗？”

夏林瘫着脸，不想说话。

“卷子”“贴门上”捕捉到这两个字眼，苏唯脑中嗡的一下，他看了看张主任，又看了看沉默的夏林，突然有些头晕。

桌肚里都是老师平常留的作业，讲完的就被他压在下面，他直接从最下面抽出几张，里面果然有夏林的物理卷子，他数了数少了第一张，月考卷子都是写着姓名的，他贴的时候背面对着教室根本没注意。

“老师。”苏唯突然站起来，对着张主任说，“那张卷子是我贴的，卷子是夏林借给我的。”

“你贴的？”张主任看看苏唯，又看看夏林。

他也不相信夏林会做这种事，只是对方刚才已经点头答应，他的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游移，想不通他索性就把脸一板：“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来。”

张主任走在前面，苏唯跟夏林一起出门，到了走廊上，他双手合十对着夏林一拜，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那张卷子我拿错了。”

夏林沉默地走着，听到这话偏头瞥了他一眼。

苏唯又拜了一下：“我错了。”

“你们两个还要对口供不成？”张主任突然回头，苏唯立刻闭了嘴。

他偏头悄悄打量夏林，对方的样子倒是淡定，不像生气，也没有即将去办公室被老师审问的忐忑。

这事因他而起，不管夏林怎么想，一会儿到了办公室他都要把所有责任担下来。

只是他想得好，张主任却不配合，一进办公室就把他推了出去：“去跟你们班主任谈吧。”

海主任见到他，脸上倒是带着笑：“你这次的成绩跟期末比进步了不少，不过就是偏科有点严重。”

“语文和生物这两科你有什么看法吗？”

苏唯完全听不进去，心思全在夏林那边。

张主任的声音不大，他也能听个大概：“……老师相信你的初衷是好的，回去就把卷子揭下来，以后别往门上贴东西了。”

听到这儿，苏唯急了：“老师那卷子是我贴的！”

情急之下他没控制好音量，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朝他看了过来。

苏唯：“……”

饶是他再淡定，同时被这么多老师看着也憋红了脸：“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张主任被他气笑了：“我也没说不是你贴的。”

“怎么了？”海主任插话问道，他确实想找苏唯谈话，也跟其他老师说过，今天张主任把苏唯带过来，他以为是顺路帮他叫的，没想到还有其它事情。

看苏唯的样子这件事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张主任直接说道：“这小子把夏林的卷子贴在了后门的玻璃上。”

扫到眼前的夏林时，张主任又补充了一句：“他们俩倒是情深意重，一开始都说是自己贴的。”

苏唯：“……”

他这不叫情深意重，只是敢做敢当而已。只是……他用余光瞄了一眼夏林，夏林为什么要承认呢？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海主任看着苏唯，说了跟张主任差不多的话，“回去把卷子揭下来，以后别往上面贴东西了。”

苏唯闷声点头。

“语文和生物这两科你有什么困难吗？成绩与其它科差了很多。”海主任继续之前的问题。

苏唯：“没有。”

他只是没来得及复习。

“学习问题随时可以请教老师，争取把成绩再提上来一些。”海主任说完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苏唯却开始走神听另外那边的动静。

“你这次的成绩很好，要不要转到尖子班？”张主任对着夏林问道。

夏林不明显地皱了一下眉：“老师，我在2班挺好的。”

“2班确实很好，但是1班的环境可能更适合你。”张主任劝解道。

高一的时候夏林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只在最后的期末考试才发挥失常，老师们都觉得他是尖子班的料，只是为了公平才把他分到了2班，有了这次成绩作为前提，再把他分到尖子班就顺理成章了。

夏林态度坚决：“我想留在2班。”

听到这儿苏唯松了一口气，不看其它，只看1班那群人眼高于顶的样子，就能想到那里学习环境绝对不如张主任说的那么好，而且1班的人还诋毁过夏林，总之在他看来1班绝对不是一个好去处。

“苏唯。”

“嗯？”苏唯突然回神，发现海主任正看着他。

“我说的你都听进去了吗？”海主任问道。

苏唯：“听进去了。”

海主任点了一下头：“那行，你过去吧。”

过去？去哪？苏唯心里一片茫然，脸上却努力绷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