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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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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州王因为自己童年的缺失,疼儿子疼得三观变态,因为洛州王自己小时候无依无靠,对那些权臣的儿子都小心翼翼,十分憋屈,竟觉得儿子打了别人公府的嫡子还挺过瘾,完成了他小时候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儿。反正自从二皇子上次贸然调兵后,丽贵妃的宠爱也不如以前了,洛州王只派人给窦胤昆送了点金疮药,之后就跟没发生似的。

威国公府和洛州王府的间隙算是好不了了。

上一次三皇子因为误会给慕从锦送了一大堆壮/阳药,反而歪打正着帮慕从锦解了围,本来柳莺儿已经开始有所怀疑,慕从锦明明跟她勾勾搭搭的,怎么就是不睡她,看见那些药,柳莺儿明白了,慕从锦是有心无力啊。可怜,明明是个长相俊美的皇子,却是个不能人道的半残。

慕从锦最近都是生无可恋脸,给柳莺儿喝太多安神汤怕她生疑,但她不睡死过去,就没法跑回钱珞瑾屋里胡作非为,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慕从锦只觉得外面的凉气都压不住他心里的火气,脾气也变得暴躁,连福鲤都轻易不敢近他的身。

三皇子府成了最后的庇护地,为显示自己看重柳莺儿,他也把柳莺儿随身带去了三皇子府,演技高超的三皇子妃按照拟好的戏路,甩脸子说自己府里容不得柳莺儿这种下贱坯子,谢梦瑶更一副护妹心切的样子,把柳莺儿好一顿折腾,就是柳莺儿自己也不想再去三皇子府受罪。

六皇子和六皇子府成天跑三皇子府里秀恩爱也是奇特景象。把三皇子府的庭院当公园逛,两人也会说些正经的话题,比如约好以后要一起为实现古代社会加速现代化而奋斗。

“慕从锦,你会画画吧?”

“学过一些。”

“帮我画个胸罩的草图,我让丫鬟做出来,你有没有发现我开始长胸了?”

“……有么?我看看。”慕从锦说着突然把手伸过去:“我觉得你还不需要。”

“你这样我很想报警抓你。”

“走,想不想去湖中心看看?”

三皇子在院落的小湖中间造了一座雄伟的假山,两人还真把在别人家坐客当郊游了,趁着月色,钱珞瑾提着鹿皮灯笼,两人一起演着石头铺出的路往湖中央的假山群走。

石子路很窄,只够一人通行,慕从锦走在前面探路,一条胳膊向后还不忘牵着钱珞瑾的手。明明更大尺度的事情都做过了,被慕从锦细长的手指攥住手掌,钱珞瑾还是心跳加速,看着慕从锦脑后垂下的发丝,心神一荡,手掌也用了力气,紧紧反握住慕从锦的手。

原本钱珞瑾的手只是乖乖被慕从锦拉着而已,感受到钱珞瑾反握的力量,慕从锦心里生出一阵温暖,这颗心都被温柔地填充着。

这场仗,就是为了身后的人,他也一定要赢啊。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也有一座假山。”

钱珞瑾怎么可能忘得掉,为了躲丫鬟,她跳进假山的洞里,却意外遇见了另一个穿越者,这种事做梦都要被吓醒的。

“记得,你知道么,那天晚上我一整晚都兴奋得不敢睡。”

“我也没睡,想着你的事情,想着要不要和你有来往。”

“当初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娶我!”钱珞瑾又想起了自己惨兮兮求娶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记仇呢。”

“我就小气,怎么样?”

慕从锦转身,背靠着假山的石头,手臂用力一拉就把钱珞瑾拉进自己怀里,钱珞瑾的脸颊被晚风凉凉地吹拂着,身体裹在慕从锦温暖的怀抱里,少年一身绛紫锦绣的华服,模样俊秀,微微张开的嘴唇有一点红润,像一颗诱人的樱桃。

“为什么我对你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慕从锦说着抬起眼眸,与钱珞瑾对视着,那一双眼睛,晶亮水润,凝着让人发烫的深情,只是看着就要被融化一般。

钱珞瑾又想起两个人小时候,那时的慕从锦还是个被谣传天性愚笨的宫廷小皇子,而自己也只是商贾家来大城市见世面的乡野丫头,镯子上恶趣味般的刻字成了两人相识的契机。

十年了吧,两个人,足足相伴了十年时间。

尽管常被他捉弄,尽管他嘴巴坏到活该没朋友,走到这一步,钱珞瑾心里越来越明白,她嫁给慕从锦不止为了活下去,她喜欢着他,以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姿态喜欢着。

钱珞瑾伸出一只手,搂着慕从锦的脑后将他的脸压低,直到她抬起头就能轻易地吻到他。两个人的嘴唇都是滚烫又温暖,这是钱珞瑾第一次主动深入地亲吻慕从锦,慕从锦先是惊讶,随后面露笑容,心满意足地由着钱珞瑾品尝。

钱珞瑾轻轻咬着慕从锦的嘴唇,和慕从锦总是攻城略地似的亲吻方式不同,钱珞瑾是那样温柔细致,让慕从锦有一种被温暖的棉被包覆的感觉,就算心里翻滚出滚烫的火焰也舍不得打断这份温柔。

这样轻柔细腻的吻,慕从锦总觉得自己身后的石头也变得松软了似的,只是一个吻就让全身触电般,她小心翼翼地索取,他宠溺地回应,酥酥麻麻的感觉如同湖面上荡漾起的涟漪,连月光都变得多情起来。

刚刚穿越来的时候,钱珞瑾想过自己未来有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去搞炸药欺负冷兵器建立一个女尊的社会,也只是想想罢了,一来她找不到铀,二来……

她果然不是个有追求的人啊,今生唯愿与一人温柔相伴,白首偕老。

自那日一拳打断了和威国公府的友谊,慕远衡每日天刚亮就往都中城外的流民营地跑,一连好几日,总算等到了谢梦曦。

慕远衡准备了一肚子自认为有文采的腹稿要对谢梦曦讲,真见了谢梦曦,就忘得一干二净。

反倒是谢梦曦先问:“听说你在五皇子的宴席上和威国公府的窦公子打了一架?为什么?”用打架来形容其实有失公允,完全是慕远衡单方面在揍窦胤昆。

“他说你坏话……”慕远衡说了一半又闭嘴,怕谢梦曦知道窦胤昆的话会更难过。

窦胤昆会说什么,谢梦曦大致也猜得到,但她竟然不觉得生气也不难过,仿佛窦胤昆这个人在她心中都变成了沧海一粟,一点都不重要,也就不会上心。

“我不在意,你更无须替我着急,想想这些流民连生活下去都是难题,儿女私情,身外的名声,本就是缥缈之物。”谢梦曦说着,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都中聚集着最美的女子,谢梦曦的容貌和她们相比实在算不上出众,但就是这副清淡秀丽的样子,让慕远衡心里一阵又一阵跳动。

“不过,谢谢你替我出头。”

虽说瑕疵必报是小人行为,听到慕远衡替自己狠狠教训了窦胤昆一顿,谢梦曦心里还是免不得喜悦,脸上的笑容也更浓,仿佛一朵小花儿,发自真心地绽放。

慕远衡瞪大了眼睛,在他印象中,谢梦曦连笑容都很少有,尤其是被窦胤昆欺骗之后,每天都是一副要修道的模样,这般灿烂的笑容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出现。

好看极了。

“对了,我前些日子正在想,就靠我们两个一直救济这里的流民也不是办法,都中城肯定不会让他们进,但周边的斌州、徐陵、北淮,凭你王爷世子的身份施压府尹也许会愿意收留他们。史书上也有记载流民之乱,我翻阅了历代治理流民的账录,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流民都是失去土地的农民,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没有地种,又没有一技之长,才无法谋生,不如我们就教他们种地之外的手艺,他们去了别的州县也好谋生。”

慕远衡眼睛一亮:“好主意,你书真没白读,不过你我都不会手艺,怎么教他们?”

“何需我们自己教,我表姐说过,这世上没有一张银票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就用更多的银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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