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珞瑾的眼睛瞪得跟杨梅一样大:“你!你该不会看上那个女王了吧?”
“那得看她卸了脸上的油彩之后好不好看。”
“臭不要脸,我先不跟你计较,快想办法救花逸文,我听不懂他们说话,也不知道他被带去哪儿了。”
慕从锦从桌上的盘子里抓了一把肉干给钱珞瑾:“他比我们安全,倒是你,赶紧多吃点东西,这里晚上会更冷。”
听慕从锦的,一向没有坏处,钱珞瑾和慕从锦坐在一处,嘴里吃着东西,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你真觉得她不会杀我们?”
“要杀早杀了,还给你吃东西?还送你来见我?”
“搞不懂她想干什么,又不肯跟我们合作,又不杀我们,南鸦族食物本来就紧缺,还要养着我们,她一定不知道你饭量有多大。”
慕从锦鄙夷地看了钱珞瑾一眼:“商人的女儿,就知道钱,你也知道南鸦族苦寒,最缺的就是食物,光靠狩猎根本不足以维持他们族群的消耗,以往南鸦族人都会进山用兽皮兽药等物和关中人交换粮食,关中战乱,土地就会荒芜,你别看她嘴上说着要趁火打劫,便是抢了金银珠宝,对南鸦来说有什么用处?”
钱珞瑾轻轻拍起了手:“班主任教育的是,这题学生明白了。”
慕从锦很满意:“这题是个考点,一定要背下来。”
那一晚,花逸文受尽了屈辱,南鸦族的山洞里回荡着他的啜泣和呻/吟声,由于山洞自带扩音混响,两个房间又离得不远,钱珞瑾和慕从锦静静呆坐在房里仿佛在听广播剧。
“从频率推测,女王应该是给他吃了药。”慕从锦说道。
“你不要给我分析!”钱珞瑾捂住耳朵,满脸恐惧,那可是她的表舅啊!
花逸文并不是没经历过人事的少年,但是被这么粗暴对待还是第一次,难免叫声惨了些,但那惨叫声中又夹杂了别的情感,钱珞瑾在隔壁听着,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才好。
“我早就觉得他有潜在的抖m倾向。”慕从锦还在淡定地推理。
“我觉得我也是个抖m,要不然怎么会喜欢上你。”
慕从锦听了这话倒很高兴,往钱珞瑾身边挪了挪身子,他还在看南鸦女王的藏书,像个备战高考的考生,钱珞瑾把头靠在慕从锦的肩膀上。就算落在异族手中,只要有慕从锦在身边,好像也没觉得可怕。
不知道花逸文和南鸦女王昨晚折腾到什么时候,慕从锦和钱珞瑾就这么一起在房里坐了一整晚,钱珞瑾还好,全身重量都依靠在慕从锦身上,除了脖子落枕,没有别的毛病,不知道慕从锦是怎么熬过的这一晚。
南鸦女王一大早就来看被关的两人,看南鸦女王精神抖擞、器宇轩昂的样子,钱珞瑾竟有种羡慕之情,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女尊生活啊。
钱珞瑾向南鸦女王身后张望,没看见花逸文,虽然知道花逸文一定不会有性命之忧,还是有点担心。
“不用看了,吾知道你们关中的男子都自视甚高,将委身于女子视为奇耻大辱,未免他寻死,吾已将他的手脚都捆住。”
南鸦女王是个懂行的,她一直爱慕关中男人的文雅气质,以前也曾在出山口附近掳走过来采风的秀才,怎料对方因忍受不了屈居女人身下,竟以死相抗。
“你放心,他和寻常的关中男人不一样,他没那么有‘自尊心’。”慕从锦说道。
“你们真是群奇怪的人,寻常关中人误入吾南鸦境内都怕的要死,虽然吾让你们好吃好住,你们也要记得自己是阶下囚。”
南鸦女王巡视了一遍自己的“囚犯”,正要走,慕从锦开口说:“关中这些年闹饥荒,流民遍地,南鸦族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南鸦女王回头,看着慕从锦,等他继续往下说,显然是被慕从锦说中。
“就算你能从你哥哥手里拿到王位,如果南鸦族人依然吃不饱,你的位置恐怕也坐不了多久。”
南鸦女王哼了一声,一步步走过来:“一个异族人,倒管起吾族内的事,你就不怕吾杀了你?”
“想杀早就杀了,连我家那毫无用处的皇子妃,你都留了她性命,可见你不想杀我们。”
突然被点名,钱珞瑾把耳朵竖起来,却听到又是让她想和离的话,就没听慕从锦夸过她!
“哼,便是吾无心与关中做无谓的争斗,吾对你们的筹码也毫无兴趣,兄长为了黄金珠宝就不惜族内战士的性命,吾和他不一样。”
最怕的是一个人无欲无求,只要有价码,什么都好谈。
“女王既然也有难处,不如说说看,说不定我们也有合作的机会。”
“吾要吾南鸦族人从此衣食无忧,你做得到么?”
“能。”
女王不屑地笑了:“你不要以为这里和你们关中是一样的地方,吾等久居之地,夏日酷暑,冬日严寒,正如你现在所见到的情形,没有任何菜能保存下来,只能以肉干度日。”
虽然慕从锦总教导钱珞瑾要少说话,听到这里,钱珞瑾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们没吃过腌酸菜吗?”
在扣大棚技术还没有出神入化的年代,东北的人家里有两样东西在冬天必不可少,一个是酸菜缸,另一个是压在酸菜缸上的大石头。腌酸菜完美地解决了冬天吃肉没有配菜的问题,酸菜和肉一起炖煮,酸菜的酸脆鲜嫩和肉的醇厚香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口感鲜嫩,齿颊留香。
“还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来的时候我明明看见附近有个特别大的湖,怎么从没见你们吃鱼?难道你们也污染到湖里没鱼了?”
“湖里自然有鱼,只是这里寒冷,冰层极厚,就是南鸦族最勇猛的战士也无法用长矛扎穿冰层,如何捕鱼?”
“……好吧,你们肯定也不知道春捺钵。”
南鸦女王的脸是懵逼的,她自以为读过很多关中的书籍,可什么叫酸菜?春捺钵又是什么鬼?她根本闻所未闻。就连慕从锦看钱珞瑾也是一副“你是不是被附身了”的表情。
钱珞瑾朝慕从锦挑了挑眉毛,哼唱出声:“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作为一个东北人,如何在寒冷的土地上生活下去,再没有人比钱珞瑾更有发言权了。
☆、第81章 城
南鸦女王并不看好钱珞瑾,在女王的印象中,关中的贵族女子都是一群围着丈夫打转整日绣花抹粉的花瓶,顶多再会点琴棋书画增加闺房乐趣。慕从锦却知道钱珞瑾说自己是东北人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一个在冰天雪地成功繁衍下来的族群。
“你有把握么?这里的设备可落后了几千年。”慕从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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