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既不是来跟他商量的,也不是来和他吵架的,没必要指责喻恩正哪里做的不好,她只想表明自己的态度,说清楚她的诉求。
她真诚恳挚地对喻恩正说:“爸,我不敢说我跟他在一起我会变得多好,可如果和他分开,我们会彼此思念,影响的是两个人。
喜欢上他不是我能预料的,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就是喜欢上他了,有什么办法?难道只有懦弱的人才需要被保护吗?我要和是非对错斗一辈子吗?因为快乐会让我失去防备,所以我一点快乐都不能拥有吗?
我遇见了很多过客,哪怕我对他们印象深刻,也不关心他们的结局,唯独他不同,我想和他一起走今后的路。
跟他在一起我很安心,因为我没有“我是罪人”的罪恶感,他能让我清醒地意识到我和那些为各种理由伤害到别人的人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有点私心的普通人。
您对我说了很多“人应该怎么样”,可我不想一闭眼就想起某个人的弱点,不想把不完美的人都当做我的敌人,我不想给对我不好的人眼神,更不想责怪他们,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就为等一个凄惨的结局。
他的眼里不只是有对错,还有我的安危,甚至我的安危更重要,您都不能做到这个份上。”
喻恩正确实找不到理由棒打鸳鸯,他跟自己的尊严做了十分激烈的斗争,最终妥协:“你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呢?”
喻窈刚要申辩,又听他说:“那个小伙子是不错,不过你也不要把他捧得这么高,你们彼此有缺点还是要互相指正的。”
她蓦然一愣,反应过来搂住喻恩正的脖子,喻恩正有生之年第一次对她笑了。
原来她的父亲啊,从来没有盼着她过得不好。
喻窈马上悄悄给孙驭霄发了条消息,告诉他大功告成。
孙驭霄也刚回大院,还没进家门就被周媛拽到院里的礼堂来了。
平时都是军区文工团的文艺兵来表演,今年增加了互动性,发动群众积极参与,给了几个节目名额。
于是一群快要退休的老干部盘着头发,涂得满脸脂粉,穿着找老裁缝定制的演出服,在台上载歌载舞。
有诗朗诵,有大合唱,有相声,有舞蹈表演。
中规中矩的晚会,只不过是最后一场排练,晚上正式演出。
孙驭霄一说晚上要出去和宗政洋他们聚餐,周媛就把他叫过来看彩排了。
他一个春晚都不怎么认真看的人,来看彩排,简直是活受罪。
周媛还把他安排到了第一排坐着。
周围一个同龄人都没有,年均五十岁的阿姨在他身边讨论表演的事,频频往他这边看,时不时传来“周主任的儿子”这样的介绍。
一位阿姨热情地过来给他送矿泉水,看起来认识他,问他怎么来看彩排,她们的表演效果怎么样。
孙驭霄对这些见过小时候的他的长辈没印象,礼貌地交谈了两句,等人走了,往后仰了仰,吁了口气。
然后喻窈的短信就进来了。
他看到内容会心一笑,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着,给她回了个信。
周媛就是这时候过来找他的:“叫你来看彩排,你怎么还玩手机,盯着笑,什么东西那么好笑。”
她是他们大合唱二声部的领唱,天天唱着跑调似的歌,都快忘了歌原来是什么调了。
孙建钢好不容易回家住几天,被她的魔音折磨得不行。
她自认为跟请来的声乐老师学的那几招皮毛是歌唱的精髓,听爱人这么说有点受打击,这才想从儿子这里找回点自信。
“我刚给您鼓掌了。我听着调好像比较特殊,要不是您在那儿领,她们就跑调了。”
孙驭霄会读心,对着周媛一通夸,终于把她哄高兴了。
周媛在他旁边坐下,跟他说起正事:“你要是真喜欢你那个什么生药学,想救那些被病魔折磨的人,就去当你的科学家吧,别听你爸鬼扯。他就是心里有执念,想让你继承他的衣钵,都没考虑过你的想法。做事情贵在持之以恒,中途放弃了再去捡多可惜,不是白耽误几年吗?”
孙驭霄一笑:“还是您最了解我。”
“你可是我儿子,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周媛看向他,“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建功立业,像你爸一样,做个勇敢无畏的人,但你如果觉得这是不必要的牺牲,那你就去做你认为有意义的事吧。至于你爸,我来说服他。”
孙驭霄很客气:“谢谢妈。”
“别谢,要谢就赶紧让我见见我儿媳妇。”
“您见过。”
“我什么时候见过?”
就当年他俩在书店买资料,他被催回来那次,在楼底下见过一面。
“看来我这记性是真不好了。你再给我见见怎么了?怕我不喜欢?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让您见,她有点害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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