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窈丢了魂儿似的, 机械地抬脚上楼, 回味着孙驭霄那猝不及防的举动和摄人心魂的笑容。
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回寝后室友抛来的死亡凝视。
喻窈没意外地迎来了一波拷问:
去哪儿了?见谁了?干嘛去了?
是不是男人?什么样的人?跟你有什么渊源?
喻窈一个问题没答, 丢下一句承诺:“待会儿熄灯了,躺床上我给你们讲。”
三个小姐妹暂且放过了她。
到了十点半, 喻窈都快忘记这事儿了,有人帮她记着,重新提起, 让她休想蒙混过关。
喻窈本来也没想诓她们。
宿舍卧谈会,总要有点事聊, 她不介意分享她的少女心事,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倾诉。
就像结婚的时候邀请众宾, 就是希望两个人的故事不止两个人知道。
只不过有些话题只能跟女孩子聊。
万籁俱寂, 四周漆黑, 有听众,又像没有听众, 氛围特别适合敞开心扉。
喻窈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肚皮上, 吱了一声:“那我讲了。”
得到的是异口同声的回应——“讲吧”。
喻窈静默两秒,组织了一下语言, 娓娓道来:“他是我高中同学,隔壁邻居, 房东儿子的发小。基于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对我格外照顾。
他是军属, 家教很严, 修养很好,谦和又有礼貌,我从小单亲,敏感又叛逆,睚眦必报的性格,会因为各种让我不舒服的小毛病讨厌一个人。而我爸教育我的方式是只镇压不疏导,让我一度觉得自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王,觉得自己不被理解,也难以体谅别人,更用不着考虑会不会让人伤心。如果没有他的鼓励,我可能会继续把所有人当作我的敌人,永远不懂得人无完人的道理,也不会把认识你们当作缘分和一种幸运。”
是他让她知道,挑出别人的缺陷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难的是与不完美的人和平共处,发现一个人的闪光点,发现某个人在和自己接触时的包容和退让。
喻恩正的威压让她成了一个自私的人,可他给了她爱,让她学会了感恩。
没人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大义凛然的人,但如果她是受益者之一,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她为他骄傲。
喻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停止了叙述。
于紫娴“哇哦”了一声,迫不及待地问:“细节呢?”
喻窈哪记得清细节,只记得对她影响深远的几个事件,但在这几个事件中,她表现得都不是很好,光是想着已然自惭形秽,当然不可能讲出来。
睡意来袭,她也懒得想,翻了个身,没精打采地说:“细节在未来。”
几个室友听了发出嘘声,不满地说:“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虐狗机会,你要错过了,再给我们喂狗粮,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喻窈巴不得把孙驭霄藏得严严实实,将他化为私有呢,压根不打算把他当炫耀的资本,很痛快地答应了:“行,不过要是他有心,福利要吗?”
“要啊!谁让我们是你娘家人。”
喻窈闷笑,傲娇道:“可我超抠门的。”
—
军训结束后学校马上组织了一场迎新大会,地点在大礼堂,要求各学院参与签到。
喻窈他们班导是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人,年纪不大,思想观念陈旧,出了名的认死理,要他们守规矩,该到场的一个都不能少,她会在会场亲自清点人数,威胁他们,不来的走着瞧。
班上好几个社交能力不错的咨询了学长,都说这个会一点儿不重要,班导就是吓唬你们这些老实孩子,要不然办一个活动,台下空无一人多没面儿啊,等你们成了老油条,别说无关紧要的会,就连课都敢逃,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是常态。
虽然是这么个理,但喻窈她们寝室四口人,都是三好学生五好青年。
在高中的时候,那是把八荣八耻校纪校规背得滚瓜烂熟的乖宝宝,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最后做了半天心理暗示,还是心虚,老老实实去了现场报到。
每个学院都有各自的方阵,可礼堂就那么大,座位有限,容下不全体新生。
要是需要全体新生参加的重要活动,肯定不会在礼堂办了,会直接在操场露天举办,说不定还要全程录像。
喻窈她们过来一看就知道上当了。
学生会的人站在过道上维持现场秩序,不知道该坐哪儿,问他们,他们会热心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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