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府之后无论肖承未问什么,明万辞皆一字未答,肖承未虽着急却也没什么办法,最后被拒之门外,不得不再次睡了书房。
只是这两日过后,他着实有些猜不透明万辞的心思,问了整个府上的人,却无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自此终于生出些焦头烂额之感。
第二日午时刚过,肖承未早早回了府,刚踏入卧房便闻到一股药味,走至里间门口时,见舜英端着空药碗退出来,肖承未心尖一颤,问道:“这是什么药?给王妃喝的?”
舜英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施礼道:“回王爷,这药是王妃回府后宫中送来的,至于是什么药,除了王妃和御医,怕是无人知道。”
肖承未眉心顿时皱成了个疙瘩。
进屋时明万辞已睡下,脸色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好,肖承未回想之后,发现自己近来因为公务太忙,竟当真有些忽略了她,不由一阵后悔。
他净了手,轻手轻脚上了床,又放轻动作将人抱入了怀中。
明万辞睡得很浅,感到身旁有人时便醒了过来,发现是他时略感意外道:“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肖承未用额头抵着她额头,道:“最近是我不好,我该多陪一陪你的。这两日我告了假,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明万辞盯着他衣襟上的扣子,没出声。
肖承未吻了吻她眉心,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方才我见舜英端了药碗出去。”
明万辞看他一眼,声音平淡道:“难为王爷还有心思关心我。”
肖承未只觉事情不大对,赶忙将人扶起,明万辞抬头的瞬间,脸上已有泪珠滚落。
“这是怎么了?”肖承未有些手忙脚乱地想哄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想着方才的空药碗,心中顿时一咯噔,面上强作镇定道:“你心中有事,定然要告诉我,我才知道该如何解决啊。”
明万辞红着眼圈,原本想有气势一些,开口时语气却十分委屈:“你心中有了别人,也要告诉我,我才知道该如何解决啊。你若是喜欢了别人,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为何还要背地里行事?连带着苏晋他们都一同瞒着我。你晚上回来那样晚,身上混着些来路不明的香气,书房还藏着美人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不早些说呢,若是早一些,我就不会……我就不会……”
她就不会如此进退两难了。
肖承未闻言,竟好似略略松了一口气,末了问道:“你是因为此事才这样伤心的?”
看他这如释重负的模样,明万辞便觉得心尖一颤,胃里又开始翻腾,赶忙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肖承未见此心中大惊,顿时跳下床,一边帮她拍背一边对外急道:“快去唤大夫!”
明万辞拽住他袖子,道:“不必了,有宫里送来的药便足够了。”
肖承未此时已急红了眼,肃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病的这样重,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略有些艰难地说到此处,肖承未十分害怕地看着明万辞,唯恐自她口中听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明万辞道:“没什么大碍,在此之前,还是先说说方才的事吧。”
听她说没有大碍,肖承未颇有些半信半疑。但知她原来是因为误会才让自己睡书房,他原本有些哭笑不得,却又记起她曾说过,若是让她吃了醋,大抵是十分不好哄的,这哭笑不得便只剩哭不见笑了。
此时见她身体不适,肖承未的满腔担忧一丝未少,见她一副求根问底的架势,便妥协道:“虽然你发现的早了些,但若早知此事让你如此忧心,便不如一开始便告诉你。”
明万辞不明所以地听完,被肖承未不由分说地自王府带到了一处民宅之前。
“这是何意?”明万辞看着眼前院落,不咸不淡道,“难不成是金屋藏娇?”
肖承未未置可否,直接带她走了进去。
进门后明万辞打量一番,发现此处格局颇有些眼熟,原来是一处作坊。
见二人进门,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自屋中迎出来,皆是普普通通的长相,男人对肖承未道:“难得王爷今日来的这样早。”
明万辞抿着嘴唇,没有出声,只是对面那二人身上的香气,同肖承未身上之前的味道十分相似。
“我之前原本是想给王妃一个惊喜,不过眼看时间不远,今日这最后一次,便同王妃一起来了。”肖承未说完,拉着明万辞一同进了屋。
看屋中摆设,明万辞终于意识到,此处是用来加工玉器的地方,只是好好的,肖承未带她来此作甚?
见她面带疑惑,肖承未示意二人将东西取出,待看到那只几近完工的玉簪时,明万辞突然觉得自己大抵是误会了什么。
肖承未取过那只通体晶莹的玉簪,道:“再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我既错过了你的笄礼,便想送只玉簪。原本打算买现成的,却没见到配得上你的,后来便打算亲手做一只,才找了此处。这簪子参考了一些那副美人图中的金簪形状,我近来公务忙又只得晚上来此赶工,这才让你生了误会,是我不好。瞧你这几日又清减许多,当真让我后悔,下次若有什么忧心之事不如直接同我说,莫要再如此让我担心了。”
“嗯。”明万辞闷闷应了一声。
真相突然大白,明万辞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误会解除,肖承未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道:“你为我吃醋,说明在乎我,我倒有些高兴。”
说罢,拉着她在雕刻台前坐下。
明万辞看他拿着刻刀在玉簪上做最后的修饰,听那中年女人在旁笑道:“王爷刚来时,可是雕坏了许多价值不菲的白玉,如今功夫不负有心,竟当真成了。”
“竟还有这样的事啊。”
明万辞低声说完,托腮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只觉眼眶又有些微微发热。
她觉得那御医说的没错,她近来果然是忧思过度心绪不宁,之前以为肖承未不要她了,她想哭,如今知道肖承未着实太在意她了,她依然想哭,当真是没救了。
眼看肖承未将尾收好,然后颇有些激动地将簪子插入她发间,举着面铜镜在她面前,问道:“可还喜欢?”
明万辞看着他清俊的脸,道:“特别喜欢。”
“喜欢就好,今后我终于不用再睡书房了。”肖承未笑道。
明万辞不知为何,脸莫名有些发热,捏着袖子道:“回府吧。”
肖承未谢过那夫妇二人,拉着明万辞出了院子,自小巷口拐到了主街上。
此时天有些热,肖承未问她:“可要乘马车?”
明万辞摇摇头。
肖承未又问:“可要吃些凉快的?”
明万辞依旧摇摇头。
肖承未用手帮她遮着太阳,颇有些意外地打趣道:“自暑气渐浓,你日日都在惦记着这解暑之物,今日怎如此反常,莫不是还生我的气呢?”
明万辞此时仿佛突然攒够了勇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道:“不是我反常,而是御医说我不宜吃。”
肖承未此时不经意间便拧了眉,觉得应当问个清楚:“御医到底如何说的?你究竟生了什么病?用不用我再张榜将神医请回来一次?”
明万辞拉着他的手朝前边走边道:“御医说是喜脉,但此胎略有不稳,应当小心些。”
肖承未仿佛没听清,呆愣了半晌才问她:“这是何意?”
明万辞见他这呆傻一般的模样,无奈解释道:“意思就是我要当娘了,你要当爹了。”
话音刚落,便见肖承未面上表情由呆愣到迷茫,再由迷茫变成狂喜,眼睛亮的仿佛全世界的光彩都落入了他眼中。
他亲了亲明万辞额头,然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明万辞一手挡脸一手拍着他手臂道:“街上这么多人,快放我下来!”
肖承未脚步轻快,边走边道:“又不是第一次如此,肯定都见怪不怪了。”
明万辞挣了几下,急道:“肖承未!”
肖承未紧了紧手臂,笑着答道:“我在呢。”
明万辞只觉,她整颗心皆因着他这短短三个字瞬间安定下来,唇边不由泛起些笑意,伸手环住了他肩膀。这一刻她放眼望去,只见绿树有荫,良人在旁,倒正是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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