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势渐渐变小,明万辞长吁一口气。若是这火再继续烧下去,她的明府怕是也要跟着遭殃。
只是看着眼前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卧房,明万辞此时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
若是她记的没错,范莹玉此番冒充她进段府,大约是想如皇商段家那位入宫的妃子一般,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肖承未为了皇家颜面,也定要给出一个交代。尤其范莹玉还是个官家千金,肖承未自是不能若无其事地将事情揭过。这个馊主意,阮清儿十有八九也参和不少。
这法子馊归馊,却应该还算有效,虽然难看一些,但若是事成,范莹玉入瑄王府便是水到渠成。
只是,为何如今让肖承未说来,这事情便成了范莹玉要行刺他未果?
行刺亲王可是重罪,搞不好她全家都得赔上小命,如今肖承未金口一开,怕是任谁都狡辩不得。
也不知范太守听闻这个消息后会如何,毕竟如今看起来,范莹玉这米还没下锅,就连米带锅被一起端了,如今人被扔进了牢里,轻易怕是出不来。
范太守应该不会傻到让范莹玉认下行刺亲王的罪名,否则全家不保。但若是让她实话实说,说她是去勾引瑄王殿下的,那她这辈子的名声和姻缘便全毁了,搞不好还会连累家中尚未婚配的兄弟姊妹。
这可真真是进退两难,明万辞琢磨着,这大概也是遭了报应?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疑惑,也不知道范莹玉去见肖承未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毕竟肖承未今日身体欠佳,也不知比之往日态度如何。
只是范莹玉为何没成事,还晕倒在东厢房外呢?
自她听说范莹玉乔装成她的模样入府,她的心就一直悬在嗓子眼,如今总算重新归了位。此时见肖承未若有所思地看着起火方向,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
“有话便说。”不知何时,肖承未已将视线收回,正看到明万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明万辞斟酌一番,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爷,不知那范莹玉……是如何行刺您的?”
她其实并不关心方法,她只是担心范莹玉行事时依旧顶着她的模样。虽然如今看来,她应当不会因为此事被牵连,但她怕被迁怒啊。
肖承未闻言,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问道:“你很好奇?”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听他如此咬文嚼字,明万辞纠结片刻又生了怯意:“不不不,我不好奇。”
肖承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一抹表情浮现在他此时略有苍白的脸上,竟又是另一种慑人的风姿。
“我记得你之前便是被人邀去了太守府,又恰好在方才赶回来,我以为你定然是知道些内情的。”肖承未此时精神不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
明万辞本想打个哈哈,但一抬头便看到肖承未脸上仿佛洞悉一切的神情,到嘴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沉默半晌,明万辞决定实话实说,于是惨兮兮道:“王爷,我今日也是受害者啊,我哪里知道她会用我的身份混进门来。待我从阮清儿处听到这其中内情,马上就跑回来救驾了,自出生起,我还没跑的这么累过,腿都要跑断了。”
“是么?”
听他如此问,明万辞唯恐他不相信,顿时点头如捣蒜,“绝对是,肯定是!”
“如此说来,倒是难为你了。”
明万辞看着他唇边浮起的浅淡笑意,险些又被晃花眼,赶忙稳了稳心神,狗腿道:“不难为不难为,能为王爷分忧,是小人的荣幸。”
肖承未仿佛信了她的话一般,抬手道:“既如此,你先扶我去前院。”
见明万辞闻言有些呆愣,肖承未又道:“我先前中了毒,后面又吸进许多浓烟,此时浑身乏力得很。”
说完,身体竟然还晃了晃。
明万辞见此,哪里还有心思思考真假,赶忙一个箭步上前站定在他左边,伸出双手将人稳稳扶住。
肖承未顺势将左臂环在明万辞肩上,远远看去好似将她搂住一般,明万辞此时浑然未觉,满心都是担忧。
因为搀扶着人,明万辞不敢走太快,穿过月亮门时,她突然问道:“王爷,您真的要以行刺的罪名给范莹玉定罪吗?”
“如此不好吗?她应当感谢本王为她的名声着想。”
明万辞顿时有些无语,小命都要不保,这算哪门子的好啊?
肖承未的声音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响在耳边,明万辞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刚想拉开些距离,便听他继续道:“敢打本王的歪主意,便要做好有如此下场的准备。”
明万辞浑身一抖,顿时想起与肖承未初见时的情形。彼时她吐了他一身,就只是被扔进牢里待了待,此时想来,真是不得不感谢瑄王殿下当初手下留情。
因着范莹玉的此番遭遇,卫希当初提点她的话顿时再次回响在耳边,她浑身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冷战。谁敢肖想瑄王殿下,可真是嫌命太长了。
“怎么,你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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