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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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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阮流烟的唤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东方恪“嗯”了一声,闻着她秀发散发的清香,慢悠悠开口,“方才你妹妹明萱,说她仰慕朕。”

话一出口,便感觉怀中人的身子瞬间僵硬了。

“那皇上…对明萱如何?”女人没回头,纵然被他抱在怀里,坐在双腿之间也不愿顺势贴着他的胸膛倚着他。

以东方恪的角度只望见她秀气的发际线和白嫩脖颈,还有那小巧的透着禁欲气息的粉嫩耳垂。不知怎的就生了逗弄和试探的心思,东方恪慢慢凑近了,薄唇袭上了女人小巧耳垂吻了一下,然后含入一点吮弄。

清晰的感受到怀中人儿身子微微颤抖直至跌入怀中,东方恪停止了亲吮的动作,伏在她的的脖颈处深嗅了一下,沉声开口:“朕打算让明萱入宫。”

☆、第081章 打脸一式

“怎么了?”

身前人儿良久没了动静,东方恪扳正了她的身子,使两人面对面。他想从对方的面容里发现一丝不悦的蛛丝马迹,可惜跟前的这个人仍是清清冷冷的模样,像是极寒之地里厚厚的冰面,任凭外面如何凿动却没有一丝裂痕。

“皇上喜欢明萱,召进来也好,臣妾没有异议。”阮流烟平淡应下,抬首的一瞬已将眼中那点小情绪彻底的掩藏。

方才东方恪说留下殷明珠的一瞬,她感觉全身流淌的的血液都凝固了,不仅凝固,还在一点点的冷却。明明只是秋日中旬,却好似入了寒冬冰雪天地,让她寻不到任何可以挡风取暖的地方。

“如果你不喜欢,朕可以——”

“皇上!”阮流烟打断他的试探,面色如常道:“臣妾说了,臣妾没有异议!”说完这句话,阮流烟挣脱了他的手臂跳到了地上,仍旧伸手去捡那碎瓷。

“小心割伤。”东方恪伸手想拉住她,却捞了个空,于是起身按住了阮流烟的手臂,“你是朕的妃子,这些不用你做。让她们来收拾。”他不过是想亲耳听到阮流烟说她不愿别的女子近他的身,这女人却跟他作对也不叫他如愿。

阮流烟似是没听到一般,手中动作不停,执意去收那碎瓷,东方恪自是不肯,两人僵持拉扯之下,终是割伤了一人手掌。鲜血顺着嫩葱手指流下来,刺眼醒目,第一眼望见阮流烟只觉得有些头晕,但终究是从自己身上流下来的,望两眼便适应了,对于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也无什么感觉。

着急的是另外一个人,东方恪无心让阮流烟受伤,他只是不想她碰那些碎裂的瓷片,他阻止她,没想到这反而伤了她。面色阴沉用绢巾帮她止血,东方恪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医女赶到时,包裹着阮流烟整个手掌的白巾都已鲜血浸透,她不愿让东方恪跟着一起,背对着他让医女跟她到另一处看伤处理。东方恪盯着阮流烟坐在远处的背影、脚下迈出一大步,但他跨步的瞬间,清晰看到女人身子因他这饱含怒气的脚步声微颤,于是他又将踏出的脚收了回来,转向殿门而去。

“你…好好养伤,朕改日再来看你。”恐再也克制不住抓住女人质问她为什么对他吝啬付出真心,或不承认对他动心,东方恪仓皇而逃。

就在他离去以后,阮流烟全身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医女包扎完伤口已离去,再打发茗月到殿外,阮流烟倚靠在宽大椅背抬手打量这被包成了粽子一般的右手心绪复杂。为什么——为什么他表现的把她视若珍宝,却转头就能让殷明珠进宫?他应该知道她讨厌殷家的一切,尤其是殷明珠这个嫡姐!

阮流烟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任由自己卷缩在椅背,她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未真正瞌上眼睛,殿门便传来一阵喧嚣,勉强睁开眼,她望见此时正在殿门与茗月纠缠不休的殷明珠。

“让我进去!”殷明珠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绝模样,茗月从前在殷府被她颐气横使惯了,这会儿真要拦着殷明珠,几乎要着招架不住。

“让她进来。”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还未散尽,阮流烟打起精神应对殷明珠,将被包扎起来的右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下。殷明珠前脚踏进来,看到她“病殃殃”模样,面上得意的模样更盛,“是不是输的心服口服?皇上允了我入宫。好妹妹,你我以后可都要共侍一夫了!”

“你…”阮流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兴奋的,但见殷明珠得意的模样,开口冷冷打击,“别忘了,我可没有答应跟你赌,就算你入宫,我也不用按照赌约自请冷宫。”

殷明珠收了笑,几步来到阮流烟的跟前揪起她的衣领,“那又怎么样?阮流烟,我还是能进宫了!你拿走的,我要一点一点的都拿回来!别以为倚着皇上就能安然无恙,终究一天我会让跪着求我!下贱骨头!”

“啪——”

压制许久的一巴掌终于重重甩到了殷明珠的那张美丽面容上,阮流烟觉得胸口憋闷的那口气终于顺畅了。殷明珠似是不相信自己被打了巴掌,愣了半晌就连阮流烟挣脱了她揪着的衣领也不自知。“你敢打我,你居然还敢打我!”

反应过来的殷明珠语无伦次,气愤羞耻感让她面黑如锅底。阮流烟盯着她的的双眸眯起,轻轻转动左手活动僵硬的手腕,好似这一巴掌没打痛殷明珠,倒把她的手给震疼了。

“打的就是你。”

慢条斯理的起身,阮流烟扯住了殷明珠一把头发抓在手里到跟前,迫使她不得不躬身仰望她的面容。殷明珠这才发觉她自己愚蠢的彻底,她战战兢兢的指着阮流烟道:“你一直在做戏?你故意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被我欺辱的样子!是你在做戏!”

殷明珠尖叫起来,可惜阮流烟不会放开她,她只会把手中的头发攥的更紧,“你不是想进宫吗?不是仰慕皇上吗?殷明珠,你是不是觉着,你想入宫就能顺顺当当;你想让皇上封你为妃,别人该拱手让出位置给你?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殷明珠一个劲的摇头,脑袋里混乱不堪,除了头皮的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等到阮流烟松了手,她的身子就顺势滑到了地面,伏在地面好一阵起不来。

阮流烟望着她惧怕的样子,心中暗暗冷笑:她从来没说过她很简单,她也不认为自己是“白”的。这么多年了,她如果真是一张白纸,那么很多年前,这世间一个叫阮流烟的女子早就该消失于天地间了。

觉着火候差不多了,阮流烟从殷明珠的身旁缓缓掠过,“如果你再自不量力的招惹我,我会让你去陪我阿娘,你知道我阿娘这些年一直孤孤单单没有人陪。”

她讲的仿佛寻常用膳喝茶那般自然轻松,却实实在在叫殷明珠不住的打冷颤,殿门外茗月听的清清楚楚,不知怎的她非常想大笑出声,记得阮流烟第一次威胁她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她说的是,若是不好好招,就送她去找自己的亲娘。

终于等到阮流烟离开,伏在地面的殷明珠现在才觉得,她一直没有能好好了解过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庶妹,也许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好欺负。

阮流烟出了大殿,直奔寝宫。

她对殷明珠的警告已经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没有精神再跟她继续周旋下去。

夜有点凉,为了阮流烟能睡的更好些,茗月给她点了清淡安神的茉莉熏香。

刚躺在床铺,阮流烟还有些睡不着,于是望着不远处的燃着的的错金螭兽香炉,望着那慢慢升腾至半空再到消失不见丝丝缕缕发呆。不知看了多久,酸涩的眼睛终于有了困意,昏昏沉沉睡去,再醒来便见床前立了一人。这人身形文质修长,隐匿在夜色里看不清面容,阮流烟惺忪睁眼,“…皇上?”

“是我,子瑜。”

苏长白极快的应了一声,阮流烟这边却立刻清醒了。

“你怎么在这,知不知道夜闯皇宫是死罪!”

阮流烟急着下床,许是躺的太久,脚一沾地就止不住腿软往下跌。苏长白原是站的极远,见此身形一动,片刻间到了跟前揽住了女人柔软的腰肢。

再次碰着心上人,苏长白只觉心如擂鼓般轰跳,察觉怀里人腰身似是瘦了不少,他嗓音干涩开口,“你,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阮流烟已经站稳了身子,飞快地拉开两人距离,她对他笑笑道:“我很好,有劳苏司乐挂念。”

苏长白眸色黯淡下来,“流烟,多日未见,我只是…来看看你,你不用对我如此戒备。”阮流烟点点头,来到桌前取了两个杯子各倒一杯清茶,“我知道。苏司乐,再过不久你就是大堰的准驸马了,我真心为你高兴。我们…难得一见,那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恭贺你与公主缔结良缘。”

受伤的右手已经细细藏在了袖下,阮流烟用未伤的左手将冷茶递至唇边,凌空中却被苏长白浅力握住了手腕,“你不同往日,少饮这些冷的。”阮流烟一愣,以为苏长白担心她的身体,于是微微挣脱他笑道:“没关系,一杯冷茶而已,我还没有那么娇弱…”

“不行。”苏长白严词厉色,甚至将她手中的那杯茶劈手夺了过去,放到一个她够不着的地方。“你现在身怀有孕,自然不比以前,那些生的冷的,都不能用——”

话一出口,空气中便浮起了淡淡的尴尬。

阮流烟疑惑的望向他,“我…什么时候有了身孕,我怎么不知道,你…”苏长白面色一变,伸手去拉阮流烟的手腕探她的脉,阮流烟瞧见他周身气息由温和变的肃杀,脑海里突然涌出东方溶的面容,刹那间明白了原委。

苏长白猛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去,被阮流烟死死拉住了衣袖,“你要去哪?”苏长白压制胸腔的愤怒转头看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的平和,“我突然想起还有件急事需要去办,我改日再来看你。”

“你是不是要去找东方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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