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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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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德终于明白十九的意思,但他心里还有一点疑惑,不过这疑惑十九立刻就给他解了。

“那日我命人打你,可你也没有怪罪于我……”十九 手里攥着锦帕,扭来扭去,“女子若是寻得一位心性宽厚的夫君,才是一生之幸。”

方瑞德看着十九,仔仔细细将她打量过,若是他能为皇夫,那他大哥和他三弟,包括他的父亲都会对他另眼相看。

两人相视而笑,顺利“勾搭成奸”,十九耐着性子和他眉来眼去了半晌,然后切入正题。

走到桌案旁边,顶着方瑞德的视线,咬着后槽牙,放轻了声音,“你的手不方便,我可以帮你处理奏章。”

方瑞德正要警觉,十九又道,“我不识字,但我可以画圈圈叉叉,你看完之后交予我,我来画便是。”

这个提议对于方瑞德这个半残来说,实在是诱惑力巨大。

虽然他伤的并不是执笔的手,可坐的久了身上都疼的很,后背被十九用板子打的还没好,根本不敢挨凳子。

方瑞德露出笑意,伸手要摸十九,被十九佯装羞涩躲过,他哈哈一笑,点头道,“那便你来执笔。”

十九利落应下,抱起奏章就朝里间走,方瑞德按住她的肩膀,十九躲开之后斜了他一眼,“你去里间,躺在软榻上,看完之后,我便在旁边的桌子上处理,不是更省力?”

方瑞德愣了一下,又是哈哈一笑,心里倒是真的赞了一声女皇竟也意外的知情识趣,虽然长得干巴了一点。

一番虚与委蛇胡编乱扯,十九成功得到执笔的权利,方瑞德躺到软榻上,将看完的奏章随意一扔,十九便捡起来按照他的意思处理,他被十九时不时“倾慕”的看着,言语奉承着,大大的满足了他长期不被重视的内心。

十九又命两个模样精致的婢女伺候他,方瑞德简直错觉自己一下入了温柔乡。

十九时不时的冲着他露出虚情假意的笑容,然后默默找到将她要回信的那奏章,放到一边,借着上茅房的功夫,命三回去膳房取一些吃食,混上一些致人昏睡的药物,药量不需要大,只够方瑞德小睡一觉就可以,免得引起他的警觉之心。

甜汤送上来,十九又明里暗里的夸赞了方瑞德一番,十九拍马屁的功夫可是在阎温身上练出来的,瑞德被她吹得五迷三道,真以为自己马上就要一步登天,欣然吃吃喝喝,想要对十九毛手毛脚,又被十九躲了过去。

欲拒还迎,更搔人痒处,方瑞德此刻倒是真的对十九提起了些兴致。

只不过他很快便感到疲惫,十九又温言软语,劝解他小睡一会无碍的。

方瑞德一时神经放松,便真的躺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十九借机画了回信,她画的是前朝宫妃住所的宫墙,带了一部分皇家猎场,虽然非常的粗糙,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位置。

十九又在下面标注了日期和时辰,然后将墨迹吹干,珍而重之的夹在近的奏章之中。

方瑞德没用多久便醒了,十九又命两个婢女给他捶腿揉肩,自己则是替他执笔,将堆积的奏章消减了一大半,将她回信的奏章混在其中。

晚间内侍将奏章取走,十九一颗心终于落下一半。

方瑞德一天被伺候的舒坦,一个劲儿的对着十九眯眼笑,十九已经懒得再同他虚与委蛇,爱搭不理的样子。

方瑞德只以为十九欲拒还迎,趁着她一个没注意的功夫,便将她扑倒在了凤床上。

十九在心里干他娘,胡乱推拒间,摸到冰冷坚硬的事物,一把扯下来,就朝着方瑞德直接捅过来。

刀身银白的光亮晃了一下方瑞德的眼睛,方瑞德看清十九拿着是什么东西之后,吓得险些当场尿了。

他像一个野兔一样嗖的从凤床上弹跳而起,瞬间向后跳出老远,后腰撞在桌案上都没顾得疼,哆嗦着手指着十九怒喝,“你他娘的想捅死老子?!”

十九心说我他娘捅的就是你个臭流氓!刚才那一幕若是让我家大人看见,你怕是就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十九胡乱一抓,从方瑞德的腰间抓出了一把匕首,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过匕首无端的看着有些眼熟,眼看方瑞德要发飙,十九眼珠一转,急忙故作惊慌道,“对不住对不住……”

道歉的毫无诚意,心里说着怎么没捅死你,但脸上却做出一副愧疚至极的模样,委屈巴巴的语带嗔怪,“你那么突然就……我心中当然惊慌,我以为摸到的是你的腰带,谁知你腰间还带着匕首,怪吓人的……”

方瑞德惊魂未定,指着仍旧举着匕首的十九说道,“你将那匕首放下,那玩意儿削铁如泥,伤到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刚才那一下子真的捅上来,就算十九的力度不大,也足够给方瑞德开膛破肚。

十九听到削铁如泥四个字,瞬间便联想到水牢中束缚着阎温脚踝上的粗重铁链。

并没有将匕首递还给方瑞德,而是眨巴着眼睛问他,“真的削铁如泥吗?这么厉害?多粗的铁链都能削断吗?手臂粗的能吗?”

十九一连串问题抛过来,满眼都带着星星,方瑞德得到这宝贝也是非常喜欢,因此才日夜不离的带在身侧。

因此十九这样一问,方瑞德不光没有生气,反倒微昂起了下巴,语调上挑,“当然,这可是边塞王子赫摩随身佩戴的。”

十九心下大喜,水牢中守门的人,她早已经令三回打听过,是这些人的手铐脚镣上的钥匙,都在丞相手中,本以为要费一番力气硬撬,若是有了这匕首……

十九立马做出满脸佩服的模样,不过片刻后又露出质疑,“这匕首真的如此好吗……”

十九说着举起匕首轻轻的朝着床边的凤雕落下。

她手上真的并未用半分力气,只是借着手臂下坠的力度,凤雕的脑袋,便被整个削了下来。

十九眼中爆出惊喜之色,拿着匕首在屋里循着坚硬的东西便削,果真如方瑞德说的那般……

“这匕首可否在我这里放几天?”十九说,我瞧着也喜欢,但我绝对不会夺人所爱,你既然随身佩戴,必定是十分喜欢,我只借来观赏几天……”

方瑞德皱起眉头,十九立刻到,“三回,带方公子去库房,方公子竟把如此珍重的宝物放在我身边,我库房中的东西,随他挑选——”

女皇的库房可不是开玩笑的,价值连城的东西罗列成排,方瑞德这匕首虽然珍贵,可与那些东西相比,从价值上来说还真的比不过。

方瑞德闻言怔了一下,有些不舍的看向十九手中的匕首,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抵过库房的诱惑,从腰间将刀鞘拿了下来,递给十九,不忘叮嘱道,“不要胡乱削东西……”可别给他削坏了!

不过方瑞德见十九那么大方,连库房都随他挑选了,清了清嗓子也说了一句人话,“匕首锋利,仔细伤着自己。”

十九笑眯眯的点头,装作兴味盎然的把玩的匕首,她手中抓着匕首,方瑞德都不敢靠近她,没一会儿三回带着方瑞德去库房,十九又拿着匕首实验了几下,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划了一下,铜镜便即刻从中间划出了一道口子。

真是个好东西!

得来的时间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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