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路:“上课了。”
“哦,那我还能继续睡。”
说完他又趴下了。
庄锦路无奈地推了他一下:“你昨晚没睡觉啊?”
“我们寝室又是磨牙声又是呼噜声,我快被折磨疯了。”
很快老张头揣着教案和水杯走进教室。
他抬了下老花镜,然后巡视了一圈教室,中气十足地说:“我强调过,在我的数学课上不许有人吃东西、睡觉、讲小话,现在还趴在桌上的,起来站一会儿。”
大家都挺怕他的,有些犯困的同学就站起来醒神了。
“过两天教育局的领导要来视察,你们看看现在你们自己的精神状态,能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吗?”
老张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桌面。
他是老教师了,教书育人数十年,不怕遇到笨学生,就怕学生不上进自甘堕落。
前排有人嘟囔着:“都是些面子工程,谁不知道啊……”
老张头一瞪眼:“你们别跟我犟,说不好听的,我不是你们班班主任,本来也不需要管你们这么多,但在我的课上,就得有学生的样子。”
同学们噤声了。
老张头这才开始讲课。
吃完中饭后,蒋沉星跟庄锦路一块去小卖部。
“我说老张布置的作业也太难了吧,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能力啊。我连题目都看不懂。”
庄锦路说:“啊?真的吗?那你要多看看书了,最近的课时都是考试重点呀。”
“看不懂嘛,我要看得懂我还能来三中吗。”
“哪里看不懂,回去你划给我看看。”
这时蒋沉星撞了下庄锦路,下巴朝一个方向点了点:“看,顾帆。”
庄锦路扭头看去,顾帆正站在文具区那儿买作业本。
庄锦路说:“我发现你经常注意到他,有点微妙。”
蒋沉星撇撇嘴:“看他不爽。你看着啊。”
说完蒋沉星就装模作样地走过去,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顾帆。
顾帆手上的笔掉到了地上,微微侧过脸看向了蒋沉星。
蒋沉星特没脸没皮地一笑:“哎哟,不好意思,这过道窄,转不开身。”
顾帆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注意到了后面的庄锦路,朝庄锦路点了点头就算做问好了。
庄锦路也打了个招呼:“嗨。”
顾帆蹲下去把笔捡起来,然后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你走路能带眼睛么?”
蒋沉星最烦他这个装逼的语气,故作凶狠道:“要你管,是你挡路,好狗不挡道知道不?”
顾帆瞥他一眼,转身走了。
蒋沉星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逼真会装,怪不得没朋友,谁乐意跟他走一块。”
庄锦路心里明镜似的,说:“你嘴巴上把他骂的一文不值,一看到他又要上去撩气,你这不是自找的么。”
蒋沉星梗着脖子:“我就是看不惯他非得去膈应他几下。”
“好了好了,走吧,王老师说了中午要开个小班会,别迟到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王文萍进来讲了下礼拜领导视察的事。
“后天学校会组织全校自查,包括教室、寝室以及个人卫生,争取以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面对领导的审查。今天大家就先把个人卫生弄好,指甲长的剪了,不允许化妆带饰品,也不允许有烫发染发的情况。对了,男生头发长过耳朵的都去给我剪成寸头,女生就放松一点,扎马尾就行了。”
下面一片哀嚎。
“老师,都什么年代了,还剪寸头,别了吧!”
“就是啊,多丑啊。”
王文萍拍了下桌子:“都不许叫,今天下午课结束了之后,去附近镇子里的理发店剪头发。班长晚自习的时候注意一下,有没剪的拉出来,我替他剪,只是我刀法比较差,剪成狗啃样的就别怪我了。”
同学们发出惨烈的猪叫。
庄锦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问蒋沉星:“我头发长吗?”
蒋沉星比了比:“比我长点,开学的时候我妈摁着我去剪过,我应该不用剪了。”
“那我自己去剪吧。”
蒋沉星转过身去问姜炜:“炜哥,你去吗?”
姜炜说:“去哪家理发店啊。”
“就隔壁镇吧,过个河就到。我看你头发也不长,别剪了,再剪就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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