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胤禛听到胤礽说的这些话,再联想起皇阿玛说的那一番话,他越来越觉得,皇阿玛已经对二哥产生怀疑了。
胤礽听了,反而笑起来:“你觉得,如果索额图不听我的,执意要做的话,我能阻止的了吗?”
索额图不是他的奴才,他无法对索额图强制要求,如果他真能强制阻止的话,也就不必如此束手束脚的了。
“如果不能阻止,那也可以划清界限啊,至少,得让皇阿玛知道,这些都是索额图的自作主张,跟二哥你一点关系也无啊,”胤禛能明白胤礽的意思,所以想了想,才又道,“二哥,索额图究竟做了些什么事逼迫皇阿玛了?你能告诉我吗?”
对于胤禛的话,胤礽只是笑了一下,才道:“索额图的许多事都是暗中进行的,有些连我也没有告诉,但是这些年,他对皇阿玛的试探和试图侵占皇阿玛手里的权力,我都是知道的。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这些年来一点一点的作为,一点一点的渗透。我不知道皇阿玛是否都清楚,但是我推测皇阿玛应当都是知道的。”
“要说起最能让皇阿玛感到不高兴的,大概就是两条,一个是明着进行的,一个是暗中进行的,”胤礽道,“康熙十四年,我被立为太子之后,索额图定下的皇太子仪仗几乎跟皇阿玛等同,当时皇阿玛是认可了的。可是四弟,你觉得他会一直认可呢?这是索额图的试探,但是此事皇阿玛没有说要改,又有谁能去改呢?”
当时康熙允准了,并且沿用至今,如今有人提出来这不合理,一定会得罪胤礽和索额图的,没有人会肯冒这个风险。更何况,在众人不知这些内情的情况下,众人看见的都是康熙对太子的疼爱,又有谁敢触这个霉头跟康熙提这个呢?
“第二件事儿就是,康熙二十九年皇阿玛在博洛河屯患病之事,索额图做了两手准备,一头给皇阿玛送了药去,一头竟还吩咐他的管家私制龙袍预备着如皇阿玛有不测就让我登基,”胤礽抿唇道,“我不知这事皇阿玛是否知道,但我觉得,皇阿玛应当是知道的,不过,我也没有告诉过他。后来皇阿玛好了,据索额图说,他已将那些禁物都销毁了。”
胤禛盯着胤礽看,简直无法理解这么大的事情胤礽竟然还能用如此镇定的语气来说:“二哥,你为什么不告诉皇阿玛?你难道还不相信皇阿玛吗?如果你没有做过这些,就不应该让皇阿玛这样误会你啊!”
胤礽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的看着胤禛。
胤禛与胤礽对视半晌,忽而就悟了,拧眉道:“二哥,你不相信皇阿玛?”
胤礽虽然没有回答,但胤禛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胤礽的眼中,分明写满了对皇阿玛的不信任。
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胤禛头一次在胤礽的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明确的喜恶。胤禛明白,这是胤礽想让他看到的,如果胤礽不愿意,他永远也不知道胤礽的心思究竟是怎么样的。
“二哥,你为什么不相信皇阿玛?”胤禛顿了顿,又问道,“是因为那个李佳氏说的话吗?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二哥你这些年这么努力的培植势力,让朝臣们都看到你的优秀,是不是因为你把李佳氏的话当真了?你难道相信她说的那些疯话,觉得总有一天皇阿玛会废了你么?”
“二哥,你是知道的,皇阿玛对你可谓是非常重视的,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你,如今不过是一点点的怀疑而已,如果你把事情对皇阿玛说清楚了,我相信皇阿玛他会明白你的。二哥,难道皇阿玛就不值得你依靠,不能为你做主吗?”
“太子可立就可废,四弟,你不觉得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随时可能改变主意的人身上很没有安全感么?”
胤礽道,“四弟,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是可以对你说实话的。我也想相信皇阿玛,但是他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是我们的阿玛。你可以仔细的想一想,历朝历代的皇太子,有哪一个得以善终了的?大部分的结局都是很惨的。我承认,我不相信皇阿玛是我的不是,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真的没有办法相信他。你要知道,他手里有能够废掉我、甚至杀了我的权力。这种权力,光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害怕。”
“这些年,从我懂事开始,我无时无刻不以皇阿玛的心为心,无时无刻不希望博取皇阿玛的信任,为了让皇阿玛满意,我什么事都肯做,什么苦都肯吃,但是,这不代表万无一失。我兢兢业业循规蹈矩这么多年,皇阿玛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皇阿玛真正信任我,他不会因为索额图做的这些事情而怀疑到我。这些事与我没有关系,如果他相信了这些而在没有找我对峙的情况下就怀疑我,这能是绝对的信任吗?四弟,你以为,我和皇阿玛之间真的能够绝对信任吗?或许,曾经是可以的,但我总有一日会长大,他总会有一日会老去,皇帝和储君之间,怎么可能不生嫌隙?更别说,还有那些别有居心的人事事挑拨了。”
胤礽慢慢的道:“或许,将我立为太子的时候,皇阿玛也没有想到过这些。立太子以正国本,这是好事,但立太子之后所带来的不利的影响和局面,我想,皇阿玛已经慢慢能够体会到了。而我身在其位,冷暖自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没有人比我这个皇太子更清楚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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