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就练武吧,那先说说你都会什么?我挑几样喜欢的来练练。不过得先说好啊,重兵器我可不练。就我这模样长大以后肯定错不了,万一你教个铁锤或是板斧,那我还不如做个书生去呢,好歹这压书的宝剑,看着也秀气点。”
“千里之行也要始于足下,现在你可还是狗屁都不会。甭管大锤和板斧,那都得是天生神力的人才能练的。你这筋骨顶天了也就是个普通货色,甭管学什么都得先打基础。”
沈归实在听不下去老乞丐对自己嫌弃的语气,赶忙双手合十的作揖告饶:
“我的好师父哎,您少说两句成不成啊?我知道我筋骨奇差资质普通,还没有什么天地灵脉的特殊传承,很是让您老失望。但我也不想这样啊。眼下无论是为了完成林婆婆的嘱托,还是为了不让您伍乘风的威名蒙羞,好歹的随便教一点就成了,咱们就互相凑合凑合吧。”
老乞丐一听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走吧,趁着天色还早,再赶些路。至于到底能教你点什么,容为师再想想。”
就这样,一老一小俩乞丐,顺着奉京北门的官道,朝着东北方向而行。眼下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沿途风景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二人沿路乞食而生,村庄中的男丁大多都还在田野里播种开荒,家中的婶子大娘们见这一老一小的乞丐,也总会或多或少的拿出些食物来招待二人。因此这一路虽免不了有些餐风饮露,但也算顺风顺水平平安安。
这一日,二人站在了此行的目的地,幽北中山路与鞑靼草原交界一个小村庄的村口。这里地势险峻而清幽,北方是博图山,西方是孤马山,为两山夹一沟的地势,因此而得名双山村,村中人家不过百户,而且大多都是女眷幼童与老人。这村子里就连税督都多年未曾见过,活脱脱是一个仿佛被人遗忘的村庄。
沈归和老乞丐一人拄着一根木棍站在了双山村口,但见不远处正蹲着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手里拿着根树枝在逗弄一条小黑狗。老乞丐仔细打量了一下,把手放在嘴边高声喊着:
“小孩,村里大人都谁在呢?帮爷爷把你们村长老包喊过来。就说老乞丐伍乘风回来了。”
这光屁股的娃娃站起身来,朝这边呆呆的望了一眼,把手里的树枝一扔,张开了脏兮兮的小手,身子不动,也没说话。离着老远看上去,还觉得这孩子愣愣的,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老乞丐嘿嘿一笑,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块有些融化的糖来,远远的就丢了过去。这小娃娃一见老乞丐的动作,双眼一眯,右脚使劲一蹬地,小小的身子竟然飞到空中划出一道极高的弧线来,半空中翻了三个跟头,身形不晃不摇的平稳落地,嘴巴还一直动来动去。看来那脏兮兮的糖块,在半空中一接住,就被他扔进了嘴里。
“行了吧?糖吃多了牙里面可是要闹虫子的。”老乞丐爱怜的上前摸了摸这孩子脑袋:“去吧,去帮爷爷把村长老包叫出来。”这孩子转身跑开,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你看这孩子,村口放个屁,村尾都能闻到味,这么巴掌大个村子还用得着这么跑吗。”老乞丐说笑间回头,却见到了一个目瞪口呆的沈归。
“至于的吗?这孩子也就是腿脚快点,你从小在大萨满身边长起来,咋能被这么点脚力就给惊成这副德行呢?”老乞丐纳闷的问沈归。
“这……点……脚……力?”沈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重复着老乞丐的话。
“不用那么咬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手玩意儿稍微练过几年的都行。江湖上要说到这纵步轻身的法门,比蹿高,那还得让过人家玄岳道宫去。”
“那身法呢?”
“那肯定是人家百鸟啊。当贼要是跑得慢,那得挨多少打啊。你说你好歹也是天地灵脉都见过的人,咋还能这么没见识呢?”
沈归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和老乞丐说:
“师父啊,我不知道这么说,您能不能理解。大萨满李玄鱼的天灵脉神通,我是真没见过,因为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就死了。光听过别人传她怎么神,我没亲眼见过啊;这继任的大萨满林思忧林婆婆的回春,我倒是亲眼见过,但是她那个‘唰’一下,我既来不了,也想不通。可是刚才这小孩的那一手,我看得懂也想得通,就是做不到啊。这才是最让我接受不了的。”
老乞丐点了点头,拍了拍沈归的肩膀:
“别惊,也别接受不了。等你在这村里住段时间之后,就自然也能来的这个了。”
话至此时,由打远处跑来一个草鞋布衣的干瘦老头,看模样大约有个七十岁出头。这老头一边朝村口方向跑,嘴里还一边朝二人大声叫嚷着:
“师父啊师父,您终于还是回来了,徒儿想您想的好苦啊。”
沈归噗嗤一下就乐了出来,指着这个老头问伍乘风:
“这是我师兄?您都教了他什么呀?保健养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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