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虽然这奉京城不能打,但这关北路可是他颜家的老巢。如今看来,张黄羚与颜家父子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从奉京城这个乌龟壳中探出半个脑袋了;他既然如此,索性我们就在他们这关北老家烧杀抢掠,我倒是也想探探,这颜家父子的耐性究竟能好到什么地步!”
冯廉也一听他这个法子,先是紧皱眉头,随即又释然开来:虽然烧杀抢掠之事有违天和,但毕竟也是他们幽北人设计诱杀平北侯在先,如今两国又处于交战状态,也就顾不了那许多了。而且此时军中主将还是老侯爷的亲生之子,正在盛怒之下打算为父报仇,想来旁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郭兴虽然仍是沉默不语,冯廉也却直接拍手说到:
“这个法子好,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带着将士们……”
“冯将军慢着,梁某还没说完呢。这烧杀抢掠只是手段,却不是目的。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步而已。只需你与少帅二人,带上八千先锋营骑兵即可;与此同时,在下便带着余下的四万歩卒,暗中埋伏;倒不是梁某胆小怕事啊,而是步兵会拖累骑兵的进军速度,咱们要让他们幽北蛮子干着急!一旦颜重武那个畜生领兵回援奉京,届时梁某早已设下天罗地网,单等对方一头撞入网中;若是小儿颜昼忍不下去,派张黄羚领军出城,与颜重武两相围追堵截你们这支小股骑兵,那就更好了!只要奉京城门开上一条小小的缝隙,梁某保证,它绝对再也没有重新关闭的机会了!
梁京这番话说完,倒是让冯廉也与郭兴有些刮目相看了。在二人心中,本以为梁京是个只会攀附权贵、媚上欺下的无能鼠辈;没想到此情急之下,这位‘关系户’还会有此急智,能想出这等妙计来。
“妙!此计甚妙!咱们也来上一招‘声东击西’,无论最后自投罗网的是张黄羚,还是颜重武那个畜生,咱们都能一举扭转当前这个不利局面!”
冯廉也听了梁京之计,立刻抚掌叫好!倒不是他认为梁京之计有何等高明,只是着实不赞成强攻奉京而已。所以此时无论有什么别的路线可走,他都会拍手叫好的。
而平北军此时的当家做主之人——郭兴,在这二人的注视之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一炷香之后,冯廉也与郭兴二人披挂齐整,带着当初那八千先锋营骑兵,纵马出营了;而留在营盘之中的梁京,却没有立刻调兵遣将;他只是先回到了帅帐之中,亲笔写下了三封一模一样的书信装入信封。准备停当之后,便招来了三个心腹亲近之人:
“你们三个火速把秘奏送回燕京城,一人直奔四皇子殿下的安平王府、一人直奔王左丞相的外宅、另外一人直奔皇宫,谁去哪里你们自己商量,不要泄露半点风声;在半路之上,你们彼此间也要保持一段距离。你们切记,速度一定要快,马可以换,人却绝对不能停!”
三个随从应命而去之后,梁京便拿起桌上油灯,转身走到身后所挂的关北全图之前,神色忧虑地盘算起来。
而这冯郭所率的八千骑兵,宛如黑夜中挥动的死神镰刀一般,划过了奉京城附近的所有镇县乡村。
其实在郭兴占领飞虎军大营之后,这些村镇中居住的百姓便已经得到示警,无论有钱有势的乡绅望族,或家中还有男丁劳力的穷苦百姓,已经全部撤走了;这穷人有穷人的逃荒经验,富人有富人的亲朋好友,凡能有个落脚地方的人,此时已经都离开了。
也就是说,郭兴与冯廉也掌中屠刀所向者,皆是孤苦无依、无路可逃的老弱妇孺。
郭、冯二将兵至第一个村庄之时,郭兴初见这些惊慌失措的妇女与儿童,还颇有些不忍下手;可当他看到了一位神态年纪与平北侯颇有几分相似的老丈之时,突然心肠一狠来,舞动枪尖直奔老丈咽喉而过。
“休要怪某心狠手辣,您在天之灵有冤有仇,就全记在你们幽北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头上吧!”
郭兴在心中默默念着,既像说给这位老丈的在天之灵、又像说给心中那未曾泯灭的一丝良知……
当他拔出手中枪尖之时,老丈那温热的血液随着‘噗’的一声,无力地喷溅在了郭兴的脸上。若是换了旁人,哪怕是那些杀人如麻土匪,面对此等场景,都会略带些踌躇之色;但郭兴这一枪,却把自己渴望杀戮的阴暗面,彻底地钩了出来。
郭兴眼中闪着摄人的慌忙,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温热的血迹,随即朝着身后的前锋营将士们大喝一声:
“传某将令,屠村!无论男女老幼,一个活口都不留!”
说完,自己便拨转马头,从身边的草屋之中点燃了一枚火把举在眼前。
是的,郭兴要仔细地看看,这些幽北蛮子是如何为父亲殉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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