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爷爷,还能喘气的,就只剩下咱们‘祖孙二人’了!”
“哦?前几日押来的那些江湖人呢?”
“回爷爷的话,今儿一大早,就已经被供奉大人给料理了……”
沈归沉默了半晌之后,蹲下了身子拍了拍他的脸蛋:
“好孙子,你先睡一会吧,爷爷还有别的事要办呢!”
一句话说完,沈归立掌为刀,重重地敲在了对方的脖动脉上!这一记手刀,沈归还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道,想必他这位刚刚认下的‘干孙子’,从昏迷中清醒之后,至少在半个月以内,脖子都无法转动如常了!
当然,沈归虽然留了他一条性命,但也并没有完全信任他的‘供述’;他在离开这座小院之前,还仔细地探查了院中所有的角落。根据结果来看,他那个面带微笑昏昏睡去的‘干孙儿’,不光求生欲望极其强烈,为人也还算是‘从善如流’。
离开小院之后,身穿夜行衣的沈归,便飞速地穿行在刺骨的冬夜之中。根据年幼时便已经烂熟于心的联络暗号,沈归没费什么力道,便已经跟上了齐雁与那位‘三戒沙弥’。
单从前方传来的细琐之声分辨,看来自己的兄弟齐雁,正领着那位‘酒肉和尚’供奉,不住地在密林之中兜着圈子!
以齐雁往日里展现出的身法来看,只要他没被人堵在死角之中,这世间就再没有几人,能够追得上这位楚植的关门弟子;而那些能追上齐雁之人,哪怕是再加上一个沈归,合他们兄弟二人之力,也定然不是人家的对手。而沈归之所以敢拖延至今,也正是因为心里有这个底气在……
“小毛贼,你别带着佛爷兜圈子了!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你给佛爷看一眼还不行吗?要是不怎么值钱的话,佛爷就放你一马!你瞧瞧这鬼天气,数九隆冬还刮着北风,咱俩各回各家,躺在高床暖枕的睡上一觉不好吗?”
等再靠进一些,沈归便听见了一道极其粗犷的声线。想必,就是那位‘酒肉和尚’、正在花言巧语地招降齐雁;而齐雁也秉持着飞贼良好的‘职业习惯’——绝不开口。
按照北燕王朝的律法规定,凡擅入民宅、偷窃财物之人,皆按‘入室偷盗’论处;罚没偷盗之资,并处以三年牢狱;可若是在行窃过程中与本家对话,哪怕只说了一个‘字’、便一律按照‘入室行抢’论处,其罪当街斩首!所以,凡是飞贼在本家面前露了本相,又失手被擒,即便是被人打到只剩下了半口气,也绝对没有‘哼’出一声疼来的!
如今听这位‘酒肉和尚’的口吻,便知道他肯定已把好话、歹话都说了个遍;但齐返除了带着他兜圈子之外,根本就没应过半声……
“嘿我说!你到底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啊?要是不值多少银子的话,还是还给人家吧?毕竟这偷僧偷道,可是犯了江湖人的大忌啊!”
此时的沈归,早已坐在了二人必经之路的一棵大树之上,双腿不住地前后悠荡,正在挤眉弄眼地对着迎面奔来的齐雁叫嚷……
这句风凉话才一出唇,那位‘酒肉和尚’便立刻一个‘急刹车’,硬生生地站在了原地。那副极重的身子,竟硬生生把林间的土地犁出了两条沟来!此时他正满面警惕地左右张望,同时还从背后抽出了一柄戒刀,谨慎小心的防备着偷袭……
“阿弥陀佛!今夜北风呼啸,寒风凛冽,洒家的身子骨,也早就被冻了一个通透!敢问这位施主,身上的烈酒,此时可还有结余?”
一句抢白说完,身着一袭黑衣的沈归双手合十,直挺挺地一个空翻,便四平八稳的落在了那位酒肉和尚的面前;而那位蹿出了大半个身位的齐雁,腰身向上一挑,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灵巧的跟头之后,便坐在了沈归方才的位置上,神色悠然准备看戏……
好一个‘南飞雁’!在此等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林间,带着一个高手兜了这么久的圈子,如今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连大气都没喘上一口,真不愧是楚植的关门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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