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的手忍不住抖,“你们老板是谁?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等您见到老板就知道了。”
江晚晴心说我知道个鬼!
她果断挂了酒店座机,像是怕这见鬼的电话再响起来一般,直接把电话线拔了。随后,她果断用自己的手机将报警电话按了出去……
然后,没有反应。
江晚晴诧异地看着自己手机屏幕,这才发现,酒店的网络不知怎么被屏蔽了,连手机都莫名没了信号儿,江晚晴的电话顿时变成了一块儿能发光的板砖——还是不怎么结实的那种。
江晚晴下意识就想用酒店电话报警,可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内线电话报警外拨务必会经过总台,对方在总台有人,如果发现她报警了,搞不好会立刻破门而入……那她就等不到警察过来了。
可是不报警怎么办?江晚晴一时没了主意,她在屋里宛如困兽,在屋内转了几圈儿,思索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利落的衣服,下了一个决定。
江晚晴住的房间在二楼,酒店的建筑是老式的砖瓦结构,窗下有一道横梁,小心利索点儿,可以顺着那道横梁爬下去,楼层也不高,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
她翻箱倒柜,把屋内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拆了下来,接连打成死结,连成一条长绳就当给自己上个保险。
结果,她拎着那条床单做成的绳子准备从窗户顺下去的时候,只撩开窗帘,往外看了那么一眼,整个人就崩溃了。
她住的房间窗户正对酒店停车场,就在她正下方的位置,停着一辆非常惹眼的轿车,四个黑西装的保镖分别站在轿车的四门处。
除了这四个人,还有零散的几个保镖分列两侧。
江晚晴简直眼前一黑,她又不是超级特、工,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时放倒十来个正当壮年的保镖。
这境况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江晚晴堪称郁闷地扔了那条跑路用的绳子,一边毫无目的顺着窗帘缝隙朝楼下看,一边思索这样的情况她到底该怎么脱身,然后……
她越看那辆被保镖围住的车,越觉得眼熟。
宾利,黑色的?
她似乎见什么人开过这辆车……车牌号都有点熟。
她灵光一闪,随即囧然,哭笑不得地把酒店内线电话接通了线,重新呼叫了总机。
对面一接通,江晚晴就克制不住地低吼出了声:“傅修远他这是要干什么?!”
电话对面的保镖大汉被她毫无预兆地吼了一脸,语气十分委屈:“……老板让我们务必保证您的安全,我们才出此下策。”
江晚晴:“……”
感情你们也知道这是下策?!
她忍了又忍,知道对无关的人发火没有意义,只能压抑着脾气问:“严修筠呢?”
“老板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这话说了也等于没说。
江晚晴忍着再次摔电话的冲动,从牙缝里吐字。
“十分钟!”她说,“我要收拾行李!”
“老板说请您务必快些……”随后他不知如何感受到了江晚晴的怒气,求生欲极强地改了口,“好的,请您在十分钟后务必出门来。”
江晚晴咬牙切齿地把电话挂了。
不过,知道了对方是傅修远,她总算稍微放下心来。
她的手机依然没有信号,傅修远的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又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酒店的信号屏蔽了。
江晚晴茫然地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许久不看的短信信箱多了一条信息。
是一个英国区号的临时电话卡,发出来的信息却是中文,没有署名。
上面只有短短的四个字,等我回来。
江晚晴闭了闭眼,将短信按了删除。
十分钟后,她穿戴整齐,将手中的行李箱交给等在门口的保镖,抬步跨上了那辆等待她已久的车。
清早的英国宁静得过分,车缓缓驶向泛着朝霞的远方,好像并没打破这清晨的安宁。
天色破晓之时,宾利在一处庄园前停下来。
江晚晴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傅家在伦敦的居所,傅耀康也会在此居住。
理论上,江晚晴结婚后也该来此拜见长辈,但是严修筠从来不会踏足傅耀康居住的地方,所以她也顺理成章地没来过。
今天倒是第一次。
她下了车,很快有一位管家迎了上来,将她请进了会客厅。
会客厅很大,陈设沿袭了欧式的厚重,但物品很简单,除了一张长长的餐桌几把椅子,便是茶几和沙发。
管家引江晚晴在沙发上坐下,随后出去了。
而她一低头,便看到了茶几上摆着的报纸。
和早就没人看报纸了的国内不同,英国人的日常生活中纸质媒体依然占据着重要位置,各阶层人士早就把阅读纸质新闻作为了一种习惯,而这种保守固执的传统,不会那么轻易改变。
江晚晴不经意朝报纸扫了一眼,立刻看到了头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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