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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时青身体素质的确不错,第二天还有些不舒服,但第三天就活蹦乱跳了。
陆言川还想让他在休养两天,可顽强的打工人坚定拒绝,并表示:“我爱工作,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工作。”
陆言川:……
陆言川发出了资本家的疑惑。
“听说你生病了。”赵易凑过来,“病好了吗?”
郁时青手锤了锤自己的肩膀,“放心,我这身体,壮实。”
赵易看了眼他没二两肉的胳膊,很礼貌的笑了笑。
请了两天假的结果就是他的工作量翻倍,郁时青欲哭无泪,苦兮兮地和陆言川发了好一阵牢骚。
然后,得到了一个猫猫摸头的表情包。
行吧,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虽然没啥用,但是真的很甜。
被轻易腐蚀的打工人愉快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
才怪。
“难得见你出来摸鱼。”
去茶水间的时候,赵易、周雅雅和白婧秋都在那。
大家工作做烦了的时候都喜欢来茶水间摸会鱼,这也成了策划组心照不宣的规矩。
这么久了,还是郁时青头一次来茶水间摸鱼。
“累了。”郁时青摆摆手,一脸沧桑,“工作量翻倍,这谁受得住。”
按理来说他应该加班加点赶进度,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根弦绷得太紧,放松了一下后总有种弦断了的感觉。
脑袋胀疼,他现在只想缓缓。
“正常。”周雅雅比他大了好几岁,此刻竟然有点慈祥,“这说明你已经进入了打工人的第二种阶段。”
进新杭的也不全都是冲着高工资来的,或者说除了丰厚的薪资,他们也怀揣梦想。
进入策划部的员工,和郁时青一样,都有个游戏梦。
但热爱又能撑多久呢?
有的人能凭借它跨越千山万水,也有些人会在千难万阻中逐渐将它磨灭。
梦想,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
“最近项目压力大的,我都想回家继承家业了。”周雅雅锤了锤肩膀,“说起来,我前几天看到吴晓了。”
郁时青抬头,没说话。
“说起来,她也挺可怜的。”周雅雅说这话的语气挺复杂,毕竟她对吴晓的讨厌是真真切切的,“我当时看到她在街上和李彦舟拉拉扯扯,那李彦舟也真不是个东西。”
周雅雅不带脏字地骂了李彦舟五分钟,这才又说回到吴晓身上。
简短来说,就是吴晓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因为那些畸形观念日复一日的灌输,所以她的思想也扭曲了。
她认为女性最终的归宿有且只有婚姻,只有结婚生子,才是她的唯一出路。
“难怪她总这样。”白婧秋没少被吴晓找茬,此刻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与其说她厌女,还不如说她是更讨厌自己吧。”
那些念头根深蒂固,或许她也在某个夜里深深怀疑过,为什么自己是个女孩。
“可她明明已经抓住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周雅雅依旧不赞同,“却偏偏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了发展前景极好的工作。”
吴晓和郁时青之间的恩怨并没有公布,所以大家都以为她是为了结婚生孩子才辞职。
“这年头,谁当家庭主妇啊。”周雅雅轻嗤一声,“男人是世上最不可信的生物。”
作为男人的郁时青和赵易默默对视一眼,不敢接话。
不过他很赞同周雅雅说的那句话,“依附别人是很愚蠢的决定。”
命运这种东西,必须也只能握在自己手里。
“我明白了!”白婧秋忽然开口,“难怪总觉得之前的游戏总缺了什么。”
她参与的那款乙游也工作量巨大,偏偏这几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工作进度一动不动,“我太注重女主和男主的互动,都忘记了女主自身的魅力了。”
女主,即代表玩家。
游戏里的女主在成长,游戏外的玩家也在成长。而她们的成长,从来都不是为了获得男人的爱。
任何一个独立的个体都不需要用爱去证明自己的优秀。
“我明白了!”白婧秋又重复了一次,随后放下手里的茶杯急匆匆离开。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纷纷叹了口气,“摸鱼时间结束,同志们,继续搬砖吧。”
痛并快乐的工作极大压榨了打工人的时间,郁时青已经很疲劳了,偏偏某个幼稚的总裁还总是打扰他。
【他为什么一直看电脑?】心声小小声逼逼,【电脑能有我好看?】
陆言川换了个姿势,和开屏的孔雀一样,朝展示着自己的个人魅力。
但郁时青现在正在紧要关头,没空搭理他。
开屏失败的总裁大人陷入自闭,噔噔噔地跑到镜子前照了照,看到自己一如既往帅气的时候松了口气。
不过没过多久他又开始自闭。
【我还是很帅气啊,他为什么不看我呢?】心声委屈,【难道他觉得我不好看?】
【可明明前几天他才说过,我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郁时青忽然觉得那些霸总文学没一本是写对的。
书里都用老虎,孤狼这种凶猛且攻击力强的动物形容总裁,可他身边这只,分明是只努力伸爪求主人关注的小猫。
“陆先生。”郁时青决定先把猫哄好,“肩膀好累,要捏捏。”
也不是他故意说叠字卖萌,主要是陆言川就好这一口。
“好。”陆言川一脸稳重地走到郁时青身后,开始给他捏肩。
【不是我说,就我这按摩技术,那些按摩师傅都未必有我按得好!】
听这声音,还挺骄傲的。
郁时青给陆言川找到了事做,也终于能安心工作了。
等他忙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关掉电脑的那刻他感觉灵魂都被抽空了,脑袋一歪倒在陆言川怀里,“工作真的太辛苦了,以后我一定要开个游戏公司,让别人给我打工。”
“好。”陆言川应道,过了两秒又说:“周末带你出去玩?”
“不行。”郁时青摇头,在陆言川不解的视线中收敛了语气,“这周我得回家一趟。”
其实他很不想称呼那个地方为家。
“我母亲的忌日快到了。”郁时青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我得回去。”
说完,他又犹豫了好久,才低着头轻轻问道:“陆先生,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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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荀宅。
每次踏上这段路,总是压抑不住那些翻涌的情绪。
郁时青盯着紧闭的大门,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渣爹每年都得叫自己回来。
明明,他们也相看两相厌。
“在想什么?”陆言川牵住了郁时青的手,轻声开口。
“没什么。”郁时青摇头,挤出一个笑,“咱们进去吧。”
说是进去,但其实也得等里面的人开门。
因为郁时青并没有这个家的钥匙。
门铃声响了好久,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没传来,听上去似乎没有人在家。
郁时青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是这样”的愤怒情绪。
每次回家都得这样弄上半阵,搞得像是郁时青求着回来的一样。
可明明,是他们硬逼着他回来的。
“看来荀总没什么待客之道啊。”陆言川说话的声音不小,甚至刻意加大了音量,“也是,有什么儿子就有什么母亲。”
陆家和荀家有些合作,不过这不代表陆言川需要给荀家留面子。
毕竟,那份合作是他们卖郁时青求来的。
豪门与豪门之间也有阶级的,而荀家,自然不会和陆家是一个级别。
陆言川拉着郁时青就准备离开,可也在这时,身后别墅的大门缓缓打了开。
【这算什么?】心声无语,【被哥的王霸之气震慑到了?那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郁时青本来郁闷的心情都被这句话冲淡了不少。
别墅大门缓缓打开,而出现在门后的,是荀家的保姆,王阿姨。
不被主人家待见的小孩,连保姆都能欺负。以前在这个家里,郁时青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而现在,王阿姨也理所应当地忽视了郁时青,朝陆言川道:“是陆总吧?抱歉,刚刚没听到门铃。”
郁时青已经习惯了,他面无表情看了王阿姨一眼,也懒得计较。
或者说,他计较不动了。
不过,现在有人帮计较了。
“你谁?”陆言川抬眸,视线冷冷从王阿姨身上扫过,“荀静的妈?”
这话挺不礼貌的,但陆言川就没想过礼貌。
荀静是荀舟的母亲,也是荀氏的老板。
王阿姨脸上的笑凝固了不少,艰难开口,“陆总说笑了,我是荀总请的保姆。”
“一个保姆给我开门?”陆言川笑了,“荀总还挺看不起我啊。”
说着,他又准备带着郁时青离开。
【幸好我跟来了,不然让时青一个人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欺负】
陆言川想着,握着郁时青的手收紧了几分。
郁时青被他捏的有点疼,不过这种疼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而且在这种时候,疼痛能让他安心。
这两年经济发展迅速,有的行业吃上了时代的红利,也有的行业被时代淘汰。
荀家就属于后者。
他们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如果不是用郁时青换了个和陆家的合作,根本撑不到现在。
也因此,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陆言川的。
荀静一家这才姗姗来迟,满怀歉意地朝陆言川开口,“抱歉陆总,是下人不懂事,我一定好好说她。”
荀静已经快五十岁了,就算保养得再好,脸上也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她在家也穿着干练的西装外套,明明是笑着,可看上去却格外严肃。
“是吗?”陆言川冷笑了一声,察觉到郁时青身体微微发抖时,声音更冷了几分,“我还以为,是荀总故意给我下马威,要挫挫我的锐气呢。”
【就你一直欺负我老婆是吧?】心声冷哼,【今天不帮我老婆找回场子,我就不是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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