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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想问的,不是这个吧。”霍倾没有丝毫慌乱的神情，她主动问出来，便是知晓了金楚韫是知道的。

“夫君,夫君她……”金楚韫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夫君自小失去小娘,父亲一直在外，她在家中虽是长子，但却有一个不待见她的嫡母。小娘的死因想必公主已经听说了吧。”霍倾说着回头望向了金楚韫,而金楚韫此刻顿住了手中的瓷勺，正聚神的倾听着。

“嗯。”

金楚韫嫁她之前便已经打听过了,姜淮元的嫡母是被她亲手送进大牢的,今年秋后便会被处决。

“你说，她若不是男子,长大了嫡母会将她如何？”霍倾目光落在金楚韫此刻正垂着的眸子上。

一个妒妇，能将小妾杀了,必然也不会留下她的孩子,即便留下了，也会让其生不如死。之前她便听闻姜淮元在宣阳府中，每日胆战心惊,后来还有各种被算计，几次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若不是男子的话，想必会比这更艰难吧。金楚韫摇了摇头,但她很确定姜淮元若是不是男子,此刻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痛苦。

“你知道她的嫡母,为什么让人登门求娶我吗？”霍倾说出这话的时候,金楚韫抬眼看向了她,与霍倾深邃的眸子交碰在了一起。

难道不是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为什么？”金楚韫还是顺着霍倾的话，问了出来。

“因为我被人视为不祥，是个克夫之人。她们想让我嫁给夫君，用来除去她。”

金楚韫怔住了，她也曾听闻过，但那些她根本就不会信。但她不敢信的是，竟然会有人真的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且用此事想让姜淮元死。

“姐姐告诉我这些做什么？”金楚韫此刻似乎懂得了霍倾为何会告诉她这些，但她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不就是你想要问的吗？”霍倾没有一点被金楚韫知晓后的慌张。她告诉了金楚韫姜淮元为何会扮做男子的原因。

“她，她真的是……”金楚韫眸子一瞬没了光亮，暗淡的如她此刻的内心。

若之前金楚韫还存有一丝幻想，那此刻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便是幻灭的一刻。

姜淮元真的是女子，原来她不愿意娶她，不愿意与她圆房，都是因为她是女子。

金楚韫怔楞了片刻后，再次回头看向霍倾。她明明有听说她们之间行过房事，后来还亲耳听过，方才又见到霍倾用嘴去喂给姜淮元汤药，那样的自然……

“那你们之间……”她有些看不懂二人之间的关系了，姜淮元对霍倾的好，绝对不是只有对姐妹之间才有的情感。

“我爱她。”

霍倾并不遮掩，很大方的承认了她喜欢姜淮元，即便姜淮元是女子，她也爱她。

金楚韫听着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她不是不知道女子与女子这样的事情，只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与自己后半生息息相关之人身上。

原本便被姜淮元是女子一事，搅得有些心神不安，此刻霍倾说她爱姜淮元，更让她震惊不已。

“你们这样，不怕被人发现吗？”

金楚韫倒是提醒了霍倾，而霍倾却不以为意，道：“发现又能怎样，大不了一起死而已。”

霍倾的话，让金楚韫彻底没了辙。

她嫁过来有她的皇家使命，姜淮元娶她也是迫于无奈，可她嫁了一个女人，原本不奢望与姜淮元会有太多的情意，哪怕只要有一个孩子也好，可一个女人又怎会能与她有孩子呢。

金楚韫目光落在霍倾无所谓的面容上，又瞥向此刻安静躺着的姜淮元身上，她陷入了混乱的选择之中。

要么告发揭露姜淮元是女子一事，与她和离，要么就帮姜淮元瞒着，这一辈子也就如此了。

可若是让朝廷知晓了姜淮元是女子，就等于给她的生命画上了节点，姜家的人也有可能跟着一起丧命，且修武王想要成为皇帝便失去了一个强大的助力。

刹那间的思考后，金楚韫站起了身，她看着霍倾并不担忧的神情，道：“姐姐是断定，我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吗？”

霍倾原本转过去看向姜淮元的目光，又回到了金楚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