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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金裕在得知粮草被截走之后,下令让户部拨款，筹备下一批粮草，但户部尚书梁洺然却在早朝大殿之上,说银库和粮草都已告急。

金裕蹙眉,道：“前些时日户部清点,不是还有不少的余粮。银子没了，粮应该还有吧？”

梁洺然躬身，恭敬回道：“回陛下,上次送给姜元帅的粮草有一部分是挪了京郊大营的。当时前线筹够后，便将他们的,补上了。”

金裕眨了眨眼,没有粮草断然不行，他思忖了一瞬,道：“今年的税收不是要开始了，今年提前征收吧。”

梁洺然闻言,神色凝重了些,回道：“陛下，税收是之事不可贸然。眼下春芽初生，未值秋收,前年战乱，百姓才安定下来，家中余粮本就无多少,若我们提前征收,恐引起民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梁尚书倒是说说,前线粮草告急,朕该如何？”金裕听着梁洺然一直在告知他粮草筹备不齐的原因，发了怒火。

梁洺然闻声立时住了嘴，低下了头。

金裕见他不在言语，道：“朕问你话呢，怎么不说了？”

梁洺然被点名，抬眼望向金裕，行礼道：“微臣倒是有一个办法。”

金裕宣来了年前便已经成为了谢家家主的谢喻。谢喻站在御书房内，神色从容，道：“不知陛下叫谢喻来，所谓何事？”

金裕假装翻着奏折，有些抹不开面子，听到谢喻问他后，轻咳了一声，道：“曲昭国来犯，姜驸马的军队粮草告急，朕想……”

金裕想要借谢家粮草和银两。

“陛下但说无妨。”谢喻恭顺有礼，也不卑不吭。

“咳，那个，朕想借你谢家些粮草和银响。你也知道若是金国亡了，曲昭国定然会先拿你们谢家开刀，所以……”金裕顿了一下赶忙补充道，“朕不白借，等战事平息后，朕便让人给你谢家补上，并会多加两成。”

听起来是笔好买卖，只是战乱年间的粮草可要比任何东西都贵重的。

谢喻站在一旁没有说行或者不行，她就站在那里不说话。金裕等了片刻，眨了眨眼，小声问道：“是有什么难处吗？”

谢喻闻声抬起头，道：“那倒没有，只是眼下我谢家有一场喜事要办，谢喻恐抽不出身来筹办粮草。”

谢喻言下之意，可以提供粮草，但需要条件。

金裕再次眨眼。谢诚也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谢家除了谢喻，没有其他适婚之人，金裕以为她要招婿，但转念又忽然想起谢喻之前修改圣旨一事。

金裕没有说话，两人在御书房内僵持沉默了许久，谢喻见金裕不说话，开了口道：“陛下若无其它事情，谢喻便先退下了。”

金裕听到谢喻说话，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看了谢喻许久，道：“除了赐婚，朕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谢喻闻言，唇边扯出一抹轻笑，道：“谢喻除了这事，并无其它需要。”

“你——”金裕气的说不出话来，但眼下他需要谢家，只能平心静气试图继续说服谢喻，“金国向来没有女子娶妻一说，你作为金国世家领袖，朕若是答应你，开了这先河，岂不是要将祖宗先人定下的人礼废除了。”

“人礼？”谢喻冷笑了一声，“谢喻想请问陛下，何谓人礼？”

“生死嫁娶便是人礼。”

“生死嫁娶？”谢喻又笑了一声，“我娶，她嫁，有何不妥？”

“你——”金裕再次被谢喻堵的气结。

金裕思忖了片刻，又强迫自己平缓了心中的愤意，道：“嫁娶乃是千百年来圣人定下的规矩，也是人道天道世间万物必须要遵从的法则。不若都女子与女子，男子皆男子，往后还能有万物的延续吗？”

“陛下，您想的，是不是太多了？”谢喻反驳他，“这世间又不是所有人都如我谢喻这般喜爱女子，何以便上升到了万物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