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告你非法囚禁!疯女人!呜呜!”
陈谦蓬头垢面被铐在卫生间饿了四天,前两天他兴许还有力气端着,到第叁天凌晨他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找东西要挣脱。
不干不净的高声乱骂,杜渔嫌他吵到邻居,非逼着他张嘴要脱下他的内裤塞进去。
自由度不赖,除了吃不提供,跟他紧密挨着的马桶完全解决拉撒问题,套着手铐从管道滑两步,也能打开水龙头舔点水解解渴。
他还不知错,自认卖了半晚的力气,大家都有爽到,现在搞什么名堂。
杜渔不管他,每天按时下楼买菜散步,等着人按捺不住来找她。
左坤派人眼巴巴的蹲守了她几天,终于忍不住从暗处闪到她跟前来,他实在担心陈谦的安危。
“嫂子老大他没事吧?”穿着不合身西服的小弟摸不准杜渔的脾性,按最稳妥的方式问候。
杜渔回身笑:“叫我什么?嫂子?”
瞟着对方的表情,他确定说错一个字会很惨,小弟不敢乱回话,只好装作热情地抢着她手里的购物袋,默默跟在她屁股后面。
走到入户口,杜渔停下,请他留步。从裤袋内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他,小弟受宠若惊双手接过。
“之前是你给陈谦送的药?”两根指节也夹着烟,杜渔跟他闲聊。
小弟摇头,不懂她在说什么,杜渔哦了一声:“谁送的药,谁带药过来找陈谦。”
左坤是个聪明人,听到传话明白别人是要算账,他难得升起阵后悔跟了陈谦的心累感,对未来万分迷茫。
敲门声响起时,陈谦饿得晕头转向在瞌睡,迷糊间听到有脚步声站在门口。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过去,心腹小弟左坤端着碗香喷喷的饭菜,面色为难夹杂着尴尬,眼珠左右乱晃不敢直视他。
陈谦双手高高铐在白色管道,佝偻着背岔腿坐在马桶盖上,灰色四角裤半干半湿的鼓在口腔里,苍白的脚掌踩着黑色地砖,光看姿势就十足难受,更别提他全身上下除了一副眼镜,竟没有一丝遮挡物,除了窘迫,左坤想不出其他形容词。
“呜!呜呜呜!”陈谦呜呜咽咽,不晓得在讲什么。
杜渔靠坐在暗橘色皮沙发,细杆铁勺搅动着白瓷咖啡杯的液体,她盯着窗外飞过的一只白鸟从树荫中消失。
陆栋生跟了洪爷十四年,十二岁在路边被洪爷捡了回去,老爷子一生未婚,无子无女,把他当成亲儿子养。
托他的关系,陆栋生接管了他旗下的生意,过得很是体面,他虽学过一些,但从未动手伤过人。
洪老喜爱交友,也爱挑选些有潜力的年轻人扶持,这么多年,他身边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什么职业的人都有,欠他的恩情回馈给了陆栋生。
所以陆栋生没有想到过,会有人直接略过洪爷找上他,要他做事。
顾天凡客气地请他坐下,陆栋生环视了周围,心下略有疑惑,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却想不明白与他有何交际。
一盏巨大水晶吊灯吸在最中心的圆顶,垂下的晶珠将吊高镶嵌彩色玻璃的墙体折射出迷幻的光线。
卡座里坐着西装革履的人在低声交谈,大厅中央的钢琴被琴者奏出轻柔的琴音。
繁重欧式环境下,顾天凡面前摆放得居然是杯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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