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时只忍着浑身疼痛跪回去,低头不语。
“你敢不去?好、好啊。”见他如此反抗,常欢喜细眉挑起,一对三角眼瞪得老大,“咱家真是错看你了,原以为是条乖顺的狗,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也养不熟。今日不过是做个指挥使就敢如此忤逆,明日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他左顾右盼,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又将茶盏扔过去,段容时不闪不避,额角被打破一个口子,血线顺着脸颊滴下来。
“父亲息怒,儿子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段容时深深下拜,“唯有此事是我私心,求父亲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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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楼不但没回去,还拉了辆马车等在侧门边。
常府门庭冷落,少有人来,路过的行人以为他刚来京城不清楚底细,好意让他莫在此处停留,速速离去,以免被小肚鸡肠的权宦和统御司盯上。
胡楼哭笑不得,只说自己是在此等人,那些人见他不听劝,也就算了。
一个时辰后,侧门开了个口子,两个哑奴扛出一个人扔在地上,然后便回屋了,依旧将门关得死紧。
胡楼连忙上前扶起他,段容时额角带血,玄衣一片濡湿,分不清是汗还是血。
“你这回……来得挺早。”
胡楼哭丧着脸,“您每次来司主的府邸,都要一身伤,走都走不回去,我可不得长点儿记性么。”
说罢将人扶到车上,将一匣子伤药拿出来,正准备给他包扎,却被打开手。
“不忙,苏家那边……怎么样了?”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人家姑娘呢。
胡楼道:“二皇子果然送了发簪去,可苏姑娘没要,仍旧用得您送的簪子。”
“这样啊。”
段容时浅浅一笑,马车帘布被风卷起,外头熙熙攘攘的街景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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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蒐夏苗,秋獮冬狩,四时祭典一向是朝廷大事。
苏莱马上就要乡试不便跟来,苏沐同徐氏一辆车,顾湘婷见苏浈的马车上只有她一个人,便好说歹说非要挤上来。
“……江南大洪灾,洪灾完了便是饥荒,饥荒完了又是瘟疫,还有许多乱民流寇作乱,没完没了。”顾湘婷上下抛着个香梨却不吃,“按原先的仪程,应当是行亲苗礼,可钦天监说江南有邪祟作乱,得行武事镇压才好。”
不仅如此,还有御史上书谏议,说是统御司行事猖狂,上天震怒,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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