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离开了缉毒局,岑戈仍不惮于再次跟狡诈的秋牡丹较量,只要她出现,他一定亲自将她缉拿归案!
上头暂时没有通知赵苏漾回普案处,这让丁涵馨心理开始有点失衡。本仗着父亲的关系有些优越感的她渐渐发觉大家对她和对赵苏漾的态度明显不同,她将这一切的原因归纳为大家猜出岑戈喜欢苏漾,讨好苏漾就是在对岑戈示好。
就算再怎么迟钝,丁涵馨也看出来了,岑戈是卧龙藏虎,现在虽是偏安于一隅,以他在国家缉毒局和刑侦界的作为,将来能去往哪个遥不可及的高度,谁都难以预料。与他交好,也就是为自己的未来铺平道路啊。
罗子的婚宴如期举行,喜宴上,岑戈自然和一队的几个人坐在一桌,身边坐着赵苏漾,谁都看得出来,他对她格外照顾,其照顾程度已经超出了同事之情,还有其他同事看见,婚宴后赵苏漾直接上了岑戈的副驾驶。
一队的大家都不是大嘴巴之人,但外头越来越多的人揣测,岑戈对赵苏漾有些私心。这种传言终于传到岑戈耳朵里的时候,他平静地对故意试探他的几个多嘴之人说:
“嗯,没错,我就是喜欢她。”
在那几个人对他的坦诚和不加掩饰错愕非常的时候,他笑了一笑,补了六个字——
“非常非常喜欢。”
继变成向蔓之死的嫌疑犯之后,赵苏漾的关注度再一次变得这么高。这种关注度让她觉得有点不自在,一下班就匆匆回家码字,一方面是最近更新太慢,读者们催得紧,另一方面,她这种性子的人本就不喜欢跟人叽歪这些。
她不知道那些人添油加醋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岑戈已是她的“囊中之物”,计较他究竟对人说了几个“非常”很没意思。
岑戈就是喜欢她这种知道自己最该做什么的机灵劲儿,尽管在别人看来她这是故作清高和难以取悦。
其实她有时候也冒傻气,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不,今天一队几个人加班结案,报告交上去后都快十一点了,食堂提供的夜宵海鲜粥吃完了大家竟然还觉得不饱,赵苏漾自告奋勇要请客,就在抽屉里翻出广告小卡片,打电话叫了几个菜。
“都是硬菜,杠杠的!”她还特得意,拍拍肚子,“尽情吃肉吧!”
半小时后菜送到时大家却傻了眼,没想到一个菜配了一饭盒的米饭。商鸿朗看了她打的那个电话,哈哈大笑,“这是套餐饭的外卖电话啊!你看,这一排鱼香肉丝、红烧排骨什么的,底下写着一个‘盖浇饭’。”
赵苏漾郁闷地捧着脸,“我忙瞎了,居然没看见。我说怎么都是荤菜,一个素的都没有。”
这下好了,七个菜,七盒饭,大家面面相觑。
大家默默把米饭移到一边,筷子纷纷伸向各种肉,抢着自己喜欢吃的。吃没两口,门口响起了金鹏的声音:“呵!什么东西这么香啊?你们一队混蛋啊,躲在办公室开小灶,我们就在旁边加班,也不叫一声。”
“鸿朗,分一半给二队。”岑戈没参与抢食,目光瞥了被撇在一边的几个一次性餐盒。
商鸿朗笑得邪气,拎起几盒饭就递给金鹏,“拿走拿走,别客气也别谢了。”
金鹏还诧异于他们的大方,提回办公室一看,嘴都气歪了,这么多饭,把他们都当饭桶了!他哭笑不得地又把盒饭提了回去,一边跟他们抢食,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罗队的婚车……那辆宾利是你借他的?你小子家里豪车够多啊,太长脸了。对了,几天没见到他了,他婚假几天?”水华夹了块牛肉,一边嚼一边问。
“完完整整的十五天。”金鹏面带欣羡,“大家都知道他不容易,等这么多年他的妖怪岳母终于同意办了婚礼,上头也是考虑到他这种情况,否则就我们重案处的,哪个婚假真能十五天,给你放一周的假就笑哭了。罗队手头刚接的案子,本来要出差千樟市,也得靠边,移交给我和勤翔。”
“千樟?”赵苏漾听到自己老家的名字,格外警醒。
“她老家。”商鸿朗低声告诉金鹏。
金鹏点点头,“哦”了一声,竖起三根手指,“三起凶杀案。”见大家都停下筷子看着自己,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前两个月第一、二个死者出现时,案子还在千樟市和陵南省刑侦中心挂着,上周第三个死者出现,三起案子并案处理,基本可以定性为社会影响恶劣的连环杀人案件,符合上报州立刑侦中心的条件。凶手目标非常明确且残忍——孕妇,好像对这个群体特别痛恨。”
“心理变态吧。”不知谁来了一句。
金鹏打了个响指,“有点这么个意思。千樟市刑侦中心共享的案卷我就看了一眼,就知道凶手的心理绝对不正常,而且你不抓到他,他还会继续残害这个群体,把每个死者都弄得一尸两命。”
赵苏漾露出不可思议且略微担忧的神情,“案发地都在市区?”
她的一些初高中同学有的结婚有的已经生子,还有几个最近晒出医院的检测单,证实已经怀孕。她虽与她们谈不上交情,可听说老家出现一个专门杀害孕妇的变态,她还是有点为同是孕妇的几个同学捏把汗。
“市区摄像头密布,如果凶手真这么猖狂,我们早抓住他了。”金鹏摇头,“一个在杜凌县,一个在郊区,还有一个是什么村……就是千樟一个主打水乡风景的旅游景点那个什么村来着?”
“陆离村。”赵苏漾对答如流。
陆离村是千樟市一个近几年被开发出来的旅游景点,和国内着名的水乡自然不能比。但那些着名的水乡商业化越来越严重,所以陆离村打着“记忆中的水乡”旗号,尽量保持原生态,没有扩建什么娱乐场所和商业街,只开发了若干民宿和餐馆,到陆离村去泛舟沿河绕一圈用不了半小时,却也能放松身心,吸引了周边不少游客。
“嗯,就是陆离村。第三个最惨……”金鹏很不忍地摇摇头,没再说下去,还“呸”了一声,“我就不用‘最’这个程度副词了,那些个连环杀人犯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下一个是什么样我都不敢揣摩。”
“千樟还有这种人。”赵苏漾抽了抽眼角。
“世界之大,啥人物没有。”商鸿朗见怪不怪。
金鹏感慨了一阵,忽然嬉皮笑脸起来,双手撑着下巴向逗孩子似的,望着赵苏漾,“赵小妹,反正你现在还没定职,不分一二三四五六队,相当于排球场上的‘自由人’。有没有兴趣跟鹏哥回你老家一趟,也做一回鹏哥的助手?”
“金少爷还真敢开金口啊。”一队有人调侃道。
金鹏哈哈一笑,偷看了一眼岑戈。
赵苏漾见他这样,郁闷地想,岑戈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监护人”?“去锻炼锻炼也好。”她说,“千樟出了这样的犯罪分子,身为千樟人,这时候不挺身而出,岂不是有负家乡父老乡亲的期盼?”
“真的?”本是开玩笑的金鹏眼睛一亮。
大家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岑戈。
岑戈不负众望,站起来走到赵苏漾身后,俯身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如此一来,赵苏漾好似被他的双臂揽在怀里,独占的意思明显。他抬眼望着金鹏,语调轻松中又带了一丝严肃:“于公于私,赵苏漾都是我的人。你公然挖墙脚,是不是也得问问我的意思?”
于公于私,都是他的人。赵苏漾听得浑身发毛,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
金鹏听他这么一说,心想八成是没戏,于是嘿嘿一笑,摆摆手表示作罢。
“我想去。”赵苏漾有点急了,忙转身对岑戈说,“金鹏说得也没错,我……”
眼看她要吐出什么低情商的话,岑戈适时打断,道:“去吧。”
他算看出来了,自己是个工作狂,她骨子里可能比他还工作狂,见了感兴趣的案子就奋不顾身扑过去,这绝对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品质。
赵苏漾持续着低情商,面对他的特赦,莫名其妙地问:“你不是说要过问过问你的意思吗?”
岑戈抬手拍了拍她的发顶,“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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