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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走到床榻旁时,司徒娅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只是那双手搭在眼窝上,即使不靠近也知道那是在无声的抽泣。
李泽微心中的涟漪使得她的左手再次颤抖起来,衣袖下她反复张开握紧,似乎是在缓解抽动,或许也还是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床上的人感受到身上一暖,抬起手臂便看见去而复返的李泽微正跪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司徒娅不敢说话,她害怕自己再说什么又惹得她离开,就静静用红着的双眸望着李泽微。
那视线诚挚且炙热,李泽微躲了片刻,却在不经意的余光中被其灼伤,翻身靠坐在司徒娅身边望着不远处的桌子出神,嘴里冒出的话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低沉。
“司徒娅,你知道我心中的害怕吗?”
“不是怕你杀了我,而是怕你不杀我,却又刀刀捅进我心里”
“那夜我面对郝梁时,仅仅只是想要发泄心中怨气,他碰掉我的剑鞘,主动撞入我的剑上时,我心里担心的确实你或许会难过”
“郝梁死前跟我说,你杀我那晚你们在翻云覆雨;跟我说你们在洞房时的种种....”
躺在一旁的司徒娅这才明白,李泽微所有的别扭全部都是来自郝梁,如果这一刻她还在尊蓝,或许郝梁会被挖出来鞭尸吧。
感觉到李泽微的心情,司徒娅拉开被子的一角盖在李泽微的腿上,借着烛光将手盖在李泽微的左手上,用自己的温暖抚平李泽微心里的伤,止住她手上的微颤。
想说什么却又看见李泽微腰间的匕首,那是她的。
司徒娅往李泽微身侧挪动,右手从背后圈住她的腰腹,脑袋靠在李泽微身上。
“母皇命我与郝梁去宣泰,唯一的任务就是杀了你,以你的身份惹起风越或大堇的内乱。”
“在密室那日,我本该杀了你,可我却怎么也下不去手,直到在然泉州,母皇越过我给郝梁下令,被我知道后,我才布了局,只有我动手才能给你生还的希望。”
“那晚我拼命的往回赶,可到树林时你不在了,我慌急了,在那寻了一夜,而我带走的仅仅是你的玉笛”
听着断断续续被说出的事情,李泽微低头看着那侧颜,心中不忍,伸手将她的脑袋扶到自己腿上,依旧颤抖的左手在她长发上浮动。
直到司徒娅说完转头看向李泽微时却被其吻住,温柔的亲吻是对司徒娅的回应,转动过身子,抬起胳膊圈住李泽微的胳膊,让这个吻更深更久一些。
夜色下,一柄银灿灿的匕首正孤零零的躺在床榻旁金黄色的外衫上。而床上的司徒娅睁着双眼望着红绸帐顶。
(省略一辆摇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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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李晁常免了李泽微三天早朝,两人起床时都快要中午了,李泽微的腰间重新挂上那只玉笛,那匕首也回到司徒娅的腰带上。
李泽微陪司徒娅与乔姝两人用了午膳便离开了宫里,桌上的两人到也算和谐。
“妹妹,得偿所愿了?”
“那也多谢姐姐坦诚告之,我与泽微才能打开心扉”司徒娅这句感谢是真心的,乔姝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是清楚的。
在宫里住了三日后,李泽微带着两位王妃回了荣成王府,当晚将秘宣堂的令牌交给了乔姝,将富丰钱庄的令牌给了司徒娅。
她无法分身顾及此处,林长街虽用得上秘宣堂却无心管理,如今给了乔姝也算锦上添花,秘宣堂加北郡暗卫以及风越密探,乔姝掌握了多少人的生杀大权。
那令牌的重量一点不比风越的传国玉玺轻。
她即使没了那阻碍丛丛的国主之位,却得了更多,这也是乔姝想要离开的原因之一,她从不贪图高位,更不是要成为依附李泽微的女人,她要做的事情很多,而秘宣堂是李泽微给她的支持。
而司徒娅亦是如此。
李泽微坐在圆桌前喝着苏迟刚刚端上的热茶,脸上的微笑不曾落下,她知道乔姝和司徒娅为她牺牲了什么,她愿意将她有的悉数给她们,她要她们更加肆意的生活。
转头看见乔怀有些不满的样子,轻笑一声牵起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眼红什么,你又不喜欢这些”
“哼,不喜欢我也想要”乔怀没有拍开李泽微的手,只是撇过脸不再看她。
“好了,不气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便是”
乔怀勾着唇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惹得李泽微看了看身边人“等...等下个月...孩子出生”
“好”乔怀双手撘在李泽微肩上,那笑容多了些娇嗔“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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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怀王府,林云微十分不高兴的坐在厅里,身边是第一次入王府见公婆的悦薇。
哄了林云微半天才让她舒展眉头,可一个眼神都不愿丢给十分卑微的林长街。
若此刻有人关注她便知道,林长街只觉得冤枉,她怎么能想到自己女儿的媳妇居然对她有过兴趣。
就在她去宣泰陪着李泽微进风满楼的那晚。
悦薇也觉得神奇,她第一次觉得那人很不一般,居然是自己未来‘公公’,刚刚自己一时口快,不止惹了林云微,还恼了两位婆婆,悦薇在心里疯狂要抽打自己。
“王爷,太子殿下和秦侍郎来了”
这个下人解了这沉默的困局,林长街连忙拄着手杖起身,李泽微与秦悦已经走了进来,虽然察觉到有一丝诡异到也没有在意。
“皇叔,两位叔母,灵....”李泽微还没一一行完礼,就被林长街一把拉住往书房走去。
秦悦到没跟着,这次她来完全是应了王妃的邀请,在门口碰巧遇见了李泽微罢了。
“微臣秦悦,见过北郡王,见过两位王妃”
“秦大人不必拘礼”叶繁招手林云微立马意会拉着依旧在示好的悦薇回了房间,准备慢慢聊聊。
待厅里只剩叶繁、李希瑶以及燕灵珊后,秦悦此刻只想消失,她从没体会过被三位嫂子如此注视。
“那个...不知让秦某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叶繁见秦悦的眼神,就猜出一二,果然如她所想“秦大人是不是已经见到所谓的三嫂了?”
秦悦抬头看去,眼里多是震惊,心里确实对老大的怜惜,有这么聪明的媳妇,老大一定很开心!
想是这样想,可礼数却也没少“是”
“姐姐”对比燕灵珊的疑惑,李希瑶是明白的,原来那第四个人居然是燕灵珊,可反念一想这名字并不相同,转头看向秦悦“这..名字...”
“秦某也不知为何名字不同,只是这脸确实与我梦见的一摸一样”
叶繁也不纠结此事,直白的开口道“不知秦大人是否愿意将那梦境为我们一一说来?”
“好”
故事刚说完,李泽微与林长街二人便回了大厅,只是两人都紧皱的双眸,别人一看便知,定是聊了些严肃的事情。
李泽微与秦悦都完成了此行任务,便一起离开了清怀王府,坐在厅里的林长街却感受到比一个时辰前还是低沉的空气,不过源头不再是悦薇,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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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李泽微站在御书房里,下跪请求李晁常敕封乔怀、何绾玉及苏迟三人为她侧妃一事,闹的沸沸扬扬。
按理说太子纳妃天经地义,只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皇室宗亲娶妻后需过半年才可纳妾,当初收了司徒娅,虽然名义上是侧妃,可实际任谁也知道她与乔姝可谓平妻。
而李泽微突然这一闹,惹得李晁常罚她紧足王府一个月的事情,让汴京城的百姓议论纷纷,多少人在说这太子侍宠生骄,迟早要废。
不过七八日,以兵部尚书金勇朗带头的几位官员皆上书为太子求情,都被李晁常砸在地上。
只是外面闹得不停,荣成王府却不太一样,李泽微坐在院子里品茶聊天好不快活。
禁足刚刚过半,荣成王府却传出喜讯,风越二公主为大堇太子生下长女——李铭颜。
这个皇长孙女的到来,使得禁足令次日便被废黜。
可李晁常似乎并未消气,原本监国的事宜又回到清怀王手里,她成了那个有虚位无实权的大堇太子爷。
就在李铭颜满月的次日,富丰钱庄得到消息,在然泉州的分部里一女子携令牌求助,如今已在上汴京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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