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人所言,恪尽职守。
他不太在意自己是怎么样的形象,或者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也不能说是不在乎,只是这些事,但凡有关于宋铭铮的任何,它们都要排在后面。
他的爱人,也是他的唯一。
“贺少,跟着我的节奏呼吸,来”,视线里的下一个人,贺听昭便相对熟悉的多。伯里斯戴着听诊器,相当少见的身着白衣“慢慢来,不要着急,也不要紧张。”
给苏醒后的贺听昭做完了大半检查,伯里斯这才开始指挥护士给贺听昭做身体的按摩,再慢慢引导他说话。趁着宋铭铮还没来,他得先把这位佛爷给伺候到位才行,免得承受宋铭铮的盛怒。
摔倒的时候贺听昭的右脚卡在了轮椅脚踏的空隙里,此刻脱下鞋袜又红又肿,和细瘦的左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已经上了药裹上纱布,虚点的倚在枕头旁,做了一个虚无的支撑。一双细瘦的腿没有穿裤子,贺听昭扫了一眼就知道肯定是他失禁了,平时在家半小时就排一次尿,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憋得住的。双腿看样子原本是被平放着,但因为肌张力上来痉挛的缘故,此刻已经歪歪扭扭的缠在一起,大大小小的淤青几处。瘫痪之后他连复健都没摔过几次,算是头一回受伤,这要是宋铭铮看见了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
伯里斯把病床慢慢升起一些,让贺听昭能靠坐起来。一来是能坐起来喝点水,二来是说话比较方便。贺听昭在家被宋铭铮照顾的娇气,一点晕都受不住。但在专业的医生眼里,显然这不是很难忍受的事“贺少还是要经常练坐,不然会长期被低血压困扰。”
“这些事以后再说了”,贺听昭白了脸,护工上来帮他按摩胸口,缓解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再帮他把被褥下打着点滴的手拿出来,蜷曲的手指软软下垂,被动的被搁置在护士摆放好的热水袋下暖着“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没问“你们在做什么”,事实上贺听昭并不想知道。甚至不必等他亲自来说,即使他现在看起来仍然像是无理取闹,他也可以肯定第六感没错,他不是甘愿无私奉献的人,也没什么情怀大义。只是他害怕宋铭铮遇到危险,害怕宋铭铮做的事会反噬到本身,他的爱人不是会拘泥某些细节的人,因此时时刻刻,他要为宋铭铮考虑到。
那些为了自己所做的巨大牺牲,全然没有必要。
他只是一个人的爱人,一个普通人。
后面的护士们纷纷用眼神询问主治医师,伯里斯微微笑了笑,眼神有些意味不明,但并不是什么充满绝对善意的。伯里斯挥手示意其他人散去,他轻声问。
“贺少,您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纯白的甬道看起来根本不像现实,比贺听昭那个阁楼听雨的梦境还要不真切些。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长的距离,因为他坚持不愿意戴呼吸机的缘故,护工不时的要停下来询问他的状况,确保他意识的清醒。
大概是头脑真的过分晕眩,因此,当轮椅慢悠悠滑到道路尽头,贺听昭往内瞥见的一眼,他差点以为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但很快,他便知道他们相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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