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疯了，王毅觉得自己疯了，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几分钟前，还在一起扯皮扯淡的兄弟，怎么突然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为什么？

呯……

又是一声枪响响起，子弹在宝马车上打出了一道火花。

王毅这才想起那个驾驶员，那个凶手，那个驾驶员赫然是——老四。

没错，是老四，在刚刚那一瞬间，借着枪膛喷出的火光，王毅看清了兰博基尼驾驶员的脸，正是老四。

老四为什么要杀鸡仔？为什么要杀老大？为什么要杀我们？

“老四，你他妈疯了？”

回答他的，是又一声枪响。

王毅怒吼了一声，猛地趴在地上，两个翻滚滚到了副驾车门边。他从车窗里拽出了黑色的皮箱，哆嗦着手拿出了那把手枪。

手枪入手微沉，却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兰博基尼横在路中间，显然是撞到隔离带后，又反弹了回去，枪声是从车子另一侧传过来的，看起来老四也没有受重伤，正以车身为掩体，向王毅这边开枪射击。

王毅将身体蜷缩在宝马车后面，身体因为愤怒因为恐惧因为不解而瑟瑟发抖，握着枪的右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关节发白。

老大和鸡仔的影子依旧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泪水模糊了双眼，让他根本看不清不远处的兰博基尼，更不用说看清兰博基尼后面的老四。

王毅只觉得全身都在发冷，可是心脏却跳动得极快，大片大片的冷汗从脑门上，从脊梁上冒了出来，他喃喃自语：这是不是一场梦？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地面的冰冷，掐腿钻心的痛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老大和鸡仔，死了，真的死了。

死得这样容易，死得这样莫名其妙，死得这样不可思议。

“老四，你疯了啊！你他妈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王毅猛地探出了头，举起枪朝着兰博基尼开火，呯呯呯……

也不管打得中打不中，王毅发泄似的将枪中的子弹一口气射了出去，直到再也打不出一发子弹。

呯……

兰博基尼旁边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影，向着王毅这边开了一枪，然后他似乎也没了子弹，黑影朝着王毅这边冲了过来。

这一枪没有打中王毅，但是打中宝马车身的地方突然烧起了火，原来宝马车撞翻了之后，油箱便开始漏油，只是王毅正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下，根本没有注意到汽油味。

不过当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王毅的心中狂跳，肾上腺激素一下子大量分泌，他提起了全身的力气，抓着手提箱向旁边一跳。

轰——

油箱爆炸了，熊熊的火焰冲天而起，巨大的气浪直接将王毅掀飞了起来，重重的砸在高速公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