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浸泡着她的四肢百骸。
就连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都是冷的。
陆宴迟伸手, 在她桌面轻敲了下,又重复了一遍:“不错。”
而后,他回到讲台。
喉咙里带着松散的笑意,接着讲课。
像是有只手拉着她的心脏,不断地下沉、下坠。
听到铃声响起, 陆宴迟说了声:“下课。”
位置上发出窸窣声响, 椅子九十度角反弹回去,发出闷响。
唯独他们这里,纹丝不动。
见她沉默不语,梁裕白也没开口。
冬天昼短夜长。
即便是白天, 天空也是灰蒙的。
不知何时,窗外黑夜沉沉。
连灯都没开的阶梯教室,说句话都有回音。
“你准备在这里坐多久?”
梁裕白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格外的阴冷,令人心生寒意。
“我无所谓,陪你多久都可以。”
陆相思像是陡然回神,抓着手机猛地起身往外跑。
到门边被他抓住。
他另一只手把门关上,砰的一声,震的她身子都颤了下。突然轰隆一声雷鸣,闪电劈在他的脸上,看清他的脸。
她倒吸一口冷气。
阴鸷又暴戾。
像是要把她毁灭。
梁裕白的手往上,温柔地抚摸着她,最后停在她颈侧。
动作分明是温柔的,但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
他掐着她的脖子。
“跑什么?你当初找借口靠近我的时候,没想过后果吗?”
他手圈着她脖子,仿佛只要她回答不顺他心,他就会掐死她。
陆相思抬着下巴,眼眶莫名发热,声线不稳:“你明知道这节课是我爸爸的课,为什么还要带我过来?”
“能是为什么。”
他俯下身,脸上有笑意,在晦暗环境里,格外的阴冷。
“半个月,耗尽了我所有耐心。”
陆相思:“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他手心猛地收紧:“你的意见,不重要。”
她差点气都喘不上来。
梁裕白贴在她耳边:“我想得到的,从来都没失手过。”
他松开手。
她劫后余生的喘气。
“你也一样。”
脖颈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灼烫感,委屈感铺天盖地袭来。
不是害怕他这副模样,也不是生气他掐她脖子的举动。
反正,她知道,他不舍得掐死她。
她只是很委屈。
气息回稳,“你好歹,提前和我说一声。”
梁裕白:“你会同意?”
她张了张口,别过眼。
他说出她不敢说的:“你不会。”
陆相思:“你明明知道……”
梁裕白说:“我说过,知道和理解,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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