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青瑶吧,”苏青瑶叹气,“我以后叫你阿碧。”
“好,青瑶,要我看,你想的实在太远。”谭碧闲闲地说来。“八字没画出第一撇,谁晓得往后怎样。对四少,你或许只是感觉聊得来,所以想多相处,也可能只是想得到一个拥抱,又或进一步,一个吻,更进一步,有男女之欢……到底会走到哪一步,第一步还是最后一步,不迈出去,永远不晓得。但我不想你分明有感觉,却连第一步也不肯试,害自己后悔终生。”
苏青瑶无言许久,仰头看向天花板,目光又似透过了天花板,在看头顶压着的别的什么东西。
“武松杀嫂,宋江杀妻,奸夫淫妇浸猪笼,通奸之罪判叁年。”苏青瑶幽幽道。“试了,被发现,要完蛋的。”
“不被发现不就行了。”谭碧极轻巧地说。“干这事,我最在行。”
又是一阵沉默,再开口,苏青瑶转了话题,眉目柔软地笑道:“你把能砸你饭碗的秘密告诉我了,我也把能砸我饭碗的秘密告诉你了,我们往后,谁也不能背叛谁。”她的秘密找到一个天鹅绒的储物柜,而对方也把自己的秘密锁进了她的雕花木匣。
谭碧随之而笑,道。“蛮好蛮好。”
第二日一早,谭碧便提着唯一的箱子离开。
苏青瑶半夜趁她在睡,偷偷起来,往箱里塞了些蒸糕与糖果,第一次见,她喂她摩尔登糖,应是喜欢吃甜食。还有自己手头私存的一小笔钱,也分一半给她,聊胜于无。
送谭碧走,苏青瑶失魂落魄许久。
她是徐志怀的人,但这家不是她的家,她没有任何权力留下任何人,好可悲。
折回来,她见徐志怀坐在丝绒靠垫的扶手椅上,给她剥花旗橘子。黄橙橙的圆橘挨个码好,排排放在朱漆圆盘内。抬头见她冷着脸回来,徐志怀招招手,叫她坐过来。他掰开橘瓣,喂她一口。她张嘴,咬住,汁水飞溅,酸甜的滋味弥漫开。
“青瑶,你要是想怪我狠心,就怪吧。”徐志怀眼神温柔,指腹抹去唇角的渍。“留她,就算我不说,旁人又会怎么看?对你的名声,对我的,对你父亲的,都不好。要实在喜欢,等战事结束,你们私下来往,约着喝下午茶什么的,都行。”
苏青瑶直直看向他,没回话。
徐志怀皱眉,长叹一声,又尽量软着口吻道:“昨晚我话说重了,我道歉。”
“没关系,你说的是实话,”苏青瑶淡淡道。
正因为全是实话,所以才如此伤人。
徐志怀皱眉,欲言又止,恰在此刻,电话铃响了。未等徐志怀有所反应,苏青瑶便急忙起身去接。
拎起听筒,苏青瑶听到一个格外耳熟的声音。
“请问是徐公馆吗?”
苏青瑶朝四处慌张地张望一番,手护住听筒,将信将疑地问:“于先生?”
那边短暂地顿了顿,轻柔道:“是我,苏小姐。”
“你怎么打电话来了?”苏青瑶呵气似的在说话。
他答:“我是来请你……你们,参加募捐会的,为正事。”
走廊传来脚步声,徐志怀跟过来,问:“青瑶,谁的电话?”
苏青瑶抬头,望向丈夫。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理智,而听筒那头,是她的情感。
请不要在我的评论区说,我写的文像其他哪个同期写手,反之亦然,这简直像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是个糊逼,脾气再好也受不了',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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