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臭道士!”宝意一边无比抓狂的谩骂一边翻着师傅留下来的笔记手札。
“微生族,始于商,驱魔世家,微生秘术,代代单传,只传男,不传女,若习此术,七情六欲尽失。习成则·······”
有一块墨迹,看不清了。微生秘术,究竟是什么?习成又会怎么样?那这个微生忧是不是在习这个微生秘术呢 ?
宝意拍了拍有些混乱的脑子,瘫倒在床上。“算了,睡一觉再说。”
微生忧坐在车里,手中静静躺着玉镯。
“出来。”玉镯发出一丝微弱的不易被察觉的光亮,随即很快又暗了下去。好像生怕别人发现似的。
“我再说一遍,出来!”他五指收拢,嘴中开始念咒。玉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一个人影从镯子里飘出来,稳稳的落在了副驾驶,长发被一根发簪随意挽起,白色袍子将将拖地,而且是个男人。古装的男人。
“我说姬忧,你也太冷血了吧,竟然对栖刀剑相向。还要杀了我?”
“我姓微生。你该告诉我,为什么藏在玉镯里。”
“我是白玉啊,我是玉镯的灵。”法器生灵,须得千年以上,他没有骗他。
白玉依旧没有死心“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微生忧面无表情的看他。这个人,他真的毫无印象。
“那栖呢?”
“谁是栖?”微生忧确定他并不认识单名的人。
“昨天和你在一起的。你俩真配啊。”白玉想起一黑一红那两抹身影,记得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死物,不能化形,他被摆在光华殿上,那是离帝王最近的地方。
那也是他见到姬忧与栖的地方。后来白玉被天子收了起来,他俩之后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
微生忧没有去细究,他不通人情,只在乎自己想知道的事。
“你为什么又在女鬼手上?”他手指摩挲着玉镯继续审问白玉。
“还不都是盗墓贼。”白玉愤慨万分,本身好端端在地底下,再休息百年功力便可更精进一步,偏偏被挖了出来。
“进去吧,没事不要出来。”得到赦令,白玉迫不及待的钻了回去。就算是上千年的灵,在姬忧面前,也是完全没有胜算的。至于他现在还是不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姬忧,他不敢赌。
宝意睡觉睡的香甜,突然门铃声响起,她万般不愿的去开门。
门外,衣着整洁的钱泽源抱了个浑身泥泞的奶狗。
浅黄色的毛因为泥水都已经拧成一团了。在他怀里还瑟瑟发抖。
“咦,脏死了。”宝意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
“最近一直下雨,它每天都躲在我车底下,我怕不小心伤着它。”钱泽源向她解释,宝意看着他那副样子,人和狗都怪可怜的,好像都耷拉着耳朵。
宝意心软,见不得他那个样子,走到卫生间放了热水。“哎,你进来给它洗澡。”
她刷着牙,从镜子里看着钱泽源将袖子撩高,在很轻柔的给奶狗洗澡,这家伙,做什么都细致,都比她做的周到,又让人嫉妒不起来。
他性子温和,宝意欺负他,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它叫什么名字?”宝意拿了盒牛奶,边喝边看着他给狗狗洗澡。
“没有名字,你起一个。”
宝意没有给狗狗起过名字,随口说了个“就圆圆吧。”小奶狗腿短,看上去就圆滚滚的。
“嗯?”钱泽源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在说“源”,取他的名。
宝意也没往那想“你给它吹干了,我去干活。”
宝意简单的布了个阵,将女鬼从桃木盒里放出来,女鬼被困在了阵中。她搬了个凳子坐在阵旁。
“你看我从那个黑心道士剑下把你给救了,我们打个商量,我为你超度,送你入轮回,须得你自愿才行。”她说的苦口婆心,可女鬼似乎不为所动。
“妄想!我是不会入轮回的!”女鬼的头发已经完全散开,朱红的尖长指甲不遗余力的冲阵。可怖的鬼脸也显露无疑。钱泽源带回来的奶狗开始躁动不安,狂叫不止。
“吵死了。”宝意大步走到卫生间,隔空写了张符,拍进了奶狗脑门,狗狗立刻就止住了叫声。“看住它。”她对钱泽源交代。
狗狗已经被吹干的差不多了,钱泽源抱着它跟着宝意身后走了出来。
他能够看到阵中那个红旗袍女人,十五岁那年大病之后,他便能看到那些“脏东西”了。他从未同任何人讲过。
“你如果不肯入轮回,那我只好把你交给微生忧那黑心道士打得你魂飞魄散了!”宝意两指并拢,作势要将她收回桃木盒。
女鬼冷笑一声“呵,请便。”
宝意眼看威胁无果,深吸了一口气将怒气压下。“傅青山,是何人啊?”她试探的问道。
傅青山这个名字,找她捉鬼的蔡总提过,她听到女鬼也念过。每一个滞留人间的孤魂野鬼,都有各自的执念,说不定这个傅青山,就是女鬼的执念。
果然,女鬼一听这个名字果然沉默了。然后发出刺耳的痛苦凄唳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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