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郑重其事地塞着一串桂圆核串着的手链,看起来有些干瘪老旧了,上面还带着牙印儿。
这是什么玩意?
程冬至不得其解,但还是把盒子合上小心地收了起来放回原来的地方,挎包留在仓库里,把一块饼干藏在衣服里出了系统。
不知道是因为路太远还是驴太慢,车子走到晚上依旧没到目的地,差着一程路。
赶车的大叔见天色实在是太晚,前面的路黑漆马虎的又不好走,便找了个认识的老乡家借住,在车子上挤着凑合一晚。
程冬至很上道,主动把藏着的的压缩饼干偷偷塞给给大叔。
大叔姓朱,是个老实人,搓着手不好意思,可终究是抵不住食物的诱惑,还是红着脸接受了。
这东西耐吃又好吃,里面满满都是粮食和油糖,吃下去像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头打在胃里,能抵好久的饿,是外面拿着钱和粮票都没处买的好东西。
如今粮食紧张,糠菜团子都吃不饱,他跑这一趟的报酬也只是三块钱加一斤杂合面,要是搭上一块这个就赚了,回去能给家里老小再省下一顿口粮呢。
朱大叔借来火盆,把压缩饼干掰碎了放进瓦罐里,然后兑了水进去放火盆里烤。没一会儿滚烫的专属正经粮食的美味就窜了出来,饼干胀了水,再经过搅动,变成了一罐子香喷喷的浓郁糊糊。
朱大叔分了程冬至一茶缸,两人头挨头吃得极香甜,没多久一瓦罐饼干糊糊就没了。
吃饱后,不等程冬至主动套话,朱大叔就主动和她唠起了嗑,告诉了她许多有用的关键信息。
原来,她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王冬枝,原本跟着省城的妈妈在光荣大院里生活,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送回老家了,身边一个大人都没有,就连送她回来的钱都是那雇主家付的。
朱大叔了解的其实也不算多,但其中一点很重要。
那就是原主的脑袋受过伤,人有点傻了,好多事都糊涂了。这是送她来的人特地交代的,把地址说得清清楚楚,点明要他送到家门口去。
程冬至心里一松,还好傻了,
不然问起她以前的事情一问三不知,还不得露馅?
想起那个价值不菲的挎包,程冬至问朱大叔:“我妈在哪家做事呀?我以后想来找她。”
朱大叔把烟杆子在地上磕了磕,脸皱成一团:“我哪敢多问呀,来找我的是个绿军装,那是我能随便问的人吗?应该是个什么长吧。横竖是在省城的光荣大院里,你到时候一家家问就是了。你还记得你妈叫什么吗?”
程冬至尴尬地摇摇头,朱大叔见此叹了一口气。
“不要紧,你家里人肯定是知道的,回家问他们是一样的。”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想的却是别的。
可怜的丫头,要是脑袋没摔坏还能住那大院里,怎么的也能有口吃的。现在这个情形,回乡下不是死路一条吗?小子们都不够吃的,哪来的余粮给丫头们吃啊。
次日大清早,朱大叔拉好了车,带着还在睡梦中的程冬至出发了……
第2章
驴车走到了断尾村口便停住了,王家就在村口上。
朱大叔程冬至叫醒,轻轻地拍了一记她的后脑勺:“去吧!你奶等你呢。”
程冬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恶眉恶眼的瘦小老太婆正站在不远处,狠狠地瞪着她。
看到这张令人印象深刻的可怕脸孔,程冬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慌得一比。
王老太第一件事并不是关心自己孙女儿如何了,而是如饿狼一般扑向了车厢,恨不得把每个缝缝都扫一遍。
让她失望的是,车里不仅没有大袋的粮食,也没有票子。发现赔钱货并没带回什么东西抵债,又见她不敢过来的样子和车夫的眼神,王老太顿时心头火气窜起,拧着程冬至的耳朵拼死往回拖。
程冬至痛得跳脚,却不敢叫喊,只能乖乖地跟着她回去。
看面相这个老太婆是心毒手辣的人,打起孙女来恐怕比旧社会的人贩子老鸨还要狠,现在她的小身板暂时扭打不过,还是好女不吃眼前亏吧。
断尾村的房屋大多是土砖墙茅草顶,王家的稍微好点儿,有两面墙抹上了水泥,房顶也铺着瓦片,丑归丑,好歹能遮挡风雨,不用拿碗盆接水。
除去待客的前房和做饭的后厨,家里人睡的房也有三大间半,算是村里比较大的了。可架不住王家人口多,依旧挤得要死,地上是稀烂的泥,空气中满是各种脚臭汗臭味。
墙上挂着领导像,梁上悬着竹篮子,还有些乱七八糟家什伙计,一个非常典型的乡下人家模样。程冬至还没来得及观察完,就被押犯人一样拉扯到了内屋里。
男人们都不在家,应该是去地里上工了。在屋里的只有王老太,一个比程冬至大点儿的女孩儿与两个媳妇模样的女人,程冬至猜测应该是原主的婶婶堂姐之类亲戚。
才一进屋,程冬至就感受到了几道不同寻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什么豺狼在急切地看着一块肥肉。
“她就这样光着身子回来?没带点啥?”
“老三家的去的不是大干部家吗?咋这么小气啊!”
“说不定藏着了,搜搜!”
程冬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女人瞬间扒光了,顿时脸涨通红。
虽然她现在的身材没得什么看头,可她的灵魂已经成年了,就算大家都是女人也不能直接给剥光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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