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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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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雪重越想越觉得伤心,她哭着摇头:“我的玉舟……是不是受苦了?”

相重镜生疏地为她擦眼泪,闻言轻笑着安抚她:“没有,我在九州没吃过什么苦。”

知雪重将哭声压制在喉中,轻轻吸了一口气,哽咽道:“那就好,那就好。”

相重镜冲她笑得温和。

知雪重不想再去多想,省得自己落泪太多让相重镜担忧,她擦了擦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你见到你父尊了吗?”

相重镜点头:“见、见到了。”

“别怕他。”知雪重大概知晓云尊主那招人嫌的臭脾气,柔声为他挽回形象,“他很好。”

相重镜噎了一下,含糊应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云砚里见知雪重逐渐安静下来了,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娘亲,您是不是要休息了?”

知雪重摇头:“我要和玉舟说说话。”

云砚里哄他:“玉舟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云中州,您身子不好,先休息一会,好吗?我正好带玉舟去他住处瞧瞧。”

知雪重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盯着相重镜,一眼都不舍得移开,她道:“砚里,你要唤他哥哥。”

云砚里:“……”

云砚里在知雪重面前从不像平日里那样蹦跶,他也没反驳,从善如流道:“好。”

相重镜瞧见知雪重脸色果真不好,只是哭了一遭身上便浮现出极致的疲惫之态,好像随时都能昏倒,他伸手握住知雪重的手,生涩地安抚:“娘亲先休息,我哪儿都不去。”

知雪重反握住他的手,担心道:“真的吗?”

相重镜笑道:“真的,我不骗您。”

知雪重也知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三向相重镜承诺不走,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手。

在临放开前,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屈指轻轻在相重镜手腕上早已不响的金铃一弹,那已经灰暗还失去铃舌的金铃骤然在红绳上一转,重新恢复成原本崭新的模样。

相重镜一抬手,那铃铛微微一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知雪重这才笑着收回手,道:“去玩吧。”

相重镜没多问,轻轻一颔首朝她告别,跟着云砚里缓步离开雪重苑。

在临到门槛前,相重镜犹豫着回头看了一眼,知雪重还在盯着他,和他视线对上,温柔一笑。

与此同时,那周遭花海似乎浮现道道纯澈至极的灵力,宛如一道道纯白的线缓缓往她身边缠绕,一点点温养她病弱的身体,连她垂在背后如瀑的墨发也有几朵艳红的花盛开其上。

这应该就是云砚里所说的“休息”。

相重镜缓步走出雪重苑,云砚里终于大喘了一口气,后怕地看着相重镜,他方才真的很怕相重镜会像对待云尊主那样对待知雪重。

好在相重镜并非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从不会辜负旁人对待他的真情。

云砚里上前揽住相重镜的脖子,笑嘻嘻地道:“做的不错啊,走,我带你去住处瞧瞧,就在旁边。”

相重镜瞥他一眼,道:“你也住在雪重苑?”

“嗯啊。”云砚里道,“只有雪重苑才不会被父尊那旱天雷劈,喏,瞧见那两座院落了吗?你猜猜哪个是你的?”

相重镜看了一眼,无语道:“你以为我眼瞎吗,只有你才会在大门上涂那么丑的凤凰吧?”

云砚里:“……”

云砚里怒瞪他一眼:“哪里丑了?!分明很好看!”

两座院落紧挨着,离雪重苑只有几十步,左边那门正是张牙舞爪的狰狞凤凰,一看就是云砚里的品味——也不知小凤凰心里是何滋味。

右边那院落布置得极其幽静,处处皆是九州千金都难求来的顶级灵器,相重镜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就知晓布置这院落之人到底花费了多少心思。

他的心越来越软,头一次升起来一种“来云中州似乎也并非坏事”的感觉。

起码他知晓这些年一直有人在记挂他,给了他之前想都不想想的温情。

云砚里带着他进了右边的院落,熟练地介绍:“这院落的花是娘亲亲自种的,还有一些没有名的话皆被她起名「玉舟」。”

相重镜一愣,垂眸看着院落中那五彩斑斓的花,有些种类他连见都没见过,走过去往下一看,都能发现地面上插了一个小玉牌,上面写着知雪重起的名字。

「玉舟」

满院的玉舟。

相重镜弯腰将一枚小玉牌捡了起来,擦干上面的泥土轻轻摩挲那两个字,云砚里又介绍了什么他根本听都没听。

他自小到大吃苦吃惯了,睡在冰冷柴房的地方已是常事,从不要求住处有多奢靡堂皇,所以云砚里所说的云尊主为他布置的内室花费了多少多少玉石,有多少有价无市的绝世灵器他都不感兴趣,只知道盯着手中的玉牌看。

雪重苑外的雷响得更厉害了。

云砚里讲得口干舌燥,相重镜都没怎么在意,时不时应上几句,瞥见连云砚里都眼红的灵器也只是一眼就过,根本不放在心上。

两人坐在满是精致灵器的外室,云砚里熟练地泡了茶,终于看出来相重镜的心思,古怪道:“你不喜欢父尊?”

相重镜正在赏花,随口道:“嗯。”

云砚里:“……”

云砚里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诧异道:“父尊他……似乎没做什么惹你讨厌的事吧,为、为什么啊?”

回想起自家父尊一直期待相重镜的归家,再看看相重镜现在这副根本不想搭理云尊主的样子,就连云砚里都开始心疼他那个恶鬼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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