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冷冷道:“说清楚才能走。”
顾从絮背对着他,沉默许久,轻声道:“对你而言,这只是一件不值得上心的小事而已。”
若是说出来,相重镜指不定还以为是他顾从絮在矫情使小性子。
顾从絮终于有了神情,却是自嘲一笑,全是对自己的讥讽。
相重镜皱眉道:“什么不值得上心的小事能让你……”
他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相重镜突然记起来顾从絮此前三番两次叮嘱过他却被他抛诸脑后的事,再联想到好像也是因为自己放过心头血后顾从絮才开始变得奇怪,这才终于确定了顾从絮到底因为什么在生气。
这的确是一件小事,但却因为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让顾从絮对相重镜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茫然和质疑。
相重镜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满脸迷茫看着顾从絮修长的背影,撩开床幔赤脚下床,手腕和脚腕上的铃铛发出轻微的脆响。
顾从絮浑身紧绷着站在原地听着那铃铛声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停留在自己的身后。
接着一双带着龙鳞、金铃,以及一圈血色小藤蔓的手轻轻从后面环住顾从絮的腰身。
相重镜轻柔抱住了他,并没有顾从絮想象中的没心没肺满不在乎,反而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喃喃道:“我这次真的知错了。”
顾从絮呼吸一窒。
“从絮。”相重镜小声道,“我活了太久,处事做派已经固定,一时半会很难更改,心头血那个事……我并不是不听你的话。”
顾从絮羽睫轻轻抖了抖,强行绷着要转身抱住他的冲动,他闭眸深吸一口气,冷淡道:“真的?”
相重镜立即将三指并着贴在顾从絮背后,让他感受到自己正在赌咒发誓:“真的不能再真了,日后你就盯着我吧,若是我还抽自己的心头血,你就抽我,如何?”
顾从絮:“……”
顾从絮连他指尖流一滴血都心疼得要命,哪里舍得抽他。
但相重镜认错态度极其良好,顾从絮犹豫半天才慢吞吞转过身来。
相重镜见他终于不走,立刻将他抱得更紧,凑上前含住顾从絮的唇咬了好几口,还学着之前顾从絮的样子将舌尖在唇缝舔了一圈,终于将那紧闭的唇舔开,将舌尖探了进去。
顾从絮并没有相信相重镜的花言巧语,但他方才冷落相重镜一会,把自己也难受得够呛,见相重镜还在不怕死的撩拨他,当即用灵力化为黑绸,再次将相重镜的手腕捆绑住高高拉起,强势地反客为主,按住相重镜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相重镜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见到顾从絮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按着他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对自己哄龙的手段极其满意,眯着眼睛享受顾从絮迫切至极的吻。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顾从絮紧紧抱着他,强势又有力,根本不容他有丝毫地挣脱,几乎用一种想将他的骨血都融入体内的力道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相重镜只撑了三口龙息的时间就受不了地去推顾从絮的肩膀,连眼睛中都是被逼出来的水雾。
顾从絮强行按捺住体内翻腾的冲动,将相重镜轻轻松开。
一获得自由,相重镜立刻大口大口呼吸起来,因为呼吸得太急,那喘息声听着都像是带着哭腔。
顾从絮看着他,突然说:“你把我喘得交欢期发作了。”
相重镜:“……”
相重镜一口气没上来,像是见鬼一样看着他。
两人贴的几近,相重镜轻轻一动就意识到顾从絮并没有在说笑。
——他真的被相重镜的喘息声勾得起了反应。
相重镜欲哭无泪,他呼吸还未均匀,这一下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喘,眼圈都被憋红了。
他眼睛里全是水雾,艰难放轻了呼吸,无声地喘息了好一会,终于回过神来。
相重镜平日里虽然总是将“双修”这种虎狼之词挂在嘴边,和顾从絮交心后更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这一下两人贴得太近,比前两次近得太多,让他明确地感觉到了恶龙“淫”的资本到底有多少。
他害怕了,不敢了,甚至想要逃。
在相重镜发呆的时间,顾从絮已经用灵力缠着他抱到了床榻上,连床幔都扯了下来。
顾从絮像是圈宝物似的,双腿将相重镜圈在自己怀里,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埋首在他颈窝中,灼灼的热气喷洒在那敏感至极的脖颈处,让相重镜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顾从絮蹭着他,喃喃道:“相重镜,主人,怎么办?”
相重镜连自己都想问,怎么办。
顾从絮哪怕急得要发疯,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拥着相重镜轻轻晃来晃去,妄图这样来发泄自己无处可放的难受。
“主人……”
“重镜,唔……”
相重镜脑海一片空白,最后终于被顾从絮磨得受不了,微微侧着身子,朝顾从絮伸出那骨节分明的五指。
那手腕上还挂着金铃和龙鳞。
顾从絮眸瞳涣散看着他。
“你不是……”相重镜似乎难以启齿,嘀咕了几个字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顾从絮:“什么?”
相重镜再次酝酿,深吸一口气,晃了晃手腕,金铃叮铃作响,如同重鼓一样重重击在顾从絮的心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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