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频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那道传讯符我藏在祖师堂的牌匾后面。”
孙进听了后匆匆离开,当晚夜深人静时偷偷潜进祖师堂,果然在牌匾后面找到了一张使用过的传讯符。
第二天他再想去找王频时,却传来他在狱中自杀身亡的消息。
第163章 万剑穿心(上)
孙进拿着传讯符去找刘凝,要他为傅铭一行人之死讨回公道。刘凝衡量再三不肯轻易问罪蒋翊,说:“孙师弟,我知道你怀疑蒋仲宣是幕后凶手,可是单凭这么一张传讯符证明不了什么,别说王师弟已死,就是王师弟死而复生亲口指证他,只怕也奈何不了他,还会得罪溟剑宗,引起两派纷争,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因此遭殃。最近咱们跟长天门摩擦不断,好不容易跟溟剑宗关系有所缓和,这个时候不能再挑起事端,腹背受敌。”
孙进明白他想息事宁人后,不由得满心失望,“那傅师兄他们就白死了吗?”
刘凝拍着他肩膀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蒋仲宣势大,咱们只能先忍着。我看他这个溟剑宗掌门当的未必顺心遂意,得位不正,人心不服,将来总有倒霉的时候,到时咱们再新仇旧恨一起算!”
孙进想起血玉蝙蝠的事,明明就是长天门驯养的妖兽害死了傅师兄他们,证据确凿,不也奈何不了长天门吗?为大局着想,他只得暂且按捺下复仇之心,可是他却不能让蒋翊好过,将王频临死前说的话还有那道传讯符一股脑儿转递给了司天晴。
司天晴看了孙进托人送来的信和传讯符后,当即脸色惨白,心如死灰,她最不愿相信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也许她内心深处早有预感,之所以一直替蒋翊开脱,不过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罢了。
她呆坐半天,将这段时间蒋翊的所作所为仔细想了一遍,忽然想起钟显,她本来想找钟显打听傅铭死的时候蒋翊人在哪儿,钟显却推说不知道,可是等他一走,蒋翊第二天就赶到晋原城,半强迫的把她带回了溟剑宗。想到钟显和蒋翊昔日名为主仆情同师徒的关系,她顿时坐不住了,发了封传讯符给钟令仪。
钟令仪看完司天晴的传讯符,叫来钟显,冷声道:“你给我跪下!”
钟显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情不愿跪在地上。
“五月份的时候,师姐找你去晋原城问话,是不是你给蒋翊通风报信?”
原来是这事爆了出来,钟显顿时低着头不说话了。
钟令仪看他神情便知道是真的了,气得深吸口气,“你个孽障,做的好事!我问你师姐为什么找你,你还敢骗我,小小年纪就阳奉阴违,以后大了还得了!”
钟显见她横眉怒目,忙说:“姑姑,你别气了,这事是我不对,我甘愿领罚。”
钟令仪哼道:“你还知道自己错了!我问你,傅师兄死的时候,蒋翊是不是刚好不在晋原城?”
钟显顿时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钟令仪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逼问道:“蒋翊是不是去了大荒山,傅师兄之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钟显一直拿钟令仪当双亲师长看待,尤其是因为曾青石断臂的事被钟令仪狠狠教训过,心里对她颇为敬畏,此刻在她盛怒下,哪还敢耍滑头,被问的是冷汗直流,战战兢兢,脸都吓白了,却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
钟令仪见他这样,当真是怒不可遏,抓起手边的鞭子便甩了过去,喝道:“你说不说?”
她这一鞭,用了上灵力,下手着实不轻。钟显被打的整个人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爬起来,看着钟令仪一脸倔强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钟令仪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骂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五条人命,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钟显明明又疼又怕,还是咬紧牙关说:“姑姑,你别问了,你就是打死我,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这番动静,早把大家惊动了。钟令仪恨他是非不分,还欲举鞭行家法时,景白走过来拦住她,“先消消气,问话可不是这么问的,就是城主审案,还禁止严刑逼供呢。”从桌上端了杯茶递给钟令仪。
钟令仪灌了两口冷茶,心头的火压下去了些,看钟显这样,是宁愿拼着挨一顿毒打也绝不肯背叛蒋翊了,一时拿他没办法,又不能真把他打坏了,只好学以前父母对付自己的法子,恨恨道:“去钟氏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笙歌忙跑过来搀扶着钟显走了。
钟令仪看了眼钟显背上的鞭伤,知道有笙歌在,定会给他上药,无需自己担心,待众人离去后,一脸苦涩对景白说:“师姐想必早就有所怀疑,才会特地发传讯符向我求证,钟显越是不肯说,越证明傅师兄的死跟蒋翊脱不了干系。”
景白暗叹一声,亦是无言。
钟令仪给司天晴回复时只说当时确实是钟显通风报信,蒋翊才会来得这么快,至于其他,钟显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司天晴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若不是其中有猫腻,钟显何必这么维护蒋翊?蒋翊又何须如此做贼心虚?多方求证下,她已经确定傅铭之死是蒋翊下的毒手,顿时悔恨交加,只觉无颜面对傅铭在天之灵,又恨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再也不想看见蒋翊,简单收拾了些要紧的丹药灵石,当即就要走。
她收拾丹药时,甘棠已察觉到不对劲,忙禀报蒋翊。蒋翊御剑赶来,在围屏山脚下拦住她,“晴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吗?我正好无事,陪你一起去吧。”
司天晴也不答话,冷冷看着他。
蒋翊说:“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司天晴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悲痛愤怒,此刻见了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睛质问:“傅哥哥是不是你害死的?”
蒋翊神情冷下来,皱眉道:“你听谁胡说八道?”
司天晴将王频一直留作证据的传讯符扔给他,“王频什么都说了,你刻意结交他,就是为了找机会对傅哥哥下手,傅哥哥出事那晚,你就在大荒山!”
“一派胡言!”蒋翊矢口否认,“谁说当时我在大荒山?我问傅铭一行人在哪儿怎么了?我确实认识王子厚,当时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在此之前,我还给他发过好些传讯符呢,就凭这么一张掐头去尾的传讯符,你就认定我害了傅铭?”
司天晴盯着他说:“你不用狡辩了,我对你知之甚深,若傅哥哥的死跟你无关,你万万不会如此紧张,甚至杀人灭口,王频临死前亲口指认是你害的他。”
蒋翊冷哼一声,“王子厚之死我也听说了,明明是他卖假丹药贻害无穷,事发后羞愧自尽,怎么变成我害了他?王频为了几块灵石连假丹药都敢卖,利欲熏心,这种人的话你也信?”
司天晴被他问的语塞,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但心里已经认定他是罪魁祸首,连连摇头,“你再怎么否认也没用,傅哥哥到底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恨自己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修为低微,没法替傅哥哥报仇,只愿从此一别,生死不复相见!”
蒋翊难以置信,情绪激动说:“你要离开我?”
司天晴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蒋翊岂肯任由她离去,一把拽住她,“你要去哪里?”
司天晴挣扎道:“放手,我回我的灵飞派,你当你的溟剑宗掌门,从此以后,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蒋翊再也忍不了,“为了一个死去的傅铭,你竟要离开我?我哪里不如他了,你对他就这么念念不忘?”
司天晴冷笑道:“剖出你们的心比一比,看看谁黑谁红,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如他了。”
蒋翊登时被激怒了,“既然你认定我的心是黑的,那我就干脆恶人做到底!”一掌劈在司天晴脑后,将她强行带回木屋,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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